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小說】難挨的情欲

圖片發自簡書App


一、單身的思緒

一個曖昧的春天,喬敏和丈夫吳津佑離了婚。他們離婚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喬敏的丈夫在外出差時嫖了娼并被抓。

離婚的喬敏和女友曲梅合租了一套房子。兩個單身女子,如果沒有什么特殊的怪癖給對方造成影響,還是很容易和平共處的。這之后,喬敏的夜晚就開始和自己度過。

喬敏曾覺得兩性之間的歡愛就是一種零食。而自己是不怎么稀罕這種零食的。然而離婚之后,她才發現自己對這種零食的感情并不象自己以為的那么無所謂。這種零食已經讓她上了癮。一天晚上,她在換枕套的時候,突然在枕心里又聞到了丈夫的氣味:煙草味、汗腥味、口水味等,她想起了無數個和丈夫在一起的夜晚,想起了夜晚里的每一處細節,想起了細節里的每一個動作,想起了動作里的每一縷呼吸……畢竟丈夫是她唯一和她有過真正肌膚之親的男人。

于是,白天她循規蹈矩溫文爾雅地和所有的男人打著交道,見到前夫或者接到前夫的電話時依然冷若冰霜。晚上,她是自己盛宴里的主持,風情萬種,寵集三千。她在白天和晚上中自如地轉換著雙重角色,笑容甜美,節奏分明。

在文化局活動處工作的喬敏,工作起來如魚得水。她的工作無非是“三八”、“五一”、“十一”、“元旦”等節假日期間搞一些例行的文藝活動,另外圍繞市委的中心工作做上一些隨機宣傳,活動結束后發個內部簡報,再在晚報上發個圖文消息就完了。在這個位置上工作了5年的喬敏,顯然是很滿足于現狀。

張詩零是從市委組織部調過來,在組織部里是個副主任科員,到局活動處就當上了處長,等于提了半格。同在一個樓上工作,他和喬敏早就認識。他來的第二天,他們對工作進行了單獨談話,雖然時間只有五分鐘,但感覺很愉快。

二、意外的“情劫”

喬敏是個非常敏銳的女人,一句話就能點到實質,但是她用表情很好地中和了她的敏銳,讓人覺得她敏銳得并不尖刻,像穿了棉衣的刺猬,既聰慧又溫暖。張詩零剛來時,兩人的關系很近的,說是同事,還不如說是朋友。后來喬敏離了婚,張詩零就開始注意分寸了。一段時間以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分寸感是多余的,喬敏完全懂得在尊重領導的基礎上和他巧妙地拉開距離,對自己離婚獨身的角色認識很清晰,這使得張詩零不由得又起了憐愛之意,時不時會把這柔情滲透在言行中。對這柔情喬敏既不熟視無睹,也不受寵若驚,同樣顯示出了自己的悟性。

張詩零是喜歡自己的,喬敏知道。盡管張詩零和她在一起時,總是沉默的。男女之間是事情就是這樣,有時候一句話都不用說,但是連空氣都會有顏色。

他們的喜歡是這樣子的嗎?有感覺而沒有證據。

喬敏知道,她無所謂,但張詩零是一步也錯不得的。他和妻子的感情平淡寧靜,算是一對模范夫妻。要想仕途穩當,這樣安恬的后院是必要的前提。

在街上和一個朋友吃了晚飯,喬敏回到家里已經是10點了,收拾收拾上床就到11點半了,平時她也是這個時候睡覺。喬敏拉上窗簾,關了燈,脫得光光的,蒙上一條棉布浴巾,躺在床上聽音樂。只要不出去,她的夜生活一向都是比較單調的,一般都是聽聽音樂看看書。

喬敏聽的是輕音樂。她戴上耳機,把音樂調到高處,音質依然純凈如銀,沒有一粒塵埃。她閉著眼享受著,突然,覺得有什么東西冰涼涼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睜開眼睛,床前站著一個人。黑乎乎的臉,比黑夜更黑,看不清眉宇,顯示出一種奇怪的細長,仿佛是一截燒焦的樹擎在頸上。

喬敏的意識一下子清醒過來:這是個搶劫犯。

她立刻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她沒有關窗。她原本打算聽完音樂再關窗的。但明白又有什么用呢?現在重要的是面對。

“錢在桌上的包里?!?br>

“多少?”

“400多。我就這么多錢。”

“你起來去拿,不準開燈?!?br>

“我穿上衣服,可以嗎?”

