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川疾馳而行,一路上,除了尸體,還是尸體。
鐵血傭兵團大約有八千多人,比殘鷹傭兵團還多兩千人,可如今,這些尸骨可以堆成一座小山,這些血水可以流出河,情川沒有去細數,都有六七千人死在獅王力手上了吧?
情川越想越怒,但他明白,現在他必須先找到幕羽柔和鐵血,沒有了鷹符銘,獅王力根本不可能一個人殺死冰靈鱷,他必須得和鐵血聯手,他別無他法。
找到了!
情川的神念探測里,終于看到了幕羽柔的身影。
幕羽柔此時狼狽不堪,烏黑秀發凌亂不堪,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許多地方都是傷口,血淋淋的,她的臉色非常不好,一身靈力也用盡。
“副團長。”
情川以靈力逼成線對著幕羽柔傳音道。
幕羽柔嚇了一跳,旋即回過神來,回頭看去,情川正疾馳而來。
情川落地,幕羽柔開聲道。
“去了這么久??終于舍得回來了嗎?”
情川無奈,問道。
“現在的鐵血傭兵團,還剩多少人?”
“應該??六百人左右吧??”
見情川的樣子,幕羽柔立刻知道情川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么事。
六百人左右!
整整一個傭兵團,八千多人,如今,只剩下六百多人?
“獅王力?”
情川問道。
“嗯,青家老者和鷹符銘的殘鷹傭兵團一走,獅王力就大開殺戒,青家弟子也被他殺了,鐵血團長被他打成重傷,如今正在養傷,而除了剩余的六百多人,其余人全部身死,而我靠著一些特殊功法才勉強逃生。”
“那團長呢?”
“他在一所山洞里,我有團長之前交給我的神魂殘念,所以我知道團長在哪。”
“帶我去,我有話對團長說。”
幕羽柔一臉疑惑,但他明白,情川不可能會出賣鐵血傭兵團的。
幕羽柔帶著情川,走了一盛茶的時間,來到了一座山峰,山腰里有一個洞口。
幕羽柔帶著情川進去,他們兩個一進山洞,剩余的鐵血傭兵團團員立刻站起來,當看到幕羽柔之后,就安靜的坐下。
“就在這了,剩余的兄弟們和團長都在這。”
幕羽柔對著情川道。
情川的出現給鐵血傭兵團的團員帶來了一點疑惑。
一名團員起身問。
“我認得你,你是之前將殘鷹傭兵團顏面掃地的情川,你為何之前脫離隊伍?”
他能知道情川脫離隊伍自然很簡單,畢竟,情川才練氣六階,有什么理由不死在獅王力手上。
剩余這些鐵血傭兵團的團員,那個不是練氣七八階的修為,練氣六階早就全部死在了獅王力的手上。
“我去跟蹤殘鷹傭兵團了。”
情川沒有隱瞞,開聲道。
“跟蹤?你這是離隊!”
那名團員喊道。
“離隊是沒錯??但我要是說,鷹符銘死在了我手上??你又該怎么說?”
情川不咸不淡開聲道。
什么?!
情川一語震驚四座,開什么玩笑,情川才練氣六階,有什么理由殺死鷹符銘?
“不可能,你才練氣六階!怎么可能殺死筑基五階的鷹符銘!”
情川聽后,并沒有回答,而是在等,靜靜地在等。
見情川不語,其他人也沒有說話。
“情川?是吧,和我說說,你是怎么殺死鷹符銘的?”
山洞深處,鐵血緩緩走出,他身上滿是鮮血與傷口,臉上也滿是鮮血,看起來猙獰無比。
“不止是鷹符銘死了,整個殘鷹傭兵團也不復存在了。”
情川淡淡一語。
“哦?有意思,說來聽聽?”
情川沒有隱瞞,將殘鷹傭兵團覆滅的過程說出。
待情川說完之后,鐵血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殘鷹傭兵團,沒了也好,沒了也好。”
幕羽柔聽著也是感嘆萬分,鷹符銘的一擊,擊殺了青石空,青家老者獨自一人殺光了殘鷹傭兵團全部團員,而最后自爆將鷹潭魁炸死,鷹符銘重傷,最后情川再將鷹符銘給殺死,一個殘鷹傭兵團,就這樣,永遠消失在歷史的長河。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惜了,可惜了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如果他們還在的話,聽到不知道有多開心。哈哈哈哈哈哈哈。”
鐵血悲笑,眼眸里流下兩行淚水。
那些殘鷹傭兵團的團員們同樣流下兩行淚水,那些死在獅王力手上的,有他們的愛人、親人、兄弟。
情川見狀,不禁心中一痛。
剛剛還勾肩搭背的兄弟,下一刻就永遠的離自己遠去,這得多么的痛苦??
