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顧名思義是槐樹開的花。每年的春天,在老家河南,大概公歷四月中下旬,槐樹開始開花了。我不是贊美槐花的漂亮和秀出的春的氣息。而是作為一種食材留給我們的思念。
我出生在豫東平原的一個農村。小時候的七十年代,我們孩童沒有現在的膨化食品作為零食。而應季的各種花啊,果啊作為打牙祭的零食還是給了我們很大的童趣。在大饑荒年代,也救活了不少即將餓死的百姓(無考證,聽老人說而已)。比如,榆錢,桑椹子等。而槐花就是其中之一。
小時候,槐樹比現在多,槐樹長的高大很難。都是不高又不直。難成棟梁,最多做個鐵掀把子,因為它結實,夏天它枝繁葉茂,長在家門口,遮陰很好。槐樹下,鄉鄰都常在吃飯的時候或坐或蹲在門口的槐樹下,邊吃邊和鄰居聊天。在不是農忙的時候,飯吃完了,還能興致勃勃地聊上一兩個小時。
槐花作為食物,我們最常用的方法是蒸著吃,新鮮的槐花摘下來,清洗后,瀝下水,不要太干,或加點油拌一拌,再根據自己口味加點鹽,拌勻后加面粉再拌。拌好后進鍋蒸,有的涼水鍋就蒸,這樣蒸出來的菜偏濕。有的等水開了再蒸,就不會太濕。槐花蒸好后,要涼涼,等到常溫后在澆上蒜汁,拌上香油。一份香噴噴的蒸槐花就做好了。我們吃蒸槐花,不是把它當做菜來吃,也算不上主食,就著糊涂來吃就特別美味和愜意。在農忙季節,這樣吃飽也不行,還得吃饅頭才頂得住下半天的勞作。
今年四月,我就早早饞著槐花的味道了。剛巧我爸四月初從深圳回老家去了。我提前給爸爸說了,現在物流快遞方便快捷,等槐花下來了給我寄點過來。到了四月二十號,我給爸爸打電話,爸爸說村里的槐樹很少了,村南頭許xx家有幾棵,長的比較高,明天去夠點下來(夠,在老家有摘的意思)。其實放下電話,爸爸就拿了一把鐮刀,綁在一個長桿子上去夠了。第二天有又了幾把香椿葉,放在箱子里,到鎮上找申通快遞去了。我姐姐也同時在縣城買了新鮮的槐花,用順豐寄給我了,周四中午寄的,周五中午都收到了。因上班午餐不在家吃,晚上才吃到。并同時用兩種做法,一種蒸來吃,另一種煎蛋吃。
吃完姐姐寄過來的槐花,我又期待爸爸寄的槐花,一般現在快遞一兩天就到了,這家申通快遞從鎮上,到縣城,再到河南中轉站就耗了兩三天,周四寄的,周日才到深圳。我每天查快遞,就盼著早些到,早些品嘗。周日我終于查到包裹到深圳了,顯示包裹破損。我就打電話過去,快遞站點停電,找不到貨,也沒安排送貨。給我氣壞了。周一上午打電話讓我過去,說包裹已經破損。我說你打開看看,壞掉了就告訴我好了。我估計已經不能吃了,去一趟沒意義。然后他們工作人員打開看后給我電話。說生蟲了,我讓他們扔掉處理了。因此我對這家快遞產生了厭惡感,收快遞的是鄰村的一個小伙子,說話也比較客氣,就讓我爸再夠點,再免費寄一次。最后的結果還是一樣。所以這種生鮮類東西要快遞的話,還是謹慎點好。或時間短或保鮮寄送。吃一塹長一智。
其實,吃槐花不是有多美味,而是多年在外對家鄉的思念。在深圳,我們很多老鄉,同學,如今通訊方便,都有微信群,想吃家鄉的味道了,就在群里呼叫一下,相約去河南餐館,吃燴面,吃荊芥,吃槐花。吃的是鄉情,吃的是思念,吃的是回憶,吃的是友誼。如今,河南餐館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槐花,有曬干的,有保鮮的。但要吃新鮮的,也就半個多月時間。一天,洪濤在群里喊,河南老家(一個餐館)部長打電話了,槐花來了,咱們去吃吧。我們相約五六個人,幾瓶紅酒,品嘗一下家鄉菜,敘敘家常。只是這次沒有新鮮的槐花有點遺憾而已。
上周日表弟來我家,他五一剛回了趟老家,帶來了曬干的槐花和豆葚,我的大姑特意為我準備的,槐花代表了思念之情。昨天晚上我媽泡上了干的槐花,今早蒸來吃,味道很不錯,比譚頭那里的河南餐館的好吃多了。因為早上蒸得有點多,我又帶了一點到單位,作為午餐。想起來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