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將星榜——《天荒紀》中的指揮官們(二)

二.玄宗無道 蕭寒淺

戰略能力 D(未曾接受過良好的軍事教育,缺乏在部隊基層工作的經驗。雖然好讀兵書,也在建立天荒朝的過程中積累了一定的戰略決策方面的經驗,但在本質上和大部分統兵文人一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經常由于對軍事活動的技術細節的無知對戰略形勢做出錯誤判斷,對于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地也缺乏在大量實戰中培養出的敏感性,之所以沒有被歸為E檔,是因為其謙遜謹慎的性格使其能夠認清自己臭棋簍子級別的水平,在重大決策前廣泛聽取部下的意見。)

戰役能力 C (在戰役層次上的表現要優于戰略層次,憑借著強大的煽動力和富于傳奇色彩的人生經歷所帶來的赫赫威名,在獨立指揮的戰役中都能使部隊在士氣層面壓倒對方,雖然絕大部分的時候在戰役準備,臨陣指揮等技術層面不如對手,但是其在相持階段穩扎穩打,在捕捉到戰機后則表現得極其兇悍的用兵風格,常能令那些低估其軍事能力自身又并非宿將的對手猝不及防。)

戰術能力 無法形容(完美的施法者部隊指揮官,堪稱“魔法百科全書”,對于施法者這個群體的了解和對其軍事功能的理解在同時代鮮有能比肩者;不但自身術法造詣堪稱一代天驕,更在重玄道其他宗師的協助下,創作出一套專門針對施法者部隊的操典—《不祥錄》。在實戰中對于施法者部隊的指揮如臂使指,總能取得對敵方的施法者部隊壓倒性的優勢,曾多次以親率的“黑天旅”左右整體戰局的走向。)

個人武力 無法形容(四位再世天子中術法第一,身負“混茫之力”,號稱“古今術法第一人”,東土術士中曠古絕今的存在。其自創的“破天荒”統合重玄道四派十三宗各自的鎮宗秘藝,將其融為一體,具有“君臨萬法”的絕大威能。在覺醒之后再無敗績,唯一能在一對一中壓制陳沒之人。)

僅從總評來看,蕭寒淺排在第二位似乎有些不妥,但他的戰績和軍事理論層面的貢獻都配得上他的排名。盡管作為天荒朝的最高統帥,蕭寒淺自己拿出來的作戰計劃大都臭不可聞,充斥著軍事票友的異想天開和紙上談兵的氣息,但這位被智計百出的高難定形容為“心有明鏡,知人知己”的君王,在軍事上向來從善如流。從柳眸兒,凌厲張狂到莫成,邊塵絕,天荒朝中從不缺乏知兵之人?,雖然這些驍將虎臣們的意見并不總是正確,但總歸比蕭寒淺奇妙深刻的迷之戰術強多了,所以在始君(蕭寒淺的尊號)一朝,天荒朝的歷次戰爭的戰略規劃并無太大問題,至于蕭寒淺戰役水平的差勁,則被其鮮少單獨領兵這一點掩蓋了,但他作為遠朝末年東土最強大的法師部隊“黑天旅”的建立者和指揮官,其所展現出的無與倫比的戰場統治力,和在施法者部隊的軍制,指揮等層面引領時代的先驅者地位,卻足以使他躋身當時最偉大的軍事領導人之列。

在“天荒世”將施法者成建制地帶上戰場是件極其困難的事情。絕大部分的施法者所掌握的法術并不適宜用作軍事用途,而他們也很難適應軍事化的管理和戰場環境。重玄道(也被稱為玄門,道門等)作為一個兼有哲學流派和宗教團體性質的松散的,不具有垂直管理結構的組織,從古到今都未曾建立起專門培養專職的軍用施法者的培訓機構,即使是在初代玄宗蕭亂神一統重玄四派,?與初代烈皇與幽爵威壓諸界的“混茫世”也是如此。但是蕭寒淺改變了這一切,他意識到不只是玄門,即使是已經建立起“凈世界宮”這樣的戰斗施法者學校的空明教,也在建立施法者部隊的思路方面有巨大的問題,因為這些學校的教授模式依然是從理論到實踐,或者說從高深的魔法理論到具體的法術的模式,但事實上這樣的課程安排更適合培養在術法一道有所成就的術者,而非會在戰場上作為消耗品存在,以施展基礎的,簡單的軍用法術為職責的基層軍用施法者,而后者,才是遠天之際的大部分戰斗中所需要的施法者部隊。