“團長。”
情川叫了一聲。
“你說。”
鐵血擦干淚水,道。
“我想給兄弟們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情川加重語氣道。
“什么?!”
鐵血驚訝,問道。
情川將獅王力和鷹符銘的協議說出,已經他們最終的目的。
鐵血聽后,右拳重重打在墻上,力度之大,讓整個山洞都晃動了幾下。
“好你個獅王力!竟為了這么一個靈器殺光我鐵血傭兵團無數無辜團員,不將你折磨至死我鐵血tm誓不為人!”
鐵血目光怒放,殺氣騰騰。
“團長,那三階冰靈鱷根本不是獅王力一個人可以對付的,我們要報仇,必須要借這冰靈鱷之力!”
“嗯,你說。”
“我們必須得和他合作,別無他法,獅王力我們就算聯手都敵不過,唯有那只冰靈鱷可以殺了他,如今鷹符銘已死,獅王力又是個貪心的小人,他不可能將納海之貝的消息放出去去,所以,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團長!”
鐵血一聽,點了點頭,情川說的話,并非沒有道理,想要報仇,必須得借那冰靈鱷的力量!
“呼??”
鐵血平定心態,對著情川道。
“謝了,情川兄弟,如果不是你,我們可能會全團覆滅,那能有這唯一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鐵血這句話,沒有絲毫虛假,發自心腹。
“不必這樣,團長,我本就是鐵血傭兵團的一員,再者,這獅王力的作為,他令人反感。”
情川淡言。
鐵血拿出一本卷軸,遞給情川道。
“情川兄弟,我這也沒有什么好報答你的了,這本《煉血訣》是我一直以來的本命功法,如今交給你,你要多多感悟。”
“這??這怎么行??實在是太貴重了??”
鐵血搖搖頭,又拿出一卷卷軸,道。
“這是《煉血訣》的配套功法《玄血印》,以煉血訣來發動可以相輔相成,威力翻倍,這就當我給情川兄弟的報答了,望情川兄弟不要拒絕。”
情川看著拿出本命功法的鐵血,無奈,只好收下這兩卷功法,抱拳道謝。
但這時,幕羽柔突然昏迷倒下,情川一驚,立刻走去抱起幕羽柔。
“喂喂,副團長,你怎么了?”
“她受到了獅王力一擊,受到了很嚴重的內傷,必須要進行治療。”
“治療??怎么治療?”
“丹藥。”
“丹藥?”
“這東西,你自然不缺的吧?”
鐵血開聲道,情川恍然醒悟,鷹符銘的儲物袋他可從來沒有看過,殘鷹傭兵團常年作惡,底厚不會不雄獅傭兵團差上多少,可卻比鐵血傭兵團多出一截,身為殘鷹傭兵團的團長,鷹符銘身上的丹藥豈會少?
情川連忙將鷹符銘的儲物袋拿出來,內視了一下里面的東西,沒來得及感嘆那成堆的靈石和法器,他先將丹藥全部看了一下,隨手抓了一枚滿是生命氣息的丹藥,給幕羽柔服下。
剛剛一服下,幕羽柔身邊就多出了無數生命氣息,在恢復她的傷口,生命氣息龐大無比,幕羽柔的傷口愈合的速度非常的快,不過幾息時間,外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這個丹藥是??”
鐵血看著正在被丹藥滋養的幕羽柔,沉思了一會兒,旋即臉色大變,喊道。
“這??這丹藥是??快走,你們快出去!”
轟隆隆!
天上忽然間烏云密布,雷聲滾滾。
鐵血傭兵團的團員們聽到鐵血大吼,哪敢怠慢,立刻跑了出去。
“怎??怎么了?”
“你剛剛給她喂的丹藥是??筑基丹!是讓練氣九階的修士突破筑基階的筑基丹!”
“那??為什么可以治療她的傷勢??”
“因為木屬性的筑基丹有有一點的恢復能力,如果她能渡過雷劫,那么傷勢自然便會恢復,如果渡不過??那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怎么辦?”
“我來吧,我來擋下這次雷劫。”
“不行!筑基雷劫要是筑基以上的修士抵擋會喪命的,我來!”
情川喊道,顧不得鐵血,直接走出山洞,施展疾風,飄在空中。
“胡鬧!”