“不行。”他每說一句話,尾音里都帶有一種特殊的平音,似乎是哪個地方的方言,喬敏確定自己在哪里聽到過。如果她能夠躲過這一劫,這是她能夠向警方提供的破案線索之一。她快速地回想一遍,沒有結果。

喬敏起來。把浴巾在胸前纏了個圈,將余角掖緊,在黑暗中找到包,拿出錢。

“拿出存折和信用卡來?”

“在我的辦公室的保險柜里,我從來不用信用卡?!眴堂粽f的是實話。

“胡說!”男人的刀在空中高高地劃了一下,刀鋒離自己和喬敏都很遠,這使得他的動作有些夸張和虛弱。他說:“找!”

她只有自己面對,因為這幾天曲梅回焉耆父母家了。

“再找也是白費,”喬敏說:“我這兒還有一些值錢的東西。”喬敏拿出一臺商務通掌上電腦——那是去年春節局里發的福利,又指指那臺東芝錄音機:“這兩樣東西值三千塊錢?!?br>

男人用袋子將這些東西裝好,慢慢向窗戶退去。

“其實,”喬敏說,“你可以開門走的,爬窗戶太危險了?!?br>

“什么意思?”男人終于問。

“我不想讓你為了幾個錢就摔斷了腿。”喬敏說。

男人離開了窗戶,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刀子像根深秋的黃瓜,蔫蔫地垂在他的手里。喬敏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與喬敏擦肩而過之時,他的腳步有些緩慢,身子微微一晃,蹭掉了喬敏的浴巾。男人的體味山洪一樣襲擊了喬敏的山谷,喬敏的大腦頓時成了真空。一瞬間,男人不顧一切地把喬敏壓在了床上,喬敏下意識的想要叫喊,可是被他的手迅速而有力地捂住了,他就那么捂著,捂著,喬敏只能呼吸到他指縫里漏出的幾縷氣息。在推搡和掙扎間,喬敏忽然渾身癱軟……推搡中,她抓掉了他頭上的絲襪,看見了他的臉。

男人還是從窗戶走的。他沒有拿錄音機和掌上電腦。他說:“錢我先用幾天,我會還給你的?!?br>

三、曖昧的情緣

這天下午,張詩零告訴她,過幾天要帶喬敏出差,路經巴音布魯克去伊犁,要她好有個思想準備。巴音布魯克是個風景優美的高山草原,上世紀九十年代就掛了國家級森林公園的牌子,是正待開發的國家級旅游避暑勝地。還告訴她,到那時還有個揭牌儀式,有省歌舞團的一臺晚會,要她順便取取經學習學習。

到了巴音布魯克旅游區,因為是上級歌舞團的演出,又有省文化廳領導帶隊,他倆跑前忙后也忙得不亦樂乎。一切工作都結束后已經是夜晚,他們就住進了賓館。

晚上,張詩零到喬敏房間取個文件。文件拿到手,張詩零輕輕地說:“喬敏,我走了。”

喬敏走過去,給他打開門。門一直是虛掩著的。喬敏的眼睛望著門邊的裝飾木條,沉默著。

張詩零慢慢地走向門邊。他突然明白了些什么。然而,喬敏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這樣過,她沒有回應張詩零告別的話,顯然是在用沉默挽留他。離婚后的她看起來和婚前沒什么兩樣,可一定也是有許多辛酸的,但是喬敏在文弱中又隱藏著一種特有的剛硬和倔強,她把自己包在一個厚厚的殼里,誰都沒有看到她真正的疼痛,在他面前,也是這樣。

在這遠離喧嘩的草原,這個精靈如狐又沉靜如水的女子,終于在他面前露出了封閉已久的破綻。這種表露是信任,同時也是誘惑。

他慢慢地向前走著,走到喬敏跟前時,就用一手順勢攬著喬敏,用背抵住房門,把喬敏抱在懷里,吻了下去。她被張詩零擁吻著,男人溫熱氣息熏得她昏昏沉沉,她已經有很多日子沒有親近這種氣息了。張詩零似乎是喜歡她的,她也不討厭他,甚至可以說有些喜歡他??墒撬麄冎g一直是一條無聲的渠水。此刻,在這個大山環抱的賓館里,他突然激情四溢,僅僅是因為環境的生疏讓他放松麼?更重要的是他斷定了她的誘惑的安全。像她這樣一個在機關里處世穩妥的女子,一直碗水不流,瓶水不動。剛才突然在單獨相處的時刻對他曖昧地撒嬌,在他的判斷里,應當屬于偶爾的心血來潮,而絕非根源深植的放蕩。張詩零算定她是不會對他糾纏的,一夜風流之后,她還會如磐石一般,不動聲色地隱匿起所有的歷史,就像之前她從不對別人訴說自己曾經的一切一樣。