從這樣的認知出發,蕭寒淺從剛開始建立自己勢力的時候起,便擯棄了舊有的培訓模式,從十三部到天荒朝,那些培訓軍用施法者的教官大都是走街串巷的江湖術士出身,他們平時經常會教那些有錢有閑的人家一兩個簡易的法術,所以在給那些毫無理論基礎的門外漢傳授基礎法術方面很有心得,?得益于此,蕭寒淺一直是遠天之際整個帝疆上掌握了最大規模的施法者部隊的君主,而事實證明,這些只掌握了一些簡單的法術,對于高深理論一竅不通的術者,因為其在數量上的優勢,在輔助作戰上,有著比用傳統方法培養出來的施法者們更好的表現。

蕭寒淺并不只是知道用數量壓倒質量,遠朝末年最強大,最精銳的術者部隊也來自于他。作為同時站在東土術者的巔峰和東土亂局的中心的人物,他比同時代東土任何其他的施法者都明白優秀的術士不一定適合戰場的道理,所以他苦心孤詣地建立起來的“黑天旅”或許不是單純就術法造詣而言最高超的施法者部隊,但絕對是這個時代的戰場上最恐怖的術者軍團。

在蕭寒淺所處的時代,除了部分特例,大部分普通術者所掌握的術法一般都不是戰斗用途的,因為一般來說,學習術法通常伴隨著追求真理,尋找內心平靜一類的目的,即使是對那些只是為了力量學習此道的人來說,學習一些魅惑人心或者點石成金的法術也比學習直接傷害敵人的法術有意義得多。而那些出身戰斗施法者培訓機構的施法者 ,則通常只會學習狹義的戰斗法術,比如說傳送,偵查,傷害,強化之類早已被軍事實踐證明有較好的作戰效能的法術。

事實上如果去問那些哪怕只是稍有成就的術士,他們差不多都會對這種對戰斗法術的狹隘認知感到好笑,能幫助到軍事行動的法術千千萬萬,事實上各門各派的優秀術者也確實都有大把效力軍中者,可軍用施法者學校卻依然只培養這么幾種流派的施法者人才以供軍用。究其原因,無非是因為這些流派的法術在軍事行動中最為常用且效果直接,而雖然理論上來說任何法術只要運用得當都可以為戰爭服務,但只有經過了切實的效能論證之后,才有可能把一個流派加入到培訓課程中,因為招攬本來就已經學有所成的術者是一回事,大規模地培養某個流派的術者是另一回事,后者雖然更能滿足軍事需要,但花費大得多,如果輕率為之,損失是巨大的。而進行效能論證所需要的,是兼具術法造詣和軍事經驗的人才。

強大的術士,如果持入世的人生態度,大都地位崇高,要他們去做這種細瑣的工作,不免勉為其難,而極少部分愿意做這個工作的,又有一大部分缺乏軍事經驗?。而那些鳳毛麟角的符合條件者,也不是無所不知的,所以在軍用施法者培訓剛剛興起的遠天之交,這種確認工作的成果,也只能達到將那些明顯作用巨大的流派引入軍用施法者的教學的程度。

依靠著自身極高的術法造詣和人格魅力,加上“玄宗”之名對玄門中人的號召力,蕭寒淺得以招攬一大批頂尖的術者來和他一起推進對天荒朝(事實上,在十三部時期,這一進程就已經開始了)的軍用施法者教育體系的建設,他們最偉大的成就,就是《不祥錄》,一部詳細而富于可操作性的,對于施法者部隊的培訓,組織,指揮,管理無所不包的軍事操典,而這部操典的造物,擊破了遠朝的擎天之柱,斬殺了空教的回光之人,使得后世史家在提到他們的締造者時,總會將他們的名字—“黑天旅”緊跟其后。

黑天旅和《不祥錄》的相關情況,在《天荒紀》的世界設定沒有完全展開之前,是很難說得清的。所以下面我們可以轉移一下話題,來說說作為“古今術法第一人”的蕭寒淺的一個作戰習慣。