鐵血見狀,不禁大罵。
轟!
轟鳴聲響起,第一道雷劫落下!
情川取出三靈斷月劍,施展二倍算大浪襲殺。
嘭。
水元素長劍剛剛凝聚完,天雷就劈下,直接破碎了水元素長劍。
什么???
情川完全意想不到,一道天雷,讓他連大浪襲殺還沒使出就被破了。
情川實在沒辦法,三靈斷月劍橫臥胸前,天雷劈在三靈斷月劍上,情川感受著反震的力量,吐出一口逆血。
天道雷劫,如果不是渡劫者自己渡劫,而是他人幫忙,幫助者將受到兩倍傷害,若是超過渡劫者修為之人幫助,便會被天雷活活劈死!
還沒等情川喘氣,第二道天雷落下,情川咬緊牙關,將三靈斷月劍收回,拔出在腰間那漆黑如墨的長劍。
既然你一斬可以斬斷上品法寶,那你可不可以幫我硬撼雷劫!
情川握著長劍,再次施展疾風劈向雷劫,結果,毫無意外,情川又是吐出一口逆血。
下面的那些鐵血傭兵團的團員們看著心驚膽戰,筑基雷劫,兩下他們就死了吧?
千萬不要有事啊??情川兄弟。
鐵血在心里保佑道。
情川此時狼狽不堪,兩次天雷讓他痛苦萬分,但他,不能退。
轟!
劫云似乎怒了,發出一道轟鳴聲,第三道天雷落下,比第一第二道的氣勢更加可怕!
情川將漆黑長劍舉過頭頂,天雷劈下,情川毫無意外,又是一口逆血噴出。
現在的情川,衣物上全是血跡,握劍的手臂更是傷痕累累鮮血直流,全身上下都是天雷劈過的痕跡,看起來像個血人。
情川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已經沒有任何靈力了,這第四道天雷,他不可能擋的下來。
情川的意識開始模糊了,他的腦海里全是出生開始到現在的點點滴滴。
不甘心啊??就要死了嗎?
第四道天雷,落下!
情川抬頭看著天雷,嘴角勾起一抹慘笑。
真的??會死呢?
就當天雷要劈下之時,情川的眼眸再一次化成血色。
不!我還不能死!仇還沒報!情家還沒能恢復當年輝煌!
情川的儲物袋里,一顆暴食血晶飛出,情川看都沒看,握在手上,用力捏碎,暴食血晶炸開,無數血氣飄出,情川張嘴一吸,暴食血晶的血氣全部被情川吸進嘴里。
吸入血氣的那一刻!情川的眼眸里的血色更濃了,旋即,天雷落下,情川右腳一踏,一個晶形的結界從情川的腳下一直到頭頂出現,居然成功的抵擋住了第四道天雷!
“這??這是什么?”
鐵血萬分震驚,對于這忽然出現的晶形結界感到不解。
“血晶護體??絕對沒錯??是他??可是??這怎么可能??”
情萬愁萬分不解,在他的記憶里,那人,早就已經死了!
情川眼眸里血光閃爍,右手一揮,又是一枚暴食血晶出現。
“暴食!”
情川吐出兩個字,聲音里沒有任何感情色彩,感覺,現在的情川根本就不是情川。
“暴食!真的是他??”
情萬愁聽到情川說出暴食兩字時,驚訝到了極點,似乎,已經確定了某事。
暴食血晶化作血色流光,融入情川的額頭里,情川的額頭上出現一個血晶標記,下一刻,情川右手轟出,一道虛幻拳影憑空出現,直直地將準備劈下的第五道天雷給轟爆!
“這??這到底是什么?居然??將第五道天雷直接轟爆了??”
什么叫做硬撼天雷?這就是,有什么比這個更加匪夷所思的?練氣六階的修士一拳轟爆筑基階的天雷?
劫云真的怒了,第六第七第八道天雷齊齊落下,直接想情川劈下。
血晶護體。
血晶形結界在,情川不急不忙拿出鐵血給的玄血印,快速的瀏覽了一番。
“以玄化血,玄血印!印出見血!”
情川念念有詞,手中結出奇異手印,再次飛出一塊暴食血晶,血晶炸開,血氣融入情川這結出的奇異手印。
“這是??玄血印!他竟然看了一下就學會了?!”
鐵血不敢置信道,當初他修煉《玄血印》也花了七天啊!
“錯不了了,絕對是他??不然,還能有誰,能這么快,領悟一門血屬性類的功法??”