他就是這樣看她的嗎?喬敏突然有些憤怒起來。

她的記憶里又浮現出了那個夜晚,那個聲稱要回來給她送錢的男人。她突然想,如果張詩零也對她進行一場沒有什么緣由的粗暴的非禮,或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讓她如此難受。那起碼證明,她是值得為他瘋狂的。在某種意義上講,一個男人肯毫無顧忌地對一個女人瘋狂,便是對這個女人的最大贊美。

哪怕只有一次。

當然,他的瘋狂也有可能傷害她,但這傷害的前提是他必須有勇氣先去傷害自己,傷害自己的秩序和規則。就像那個男人。而此刻的張詩零之所以侵犯她還會這么謹慎,就是因為他確定了這種侵犯不會傷害他自己。他喜歡張詩零,這并不意味著他愿意為她放棄一點點自己。

她使勁推開了張詩零,并將門打開了。

四、再遇的幽情

其實,喬敏是想忘記那個夜晚的,可她對自己的記憶無能為力。

跳出她的窗戶,他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對于作案的過程,他一定是精心籌備的,但是在行動前和行動中,他卻一直沒有遠離情緒的緊張。他并不是一個擅長此道的男人,那么他為什么要來冒這個險?

為了金錢破窗而入,他原本就是一個搶劫犯,為了自保委屈求全,她原本就是一個受害者。但在身體纏繞的那個時刻,她不得不承認,他們都只是男人和女人,再簡單不過,再純粹不過。

喬敏的窗戶依然很晚才會關上。她對自己的解釋是不想讓那件事情對自己的生活習慣發生明顯的影響。每個夜晚,喬敏依然會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但她已經不聽音樂了。她在夜的聲響中像貓一樣分辨著哪個聲音是朝著自己而來。他說過他會送錢來,喬敏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期盼。

一個起了風的夜晚,風聲像孩子的手,嗚嗚地敲打著窗檐,喬敏躺到12點多,正準備起身關窗睡覺的時候,聽見窗戶上傳來一種聲音,聲音很小,但是很清晰,像鼠牙在認真地咀嚼著什么。她靜靜地等著。男人掀開窗簾,跳進屋。兩人相顧沉默……

“你的錢?!蹦腥苏f,“都在信封里了?!?br>

喬敏伸出手,兩人的手碰了碰,又碰了碰。這兩碰把喬敏早已滿是漿汁兒的身體碰開了口,錢掉在了地上。他抱住了喬敏,喬敏任他抱著,任他掀開她的浴巾。黑暗里,她看見男人眸子的亮光,看見窗簾被風吹著,如搖曳的旗。

風越來越大,把其他風紜的瑣碎雜音都囫圇吞進自己的肚里。喬敏覺得自己就像風中的樹枝一樣舞蹈著,她忽然是那么感謝這風,這風讓她感覺安全。

“往后別來了,危險?!憋L停下來的時,喬敏說。

“沒什么,天天在上面走,習慣了。”

“你是做什么的?”

“就在建筑隊?!蹦腥酥钢复巴?,“正在別的地方刷房子呢?!?br>

“怎么走到搶錢這步的?”

“不說了。”男人說,“反正是沒有辦法?!?br>

“那你怎么又給我送回來?”

“我答應過的,當然得給你?!蹦腥苏f:“還是那天的錢我根本沒有動。其實當時我就已經不想拿這錢了。”

“為什么?”

“因為你好?!?br>

“那你怎么還拿?”

“要是不拿,又覺得好象是單為和你睡才來似的,有些不好意思?!?br>

“不好意思就不要睡?!?br>

“非睡?!蹦腥朔碛謮荷蟻?。喬敏抱著男人的頭,讓他貼在自己的臉上,忽然覺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切和酸楚。這個不知名的男人溫熱著她。

