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月光

圖片發自簡書App

十年前,謝小雨參加藝術團的演出,與同伴們一起來到了南京。接待她們的是聞名的文學創作家薛之瑞的秘書—齊鳴,演出結束,薛之瑞被邀請致謝詞。

揣懷文學夢的謝小雨,遇到自己喜歡的偶像,激動不已,主動要求了合影留念。那年謝小雨16歲,美好的碧玉年華。

薛之瑞,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睿智,沉穩,慈愛,親切而善良。金錢,權利,地位,他都沾上了。即使這樣,他依然兢兢業業,努力地成就著自己的事業。閑暇之余,他喜歡到郊外的別墅吹吹風,看看景,釣釣魚,打理那滿園的花花草草,還有他鐘情的文學創作。

在謝小雨心目中,對這個男人一直充滿著敬畏與敬仰,充滿著感恩與感激。

01.

在沉淀夢想的年齡,還需要做夢的勇氣。謝小雨,她趕在了所有同齡人之前。19歲,來年的夏天就要面臨工作的選擇。那一年的初冬,便迫不及待地又一次來到了南京。簡單的行李箱,僅此而已。

謝小雨,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在南京生活,到底有多不容易。出站的那會,已分不清城市的方向。黑夜來臨,只是在一瞬間。

拖著行李箱,走在密集的人群中,漫無目地,但她絲毫沒有因此而恐懼。駐足城市的街角,抬頭仰望天空,仿佛看到了夢的遠方,不停地告訴自己,只要堅持下去,相信一切都會苦盡甘來。

沒有落腳之地,徘徊在城市的地下通道,還有她心愛的小提琴作伴。街頭賣藝,成了謝小雨最享受的事情。她鐘愛的梁祝,每每此時,匆匆路過的行人都會駐足于此,安靜地聽.…

記不清楚這樣的生活堅持了多久,謝小雨終于在招聘網上找到了一份工作。一家文化傳媒公司的音樂老師,是教鋼琴的。

面試她的,是曾經的薛之瑞的秘書,齊鳴。謝小雨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訴說了曾經與薛之瑞的一面之緣。齊鳴對謝小雨印象十分深刻,曾經的演出,她是舞臺上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個,還有曾經他替謝小雨和薛之瑞拍照留念。

謝小雨,憑著她出色的專業功底,還有曾經那一面之緣的情懷,順利地留在了薛之瑞的文化公司當鋼琴老師。

02.

謝小雨再一次見到薛之瑞,是來年的公司聚會上。謝小雨參與公司文化演出,薛之瑞給她頒獎。如此這般的情景,仿佛想起16歲那年,往事歷歷在目。

在大家的歡呼和掌聲中,謝小雨,一次又一次的鞠躬道謝。她知道生活在慢慢好起來。一陣暈眩,謝小雨居然暈倒在地,一陣慌亂,齊鳴抱起謝小雨,開車送往醫院。在迷迷糊糊中,謝小雨恢復意識。“齊鳴大哥,謝謝你,你可以送我回家嗎?我想回家休息。”齊鳴又一次向謝小雨確認她沒事,送她回家。

謝小雨住的地方離公司很遠,但是那里房屋便宜,每個月400。齊鳴第一次來到謝小雨租的房子。房間很小,但很整潔。安頓好謝小雨之后,齊鳴離開了,接到了薛之瑞打來電話詢問……

第二天,謝小雨還是很早的上班了。滿臉的笑容,卻怎么都遮蓋不了她蠟黃的,疲倦的臉龐。音樂室里,還是傳來她優美的鋼琴曲.…

“謝小雨,今天我順路帶你一起回去……”

還沒反應過來,薛之瑞就出現在她面前,措手不及,不知怎樣拒絕。

“嗯?嗯……” “外面等你…”

謝小雨,收拾好東西,走出了公司的大門。還沒來得及尋找那熟悉而陌生的車牌號,薛之瑞溫暖的笑容,示意她上車。

平行地坐在車里,謝小雨感覺有點不自在。他曾是她仰慕的青年作家,現在又是她的大boss。此時此刻的謝小雨,格外安靜。

“丫頭,身體怎樣了?看你臉色不好,應該在家休息的。”