情萬愁開口道,腦海里出現了那人的身影。
“玄血印,去!”
情川將凝聚完的玄血印離手,化成一條血光,直直的轟在第六道天雷上。
轟!
天雷爆炸聲與血印爆炸聲響起,這爆炸聲異常之大,大到震耳欲聾。
“他??真的學會了??玄血印??”
鐵血的聲音在顫抖,萬分不敢相信,情川未曾修煉《煉血訣》,卻直接練成了《玄血印》,還將第六道天雷給轟炸了??這??還能更驚人眼球嗎?
“暴食血晶??血晶護體??暴食??曾經的那個狠人??就是現在的情川嗎?”
情萬愁自顧自的說道。
第七道第八道天雷繼續在情川的血晶護體上留下一道道痕跡,而情川則是一動不動站在那兒。
此時情川的眼眸里的血色已經隱退了一半,可想而知,當另一半的血色也隱退之時,那黑色的眼眸才是真正的情川吧。
情川抬手,血晶護體結界炸開,化成一道血色劍氣,飛向第七道天雷。
血色劍氣強大無比,一下就將第七道天雷斬斷,然后血色劍氣再次炸開,無盡血氣彌漫而出,情川右手一揮,血氣將第八道天雷給裹住。
他居然在煉化天雷!
鐵血的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煉化天雷?那得要多么強大的實力啊!
情川才一個練氣六階的修士,有可能煉化天雷嗎?可能嗎?可能嗎?正常情況下,根本沒有可能!可是呢,現實就擺在他面前,情川就是在煉化天雷!
血氣很快就將天雷染成了血色,化成一枚血色令牌落入情川手中。
成??成功了??他,他,居然將一道天雷給煉化了??
鐵血只感覺上帝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先是情川一拳轟爆第五道天雷,又是一個血晶結界擋下天雷,接著到情川一道血色劍氣斬斷天雷,現在居然到情川理由血氣煉化天雷,天啊!這世界到底是這么了啊!
情川將血色令牌握在手中,眼眸之中最后一絲血色也蕩然無存,黑色的眼眸代替了之前的血色。
“發生了??什么?”
情川一臉茫然,血色瞳孔時的他,沒有任何記憶。
但來不及多想,那第九道雷劫,也就是最后一道雷劫,已經落下!
情川下意識將手中的血色令牌扔出,令牌飛出的那一刻,一道血色天雷橫空出世,威力之大,竟然于第九道天雷的威力不相上下!
情川依舊是一臉茫然,他可不記得什么時候有這么一個大殺器。
“如果情川真的就是那個狠人的話,要使這么多手段渡這筑基天雷真是難為他了。”
情萬愁自言自語道。
轟!
第九道天雷與血色天雷碰撞在一起,瞬間炸開,爆炸的氣流將附近的大樹連根拔起,情川拼命施展疾風穩住身形,而山洞也一直晃來晃去,感覺隨時會倒塌。
天上的劫云已經消散,筑基九重天雷已過,剩下的,便是洗禮了。
爆炸氣場的狂風已經停止,點點綠色的光芒落入幕羽柔的身體里。
嗡??
一道嗡鳴聲響起,幕羽柔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練氣九階的瓶頸,突破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幕羽柔,是一名真真正正的筑基修士了。
幕羽柔突破筑基階后,便睜開了美眸,還沒來得及觀察四周,她只感受到,她現在是一名筑基階的修士了,可是??她可不記得她渡過了筑基雷劫。
情川看到已經恢復傷勢的幕羽柔,不禁笑了笑,食用了幾顆暴食血晶的他,并沒有什么傷勢。
“團長。”
天雷洗禮已經將幕羽柔的靈力提刷了一遍,還沒來得及穩固境界,幕羽柔便開聲叫啦在外面的鐵血。
“嗯。”
鐵血應了一句。
“團長,你能告訴我??我為什么突破了嗎?”
幕羽柔一臉不解。
“這個你可不要問我,是情川兄弟替你渡的雷劫。”
鐵血苦笑道,情川渡劫的時候太過匪夷所思,說出來幕羽柔估計也不會信。
“什么?他渡的雷劫?!他怎么樣了?”
幕羽柔震驚,急切問道。
“放心,情川兄弟倒沒什么事,生龍活虎的。”
鐵血苦笑道,渡過雷劫還那么生龍活虎的,他只見過情川一人。
幕羽柔聞言,一把沖了出去,一出山洞,就看到了情川。
“嗨,副團長。”
情川淡淡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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