對少年時的蕭寒淺影響最大的有兩個人,洛天孫和樊無期,而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喜愛西方的鴉國(亞爾羅斯帝國)的貴族服飾。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蕭寒淺也繼承了這一在當時的中土頗為特異的審美。蕭寒淺所建立的王朝充斥著鴉國貴族服飾尤其是軍服的元素,天荒朝禁軍中最受倚重,實力最強的“定霸軍”不但以西法操練,還統一穿著鴉國軍服。而他本人更是無數次地在正式和非正式的場合穿著進獻自臣下,盟友或者藩屬的鴉國禮服。盡管天荒大君的部下中不乏對于他的癖好嗤之以鼻者,比如高難定和凌厲張狂,但即使是他們,最后也在他們主君不厭其煩的勸導下和無處不在的潛移默化下發生了動搖,以至于高難定竟然在他所管理的南常州創辦了中土歷史上第一個專門制作鴉國風格的服飾的官辦機構—“西織造辦處”——雖然很難說他的此舉是出于自身對于鴉國服飾的推崇還是只是為了經濟利益。因為在蕭寒淺對于鴉國服飾近乎癡迷的愛好的影響下,天荒朝的貴族階層甚至民間都產生了大量的對于鴉國服飾的需求。

不少后來人認為蕭寒淺在那時看來頗為怪異的癖好除了來自于年輕時所受的影響,更多地是因為其對于西方文明的看重,但考慮到當時許多眼界開闊的人士都在軍事,科技等方方面面對于西方的思想和器物都和天荒大君一樣抱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心態,卻沒有幾個喜歡西方服飾的事實,這一解釋并具有多大的說服力?。事實上,蕭寒淺對于鴉國服飾的喜好,源于他刻骨銘心的一段回憶。

“天子再世大典”?之后,沈歸痕在面臨絕漠軍兵臨永寧京城下的巨大外部壓力的情況下,出人意料地展開了對其他三位再世天子的剿殺,猝不及防的“威烈門”被滅門,陳沒在真荒久長的援救下才得以逃出生天,而慕容蒼和蕭寒淺只得尋求崇光派中最有實力也是與他們關系最親近的樊無期和洛天孫的保護,但即使是是高手如云的“風流黨”,也無法抵擋得了沈歸痕,鐘鳴,易成傷和”參星衛”等眾多強者的合力攻擊,為了掩護兩人逃生,洛天孫犧牲性命,發動百草氏秘傳的禁術“救世方”,拖延住了沈歸痕一干人的攻勢,蕭寒淺對她最后的記憶,就是那一身潔白如雪,明明如月的雙排扣,流蘇坎肩的鴉國軍服...

洛天孫生前曾對蕭寒淺說過,她之所以喜歡鴉國軍服,是因為她欽佩那些穿著這樣的軍服的高尚的鴉國軍人,并不是每個鴉國的軍人都是如此,就像這世界并不只有光明和美好,每個人都有黑暗的一面,每個渴望善和愛能夠照耀自己生活的人,都要與自己戰斗,與被黑暗吞噬了的人戰斗,寄希望于虛無縹緲的幻想和軟弱無力的說辭或者是從天而降的拯救,都只會換來失望與破滅,這些話,隨著洛天孫的逝去,永遠地刻在了蕭寒淺的心里。

所以與其說蕭寒淺對鴉國服飾的熱愛是對西方事物的推崇,還不如說是他的理想與情懷的一種寄托。說到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在東土廣泛流傳的諺語——“如始君之著西織”?。

雖然喜歡鴉國服飾,但蕭寒淺身著鴉國軍服與人交手或走上戰場的次數屈指可數,身經百戰的天荒大君只有在那些對他來說有巨大象征意義的戰斗中才會穿上那件真荒久長和陳沒送給他的登基賀禮,黑底金紋,雙排扣,流蘇坎肩的過膝軍禮服——“圖拉蒂諾爾”,薩雷爾語中意為“混沌的繼業者”;在這些戰斗中,他所表現出的不死不休的斗志和極具攻擊性的氣勢與他平時冷靜而沉穩的作戰風格大異其趣。

蕭寒淺很少覺得自己是為了正確的東西而戰,當他這樣覺得的時候,生死成敗,便不再使他掛懷。

作為軍事領導人,蕭寒淺自己的戰績遠不如陳沒,而作為改革者和理論家,則有過之而無不及,而無論是以成敗論英雄,還是以歷史影響來比較,在將星榜上列于第二,對于天荒始君來說應該是合適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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