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蕾
逝去的時光如大風吹過的書頁，來不及細細品讀便一頁蓋過一頁，只能以簡單的數字來追憶。歲月催人老，誰在時光的書頁里倉皇而逃？——題記
又逢元宵夜，此起彼伏的鞭炮聲穿過稀薄的空氣，透過緊閉的窗簾，直接刺向室內的靜謐。已經多年不過元宵節，即便這本是一個親人團聚之夜。
正月是農歷的元月，古人稱夜為“宵”，所以把一年中第一個月圓之夜正月十五稱為元宵節。關于元宵節，不僅有“三元說”“紀念平呂”等來源，更有元宵姑娘、燃燈七盞等經典故事，再加上鳴鞭炮、吃元宵、逛燈節、猜燈謎等傳統習俗，將這個平淡的日子點燃，也開啟了新年的希望。
一大早，元宵節便在朋友圈和微信群的刷屏中徐徐啟幕，于我而言倒不如電視劇中明晃晃的燈節來得真切。14歲的太平公主在熙熙攘攘的夜市燈節上邂逅有婦之夫薛紹，情竇初開，卻因為母親的庇佑陷入一段悲情的婚姻；談允賢在元宵燈節上收到心上人朱祈鈺的禮物——靈芝釵，并互相承諾“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也由此惹來殺身之禍。五顏六色的花燈、來來往往的行人、喜悅熱鬧的氣氛營造的獨特場域點燃了少男少女的愛情，牽出了一段段凄美感人的故事。如此想來，比起“乞巧”的七夕，上元燈節倒更像情人節。
情人節須得有情人，而實際上元宵節只要有圓月和元宵，便可建構起“團團圓圓”的圓滿寓意。即便一個人過節，在這農歷的第一個月圓之夜大可以賞賞月亮。許是在步步走向城市的過程中，漸漸忘記了頭頂的星空。那是康德的敬畏之心，也是幼時見過的最神奇的景觀。即便不通過滿月完成對圓滿的建構，我相信生活本身就是一個圓。
逝去的2015年以《武則天傳奇》啟幕，以《羋月傳》收尾。同樣是81集的長篇巨制，前者的人物關系讓人看得眼花繚亂，而后者則以七國爭斗的恢宏歷史背景贏得盛贊。然而這一年印象最深的古裝劇卻不是這兩部宮斗劇，而是四個篇章組成的古裝玄幻劇《華胥引》。愛情與生死、陰謀與背叛、權勢與斗爭、仇恨與寬恕——這些影視作品慣用的戲碼鑲嵌在情節中，成為劇中人物背上的殼、心中的刺。一曲華胥引，將人帶入華胥幻境，在時空重置中完成對現實的重構。對現實的不滿、對命運的無奈，使人欲顛覆時空，在過去和未來中穿梭自如，甚至流連不返。盧梭認為“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控制時空顯然能破除枷鎖，而正是諸如此類的欲望成就了眾多影視作品中神奇的“時空機器”及令人嘆為觀止的時空敘事。
談起時空，不免想起眾多與時間和空間相關的人和事。逝去的這一年共走過7個城市，看完十幾本書（直到第四季度才好好看書，慚愧），看了11部電視，看了2場電影，寫了9篇文章（自11月開公眾號、玩簡書起），完成5篇課程論文、1篇讀書報告，學會3首陶笛樂曲、幾首流行歌曲，做過1次蛋糕，逛過N次街，回家3次。呆在“大本營”武漢的一年里，足跡踏遍歸元寺、動物園、植物園、戶部巷、長江大橋、漢口江灘、東湖梨園、東湖磨山、楚河漢街等地。在每一個地點做的每一件事，都鏈接著特定的人和情緒；盡管都已呼嘯而過，但跳動的記憶卻將這些人和事重新排列組合，形成屬于我的獨特敘事。
比起心有戚戚的2014年，2015年倒是簡簡單單，卻收獲滿滿。工作的半年里，不僅完整體驗了采寫編評攝以及專題制作，而且對互聯網、會展、食用菌、移動支付等也有了全新的認識。而讀研的半年里，畫風迅速轉為“現世安穩”，那個在工作中風風火火、雷厲風行的我又被拖延癥和間歇性抑郁抓回牢籠，回首生活舞臺上過往的行人卻是面目模糊。逝去的時光如大風吹過的書頁，來不及細細品讀便一頁蓋過一頁，只能以簡單的數字來追憶，而我在時光的書頁里心有踟躕卻腳步向前。
在我看來，追憶不及思念：時間是不可逆的，因而追憶意味著永遠失去；空間是可跨越的，因而思念意味著他還存在于平行的時空里。每逢佳節倍思親，何況這節日還是親人的生日。一大早爸爸就提醒我給在元宵節過生日的姑姑發短信祝賀，我順應著在微信上發了消息。姑姑遠嫁天津十幾年，回老家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生病時遠在南方的親人也無法近身照顧。媽媽常以此為例說明女人遠嫁的弊端，可頑固如我、愚鈍如我，至今并未尋得這道難題的答案。
面臨人生重大課題，即使不會選擇，卻無人能躲。時值考研放榜之際，眾多學子在新一輪的考研復試和調劑中探求人生前路的答案。晗陽爸爸給我報了385分的喜訊，并向我咨詢復試的信息，而晗陽自始至終只與我聊過一次。每次我都耐心回復晗陽爸爸，記憶模糊之處也指出了相對權威的信源。如果說晗陽延續了我的夢想未免太過矯情，不過我打心眼里為他高興。曾經住我隔壁的夢茜打電話詢問調劑的信息，平靜的語氣還是隱藏不住隱約的擔憂與焦慮。我毫無保留地告知相關信息，并找了另外一個調劑成功的女孩幫忙。無論是晗陽還是夢茜，我都能從他們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期待、喜悅、失望、自責、埋怨、恐懼、焦慮——百種情緒在內心游走，食不下咽，夜不能寐，這樣的痛楚在不同的時空里常常上演。有緣遇到，我總是寬慰：“放寬心，按部就班、步步為營，沒有什么大問題。”如同那些曾施與我援手的人一樣，盡管他們散失在人海并再也不見，我愿將這份真誠與熱心繼續傳遞。
又逢元宵，站在成長的疼痛抑或喜悅里，我很好，也愿散落在天南地北的你們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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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晚吃元宵了么？看花燈了么？猜燈謎了么？無論在哪，愿你們都走在該走的路上，看著想看的風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