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文sophia安然
一陣風(fēng)吹過,櫻花的花瓣猶如雪片在空中飛舞,又徐徐落下。惠子雙手合十地看著飄落在地上的花瓣,有些感傷,她來到南方的城市剛好一年。此時,北方的櫻花才盛開……
此時的北方,櫻花正爛漫。一個年青的男子獨自躺在櫻花樹下,看著滿樹密密匝匝的花朵默默地抽著煙。那淡藍色的煙霧,時而徑直從鼻吼里沖出,時而又從張開的嘴巴里變成一個個小圓圈。
淡藍色的煙霧彌漫開來,使那張棱角分明英俊的臉在煙霧中若隱若現(xiàn),堅毅中帶著一絲憂郁和神秘的色彩。此時的他,腦海中正浮現(xiàn)出她-惠子的模樣。“惠子離開已經(jīng)有一年了!”他感慨萬千。
惠子真是個好女孩。她留著齊腰的長發(fā),有著一雙善解人意的大眼睛,單純、執(zhí)著、有夢想。她深深地愛著自己,自己也深深地愛著她。愛她就讓她去飛,給她追夢的權(quán)利,他愿意等著她歸來。
惠子還是個愛笑的姑娘,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過得非常快樂非常開心。現(xiàn)在耳邊還會時常回蕩著她那銀鈴般的笑聲,他最愛撫弄她那被風(fēng)吹亂的長發(fā)。
一起來看櫻花時,他有時候也會捉弄她。“過來,過來寶貝!”他呼喚她。等到她俯首貼耳時,他會把花瓣悄悄灑進她的衣領(lǐng)里,并大喊:“別動!蟲子,有蟲子!”嚇得她緊緊地抱著他,一動也不敢動。
那時的她,溫順得像只小貓咪緊緊地偎著他。他暗自好笑,但總是抑制不住沖動,輕輕地去吻她那晰長的頭頸,然后耳朵。聽她那含糊不清的呢喃,呢喃聲撩拔得他帶著她慢慢地移步,直到她背靠著櫻花樹,便埋頭深深地吻向她的唇……
他回憶著,夾著煙的手指,有些興奮地抖動著。他猛地連吸了二口,然后慢慢地呼出。此刻的自己是多么渴望親吻她的頸,她的耳朵,她的唇。
他壓抑著自己的興奮,又開始看著一樹的櫻花出神。說好的期限已到,他每天都來櫻花樹下等她……
惠子抬頭望著天空,天空中聚集了越來越多的積層云。雨快來了……
恵子想起了北方天空下的那個他。他生長在離異的家庭,初中時為了掙零花錢就做過苦力。長得英俊帥氣,自己最早其實是被他那憂郁的眼神所吸引。他把自己寵成了別人羨慕的公主,自己在他身邊過得無憂無慮。
他有一份不錯的工作,他說他可以養(yǎng)她。她完全可以安心做他的新娘,與他結(jié)婚生子,白頭偕老。可是她,最終放不下自己的夢想。是愛他愛得不夠深?還是心有不甘?她也說不清。
她要他答應(yīng),給她一年時間去追夢,如果回來,馬上與他結(jié)婚。而他,寵溺地看著她,眼神里有太多的落寞和不舍,但還是同意等她。
那時的她就不確定自己是否會回去,只是說如果。也許命運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那時的她對他有太多的不舍,無奈現(xiàn)在心卻漸行漸遠了……
她獨自坐在大海邊,腳邊一本厚厚的書被海風(fēng)翻得嘩嘩作響。她有些落寞,“東風(fēng)不識字,何必亂翻書?”她想對海風(fēng)說。此時恰好響起憂傷的樂曲,這憂傷的樂曲讓她流淚,大海猶如讀懂了她的心,頓時波浪翻滾起來。
火紅的太陽卻不管不顧地徑直奔進海里,留下她獨自傷神。
夜幕開始降臨,海風(fēng)大了起來,吹亂了她的長發(fā)。那個愛幫她撫弄頭發(fā)的人不在身邊,她伸手撫去遮住眉眼的亂發(fā)。她感覺有些冷,裹緊了風(fēng)衣。她用雙臂擁抱著自己,這是她故作堅強一貫的姿勢。此時的她是多么需要他溫暖的懷抱啊!但他在那兒呢?
一幅場景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她看見他在溫暖的屋里,正與一群狐朋狗友在聚會,席間杯盞交錯,熱鬧非凡,他好像忘記了她的存在。“人生得意須盡歡, 莫使金樽空對月。”“花開堪折直須折,莫等無花空摘枝。”這應(yīng)該是他的人生格言。
是的,她不在他身邊,他也能快樂地擁有自己的生活。她悲哀地發(fā)現(xiàn):原來生命中,誰對誰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她自己走著走著,已與他走成了兩個世界。
她感覺冷極了,她有些后悔自己當(dāng)初的決定。她淚眼朦朧地望向星空,喃喃自語道:“對不起,是我不該獨自尋夢,不知不覺把你弄丟了。”她哭出了聲,醒了。摸著臉上冰冷的淚滴,看到枕頭濕了一大片,才知道這是夢一場。
這個夢境是那么真實,給了她強烈的暗示:開闊了眼界的她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不管她愿意與否,她都已經(jīng)悄悄地改變了。她沒有背叛,沒有新歡,只是心再也回不去了。
她閉起溢滿淚滴的雙眼,雙手合十,她要用這種方式祭奠曾經(jīng)對他的愛,在櫻花雨和著淚水中與過去道別……
他正躺在北方的櫻花樹下等她,迷迷糊糊中覺得臉上有些庠庠的。他不想睜開眼睛,伸手摟住了她。“你想死我了!”他一字一頓地說。“我天天做夢都夢到你,你呢?”他喃喃地說。她笑而不語,只是用手指輕輕撫觸他的頭發(fā),他的眉毛,他的耳朵,他的嘴唇……
那種蜻蜓點水般的愛撫令他十分享受,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一年了,又重新感受到了她的溫度,她的情愫。
他抑制不住沖動,急切地抬起頭,想迎上她的唇,想把她吻個夠,而她卻閃躲著消失了。他立即感到一種痛,鉆心的痛。
原來是香煙燒到手指了!他狠狠地扔掉煙頭,他恨,恨香煙驚擾了他的美夢。
天上下起了櫻花雨,片片白中帶粉的花瓣像蝴蝶在空中翻飛,又輕輕地落在他的臉上,頭發(fā)上,眉毛上,嘴唇上。那是櫻花的淚,他閉上眼睛,卻再也回不到有她的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