一個平常的早晨,喬敏準時來到單位。張詩零來得挺早的。十點鐘左右,一個人走進了辦公室。

“哥。”他對張詩零喊了一聲。

“我表弟?!睆堅娏阆騿堂艚榻B說。喬敏點點頭,走了出去。

就是他,就是夜晚的那個男人。生活看著是那么疏松,其實卻是多么嚴格啊。喬敏忽然覺得有些惡心。

五、愛被月光聽見

那天晚上,男人又來了。

她說:“不行,你走?!?br>

“你不用怕,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喬敏沉默著,幾乎要笑出來。男人的這種安慰居然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但簡直可以理解成另一種威脅。而奇怪的是,無論是憐憫還是威脅都讓她覺得有些可愛和親切。如果說怕,她應當比他怕得多的。她有體面的工作,有正統的身份,有漂亮的容貌,有無數比他要好得多的世俗的可能。在這個城市,如果事情被人知道,這對男人來說就是一樁可以炫耀的艷遇,對她來說就是一場滅頂的災難。可她怕嗎?不,她只是對白天的相遇感到厭惡。她只是對今天見到的那個男人感到厭惡。

在她寂寞的沉默中,男人伸出了雙臂。

“最后一次?!蹦腥丝拷f,“明天這層腳手架就要拆了。”

在鬧哄哄的人群中,男人七上八下地穿好衣服,戴上手銬,被兩個警察扭到墻角蹲下。他和喬敏一起沉默著。滿房間里只有胡琳的聲音在喧嚷。胡琳說她今天有點事,回來得晚,下了出租車就往上看。自打這棟樓開始裝修她就養成了這個習慣,居委會的人特意告訴過她們要提高警惕的,所以她一向很注意??粗粗陀X得不對勁似的,那個窗戶怎么好象有一塊黑糊糊的東西,還會動。她馬上就想到是不是有人趁著腳手架沒拆入室搶劫。于是報了警。

喬敏知道按照被強暴女人的通常表現,自己應該哭,從而順理成章地接受人們這樣那樣的撫慰。她沒有。她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說些什么,可一時間她想不好。沒了她的聲音和語言,忙亂亂的人群似乎少了一種重要的潤滑劑,大家都顯得有些干澀起來。

我們還是先走吧。一個警察說。他們去揪那個男人,沉默許久的男人仿佛剛從夢中醒來,為了保全自己,他極力地把胳膊往前徒勞地掙了掙,說:“是她自己愿意的!”

一個警察當胸給了他一拳。

“是她自己愿意的!”男人絕望地重復著。

另一個警察踢了一下他的膝蓋,他差點兒跪下。他被兩個警察像木偶一樣提著,晃了幾晃,影子打在墻上,有點像在演木偶戲。

“是她自己愿意的……”男人又說,聲音是越來越低,“我媽還在醫院里……她晚上開著窗等我來,好幾次了……”

他臉頰上又挨了一個耳光,有人罵道:“還敢他媽的瞎嚷嚷!這會兒想起你媽在醫院了?你還知道你是你媽生的???開窗有罪啦?這么熱的天,誰不知道開窗涼快?。俊?br>

男人再也說不出話來。他們緊挨著走向門口。

“放開他?!眴堂綮o靜地說。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喬敏。

“是我愿意的。”喬敏說。

“你瘋了!”胡琳說,“喬敏,你看好,這兒有警察在,你還怕他殺了你不成?”

“我說的是真話?!眴堂粽f。

胡琳咬了咬嘴唇:“那你怎么不早說?”

“不想?!?br>

“你要是愿意,他怎么還爬窗戶?”一個警察的口吻開始帶上了嘲諷。喬敏想,他一定覺得她是一個神經病。

“這是我們的私事?!?br>

叫我們來了就不再是私事。警察的語言冷冰得像從中央空調里滲出來的似的:“他是誰?”

“我同事的表弟,我們是在我的辦公室認識的?!眴堂羟逦貓蟪隽藦堅娏愕氖謾C號碼,警察很快打通了,讓男人和張詩零通話確認,然后打開了男人的手銬。

“對不起,你們繼續?!弊叩臅r候,一個警察嘲笑地說,頓時引起一陣竊笑。

房間里沉寂下來。男人仍然站在墻邊。喬敏望著屋頂,胡琳回到自己房間,沒有一絲聲響。

“謝謝?!蹦腥苏f。

喬敏什么都沒有說。她指了指門,男人走了出去。

事情很快傳得滿城風雨,人們在背后議論了喬敏很長一段時間。

與事情有所牽連的張詩零在人們的議論中也始終保持著沉默,他和喬敏看起來一如既往。直到有一天,他們一起去審查節目,在空落落的劇院里,他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br>

“和你沒有關系?!眴堂粽f。

“不為我,你不會救他。我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張詩零說,“這份情,我會在心里記著的?!?br>

“真的和你沒有關系?!眴堂粽f。

“你以為你的否認有意義么?我再笨也知道你不會喜歡他那樣的民工?!眴堂舫聊?,一直沉默著。【文章來源于讀后感雜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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