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亮哥出現(xiàn)在老陳的孔家酒館。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進去以后再戒吧,到時候想喝也沒得喝。
“亮哥,好久不見呀!”老陳熱情的打著招呼。
亮哥習(xí)慣的在角落里的座位上坐下來,老陳趕緊送上茶水。
“最近沒喝多吧?”老陳試探著問。
“沒!最近沒怎么喝,忙呀!”亮哥掩飾著。
“好好好,沒喝多就好,這喝酒就是要適量!你等著呀,我馬上給您拿去。”老陳高興的去準(zhǔn)備了。
不一會,老陳端著酒和菜上來了。放下菜,老陳拿著酒瓶對亮哥說:
“咱今天就喝這一瓶,好不好?”
亮哥點點頭,說:“好!就一瓶!”
“好嘞!”老陳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高興的給亮哥倒上酒。說:
“您先喝著,我再給您弄倆菜去,喝酒要多吃菜!哈哈”
亮哥端起酒杯,一口就喝干了酒杯。一杯酒下肚,亮哥才覺得舒服了好多。手不哆嗦了,胃里不再有痙攣的感覺,心跳也慢慢的平復(fù)下來。
想到半個月后要面臨的牢獄之災(zāi),亮哥的心又難以平靜下來。亮哥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一條水池里的魚,每天看著這池子里水慢慢少下去,半個月后水將流盡,水池將干枯,亮哥將面臨滅頂之災(zāi)。
酒喝到一半的時候,亮哥決定明天去找老板辭職,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因為酒駕坐牢。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辭職,老板一定會很高興的,因為最近自己的工作確實沒做好,最近酒喝的的確有點多了。
少喝點!不能再喝多啦!亮哥暗暗叮囑著自己。
除了辭職,還有一件事要去做,亮哥想。他要去看一眼兒子,不管兒子如何看自己,自己終究還是要去面對這個問題的。
怎么給于紅說?
亮哥把酒瓶里的最后一杯酒倒入了酒杯里,用嘴把酒瓶口上的酒舔干凈,然后大聲的喊老陳。
老陳過來一看,疑惑的問:“咱不是說好了嗎?就喝一瓶!”
亮哥擺擺手,對老陳說:“把瓶子拿走,不喝了!”
老陳一聽,連忙接過酒瓶,沖亮哥翹著大拇指夸獎道:
“亮哥就是亮哥!厲害!說到做到!”
亮哥受到夸獎,也不好意思起來,端起杯子小小的珉了一口。
于紅不會找我吧?亮哥繼續(xù)想他的問題。應(yīng)該不會吧,自從離婚以后,這大半年多了,于紅一次也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他。
可萬一找我怎么辦?亮哥又想。找不到我,她會不會著急?會不會擔(dān)心?
亮哥喝干了酒杯里的最后一滴酒,依然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給于紅說這件事。
老陳見亮哥喝完了酒,又給他端過來一碗熱騰騰的湯面條。坐下來看著亮哥把面條喝了,問:“舒服吧?”
“嗯,舒服!很久沒這么舒服啦!”一碗熱面條喝下去,亮哥的額頭上有汗珠滲出,亮哥用手抹了一把汗,愉快的回答道。
回到家里,亮哥洗了一個熱水澡,躺到床上。回家就上床這個習(xí)慣,亮哥養(yǎng)成已有多年了。自從漸漸的發(fā)福以后,亮哥就變得不愿意活動,越不愿意活動,就越發(fā)福。
亮哥躺在床上,感覺到好久沒有體會到的舒服。還是少喝酒好!亮哥想。
可是亮哥的那個問題還是沒有想清楚,去坐牢這件事,要不要給于紅說?
亮哥一方面擔(dān)心給于紅說了以后,于紅會更加瞧不起自己。另一方面亮哥又擔(dān)心,如果不給于紅說,萬一于紅有事找不到自己怎么辦?
雖然身體感覺很舒服,但亮哥躺在床上并睡不著。亮哥翻來覆去的考慮著要不要給于紅說的問題。有幾次,亮哥拿起手機,差一點要給于紅發(fā)信息。
對于將要面對的牢獄生活,亮哥并不覺得可怕。他想通了,這是他自己找的,這也是對他的報應(yīng)。
睡不著!亮哥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以前喝多了酒,躺在床上一會就睡著了,有時候沒睡著的時候,也其實是沒有知覺了,比如上一次被錄像的時候。
要不要給于紅說這件事,困擾著亮哥。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墻上掛鐘的秒針一格一格的跳動著,分針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時針也從水平的位置來到了與地面垂直的角度。亮哥找不到答案,也睡不著。
亮哥覺得胃里面又開始痙攣,心里開始發(fā)慌,額頭上有汗珠滲出來。他從床上爬起來,去廚房喝了點水,繼續(xù)躺下來睡覺。
這時候的亮哥已經(jīng)不再考慮是不是給于紅說的問題了,而是在想要不要再喝一點?剛才喝下的酒在亮哥的身體里逐漸的擴散開來。從開始喝酒到現(xiàn)在,五個小時的時間里,身體代謝了部分的酒精,讓亮哥身體里的酒精的濃度降低了很多,魔鬼漸漸的爬上了亮哥的心頭。
亮哥再次爬起來,又去洗了一個澡。這個時候的亮哥還是有一些的清醒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喝酒了。至少,現(xiàn)在這個時候,應(yīng)該躺下來睡覺。
亮哥的身體開始哆嗦,胃里從一陣一陣的痙攣變成了一下又一下的疼痛,心跳逐漸的加快,額頭上的汗已經(jīng)蔓延到了全身。魔鬼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亮哥的心靈。
亮哥穿上衣服下了樓,來到街口24小時營業(yè)額的小賣部里,買了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