謝小雨,真的是受寵若驚“沒…沒事,周末休息一下就好了……”

車里傳來謝小雨最愛的小提琴曲……

“您?也喜歡這首曲子嗎?”謝小雨不由自主地問。“喜歡,很喜歡……” 謝小雨有些吃驚,又有些驚喜。

難得的發現,讓謝小雨與薛之瑞的聊天更加輕松起來。謝小雨,沒有意識到的車程,就停了下來。

“這是哪里?”謝小雨疑惑地問到。

薛之瑞,停了車,拿了鑰匙。沒有回答。

“丫頭,下車……”

謝小雨,從來沒有想過,薛之瑞讓她住進了他的新家。臥室的顏色,是謝小雨喜歡的粉色。

還沒有等謝小雨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齊鳴已經搬來了謝小雨的行李。

“算是公司對你的認可與嘉獎吧,給你一間屬于你的小世界。” 薛之瑞,親切而慈愛。

謝小雨,轉悠在這個美麗的新家里,面對這個如兄如父般的男人,怎么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意外的發現,客廳的相冊里,還有三年前,她與薛之瑞的合照。

想起之前自己租的那個小屋,肯定比在這里踏實許多。謝小雨欲言又止。

薛之瑞似乎看出什么,勸道“放心吧,這里沒有人會來打擾你的,這里上班方便……”

謝小雨心理充滿了感激。暗下決心,努力做好自己該做的所有的事情。不想給薛之瑞帶來麻煩,只能先默默地接受一切。想著未來的日子有機會償還……

偌大的書房,正好的琴房,心愛的臥室,謝小雨總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晚上睡覺的時候,她總習慣睡硬床,只好睡在臥室的地上,誰也不曾知道。

03

從那以后,謝小雨很少看到薛之瑞,只是偶爾聽到齊鳴跟他的通話。她從來也沒有多問過。

謝小雨跟往常一樣上班,前臺的Mary遞來了生日禮物,還有公司準備的生日蛋糕。原來,今天是謝小雨的生日。謝小雨,感動的熱淚盈眶。

19歲,第一次有人記得她的生日。心里說不出的喜悅與感動。19歲,有了人生第一次生日合照。照片里,她笑得最燦爛。

公司所有的人都一起陪著謝小雨過生日,對她來說,有著極大的幸福感。遺憾的是,她依然沒有看到薛之瑞。

因為生日,齊鳴特意給謝小雨批了假,允許她提前一小時下班。謝小雨滿臉的開心。但其實,對于謝小雨來說,她只想早點回家,然后給母親打個平安電話,這樣簡單的舉動,對于謝小雨來說,最幸福不過。

一路小跑回家,哼著小曲,看著路上的每個陌生人,她都情不自禁地問好,打招呼。她想用她的快樂感染每一個人。

電梯的樓層停在了6樓,到家了。包包里翻找著鑰匙,卻不經意推開了家門。意外的發現餐廳里的Hello Kitty的生日蛋糕,還有準備好的咖喱牛肉丸。

尋聲望去,原來是薛之瑞。裹著圍裙,在廚房叮叮咚咚地忙碌著。“丫頭,我在煲湯哦,你先休息一下,吃點水果,馬上可以吃飯”

謝小雨,突然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原來如此可愛,如此有心。但那種距離感,即使是此時,依然存在。

飯桌上,薛之瑞給謝小雨盛湯,夾菜,看著謝小雨許愿,吹蠟燭。那滿臉的笑容,仿佛他自己回到了跟謝小雨一樣的年齡。

謝小雨聽他講過去的美好時光,那些歲月里的艱辛與不易。

“丫頭,我去收拾了,你自己去看書吧”

“您辛苦了,還是我去收拾吧,謝謝您做的晚飯。”

一直一直以來,謝小雨都是以您稱呼薛之瑞。薛之瑞習慣地喊謝小雨“丫頭”

不管這個世界多么擁擠,我們都要讓心自由跳動。因為生命的每一瞬間,都存于心,貯于憶。那些擁有,那些給予,那些珍貴的收藏,都會擁于懷,融于情,長眠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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