R在下班時間打電話給我，那會兒我剛到家。盡管半下午風云變幻帶來了一場沒有淋漓盡致的小雨，但小雨并沒有降低幾天來持續的高溫。
進了家門，照例是要匆匆打開臥室空調的。空調已經用了十年，制冷效果不太好，加的冷媒似乎沒起多大作用。因此，空調吹出的冷風帶著溫涼，比風扇稍稍能強一點。
R打電話是請我吃涮菜的，地點在他們單位旁邊的巷子里。這是第三次打電話了。第一次是因為有事沒去。第二次是懶惰不想出去，就隨便說了個借口推辭了。
這一次原本還是不想去的。我是不愛在外面呆著的人。尤其是回到家里，再也不想出去。但這次無論如何得出去。
我知道R叫我出去的意思。他是沉不住氣的人，心里有事那是絕對藏不住的。我和他同學二十多年，他的這個特點我深信不疑。
家里的空調沒有讓我立即降下溫度。索性關了空調出去。到了涮菜店，心情大好。因為店里的空調要給力的多。走進店里，是與外面截然不同的涼爽。
剛坐下，煮好的一大盆菜就被服務員端過來。太及時了，一點時間都沒有浪費。簡直就是統籌安排的流水作業。
R是想跟我說他兒子的高考后狀況的。孩子估分有六百一二。孩子看完后倒是輕松自在，預先確定了喜歡的學校，便充分發揮孩子的天性---可著勁兒的玩兒去了。天天不著家。
他身為人民教師的老婆和兒子一樣，也是大大咧咧。只有他熬煎的不行。他說從三月份，他就根據兒子的模考成績，認真研究了十幾所院校。從師資力量到專業歷史和發展前景及就業狀況細細做了考究，并打印了厚厚一搨資料。
現在的問題是，孩子沒有發揮出平時的水平，平時模考都是六百五六左右。而高考卻估了六百一二。這打破了他的計劃。他擔心兒子上不了理想的學校和理想的專業。他很愿意找個涼快地方，與人訴說他的郁悶。
我不忍用矯情去對話他的苦悶。我知道他兒子一直成績比較好。在這樣的高起點上，他的高期望值也是沒錯的。
我只能安慰他說，現在一切的想法都是沒有道理的。做一些預想可以，但如果因為還沒有到來的事情讓自己痛苦，那真是不劃算。
因為，第一，畢竟成績沒有出來，現在的一切都是主觀臆斷。想的再好，還是要等成績出來后才能填報志愿的。第二，估分也有一定的出入。有的孩子估分高于實際，有的孩子估分低于實際。第三，就算孩子沒有考出理想中的成績，但已經這樣了。選擇一個成績沒比較理想的學校只是這五年內的滿意。在社會上混的好，需要的未必是學校里的專業成績。
現在的孩子少，大人操的心多。我們那時候高考，大人誰管呢，從高考考試到填報志愿，身在農村的家長，有哪一個會去過問孩子的事情，還不是都自己搞定，好歹就那樣了。
而且，現在的農村家長也未必比二十多年前的農村家長更關心孩子高考后的事情。或許有吧，也或許如他所說，我的孩子如果高考，我也會和他一樣熬煎。
也許吧。我只是希望孩子盡力就行了。每個孩子的性格和際遇都不一樣。如果非要有個期望，那我期望我的寶寶更加樂觀陽光，盡力之后的任何結果都會大大咧咧的面對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