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上山,應該是五一時候。那時,是與兒子一起,說得好聽點,是鍛煉身體,培養父子感情,其實就是沒事找事,讓自己的心野野。
這一次上山,純粹成野戰部隊了,戴上草帽,穿著長褂厚褲子,找來老解放鞋,戴著手套,上上下下,全副武裝。對了,還帶上了裝備,火鉗,一兩丈長的竹竿,扁擔,蛇皮袋,竹籃。
可不是鬧著玩了,是打板栗。
經過一二十年的推廣,種植,管理,我們這兒也算是板栗之鄉了。山地里,溝渠旁,漫山遍野全是板栗樹,每家每戶都能夠打上幾百斤。
七月楊桃八月楂,九月栗子笑哈哈。現在正是板栗飄香的季節,成熟得早一點的,已經裂開,掉到地上了。
我馱著長竹竿,沿著崎嶇的山路,來到我家的山地,十幾分鐘的路程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這些原來都是極好的耕地,現在山上野豬,山羊橫行,再加上板栗樹已長大,根本種不出莊稼了。
我先將樹周圍一人來深的茅草柞刺砍掉,這樣板栗掉下來,才好尋找。等我理清楚,老婆和兒子也來了,山上的人影多起來,到處都傳來竹竿敲打板栗的梆梆聲,以及板栗啪啪落地的聲音。
我讓兒子他們閃到一邊,揚起竹竿,向樹上的板栗刺球抽去,板栗像一顆顆鉛球簌簌落地。竹竿太長,上面根本用不了多少力,但是季節到了,只要抽到,板栗球本身很重,一搖一晃也就掉下了。
碰上一棵結得多,球疊球,密密麻麻,抽一竿子,樹葉和板栗像下雨一樣。一會兒,地岸旁,草叢里,黃黃綠綠鋪了一層。有的在樹上已經裂開,跌到地上時,黑紅的板栗全撒到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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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板栗時要戴著帽子,不要正站在樹底下,竹竿敲過后,要迅速低下頭,防止栗球掉到臉上,扎著眼睛或皮膚。栗球就像小刺猬一樣,全身是刺,它的刺又尖又硬,戴著普通手套或者隔著衣服,一樣扎得痛死人。刺尖很容易斷在肉里,又癢又痛,不得不用針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