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聲明:本文系振委會推文,原創首發,文責自負】
二十歲被四方圍簾包裹的狹小的軀體仿佛在這樣的夜晚更具有安全的意味,氤氳的空氣,透過淡黃色碎花布料進來的暖黃色的燈光照射的軀體、光滑、潔白,一切的瑕疵都被掩埋,青春的花朵在日夜間驕傲的綻放著。
空蕩寧靜的宿舍里,我能望向細膩的月光灑在我清涼的左腿時,那是我高中的床上;而后我只得抵著透過門縫里搶奪進來的風合著它們一起沉沉的睡去,那是我大學時候的床上。
或許都是下鋪以至于我才常常將它們弄混。
大學記憶中距離我最近的是一張甜美如娃娃般的圓臉,渾圓的眼睛,櫻桃的口鼻,笑容滿面時不時顯露的虎牙,倘若不是短發,這是多少男生夢中的甜妹,奈何操著一口東北人略帶粗獷的質感。粗獷是多么不貼切的形容詞,何況是對一個如此俊美的女孩。
暖黃色的燈一下子打開了,我從簾子的上方看到她濕潤的眼眶。
“別打電話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那男的不止出現過一次了吧?!?/p>
電話被她重重地砸在上鋪的床上。她拿了洗漱盆向門外走去,片刻后回來。電話鈴聲已響了三遍。
“又吵架了?”
“沒事兒”,她輕輕帶上了門。
宿舍是九點關寢,十點熄燈的,偌大的宿舍樓,只有每層樓的走廊擺出不屈于黑暗的架勢。我們在二層,每層也都配有洗漱間和晾衣房。
我悄悄的出門尋她,走廊盡頭樓梯處沒有,洗漱間也沒有,那么她只能在晾衣房。我推開門,她果然在角落里,不遠處的不知誰的衣服還在啪嗒啪嗒地滴水。我和她緊挨著坐下,四方的棚頂下女生的乳罩、內褲五顏六色的垂落著。
“發生什么了?”我說。
“她還說沒和他聯系,明明我新送她的coach的雙肩包中多了他送的蒙太奇的玩偶。她肯定偷偷又和他聯系了。寢室長,我該怎么辦?”
女孩的家境頗好,父親是在市區開超市的,物質是不予匱乏的,所以出手也是闊綽,送女友的東西即便放在現在也都是很拿得出手的。
她爸爸對她還是溺愛,從她妹妹出生后,父親的寵愛也沒消失多少。妹妹是阿姨生的,她說。和妹妹的關系還不錯。相比于阿姨對她的客氣,她自己的親生母親倒好像更像個債主。當初她們在她四五歲時因性格不合離婚,母親沒要她,把她留給爸爸。
“我就是很喜歡她,她們家也是我們那邊的。之前有次上補習班認識的”
女孩我見過,皮膚是略有質感的古銅色皮膚,五官精致小巧,干瘦優衣庫的牛仔褲穿s碼,從小學過舞蹈,是屬于有氣質的類型。之前我室友帶我們去她的學校,吃了食堂特色的餃子和菜,說是也讓我們見見,那時我們都自覺自己是婆家人的樣子。
那時我們宿舍,時不時就會出現爭吵。不是旁邊的那對歡喜冤家;就是我的下鋪,別人都是被男生與女生對待情感、思想的分歧所主導的矛盾,到她這,反而是女生間極致的情感拉扯。
她不是個直女,用現在的話說是拉拉,喜歡女性,并在關系中扮演者男性角色的那方?,F在回想起那時我們出奇地包容,只覺得有喜歡的人仿佛就是如此甜蜜的事,顧不得去窺視那些藏在情感關系中的污垢。
著古銅色皮膚的女孩則是雙性戀,她喜歡她并且也喜歡著她同一屆隔壁班打籃球的男生,她們出去過幾次??赡芪矣X得她也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傾向于哪一面,她也是矛盾的,甚至痛苦的,可誰又能從情感的泥潭中全身而退呢?一誰也不能,無論是哪一種情感,可只要它是傾注了真情的,都不應該被詬病。
“我明白,她不止喜歡我。但我只喜歡她,我從小到大都沒如此喜歡過一個人?!?/p>
我明白她的心思,她對人是那樣的赤誠與仗義。但我只能說也許人們常常會把熟悉的親近當做喜歡,會把什么誤以為是愛。可或許那不是愛,也或許那是不可多得的真情??尚Φ氖俏覀兺硎煊侄嗲?,如向日葵的種子在秋季的花壇邊隨風飄逝,最終走散。但能夠擁有一份真情已是人間極好的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