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還沒遇見你,但我一定會愛上你。
昨天跟著朋友莎莎去她去過數回的一家酒店做兼職,是一家婚慶主題的酒店。我們工作的樓層在二樓,遠遠的就聽見音樂在播放。
一進門,首先看到的是大屏幕上不斷播放著的新人的合影。屏幕下方是一個酷似玻璃鏡面的T臺,延伸了半個屋子,臺子邊緣又延伸出雪白的既整齊又凌亂的枝蔓,高約半人,枝蔓的盡頭掛著潔白的裝飾燈。
每張桌子上擺著以不同水果來區分的桌號牌,后來我才知道這種創意與設計是出自新娘之手。
布置過現場后,我們站在一旁等待賓客的到來。有莎莎的幫助,我還算輕松的完成著工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很快就到了婚禮儀式開始的時刻。三對伴郎伴娘的開場舞過后,主持人開始提問。
從他們的口中,我了解到新郎新娘經歷了一場愛情長跑。起跑在高中的相識,隨后經歷了大學的異地,大學畢業后一個出國,一個成為了軍人。
現在這場長跑到達了終點,讓我這個素不相識的人都想為他們喝彩了。
懷著好奇,我一面注意著賓客,一面不停向臺上看去。
婚禮中有兩個場面我的印象最為深刻。
新郎說起他參加部隊前的最后一場約會,他在分開后轉身看她,發現她沉默的流著眼淚。那時,他便在心里發誓,無論如何,都要回來娶她。
在恰到好處的音樂下,新娘緩緩出場,身邊是年邁的父親,遠遠的就看到新娘的眼睛閃亮,像是在壓抑著淚水。
看到這里,身為局外人的我都不由得屏住呼吸,一面忍住快要溢出的眼淚,一面在心里想,可千萬別被莎莎看到,太丟人了。
可是當新郎走過去握住父親的手,父親含淚下臺時,眼淚還是不由得流了出來。
之前參加過很多場姐姐們的婚禮,氣氛總是很喜慶的,人們是全程笑到尾的,也可能是那時年齡尚小,還未能察覺埋藏在其中的情緒。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婚禮的神圣與莊嚴,在素不相識的人的婚禮上。
這種婚禮是只能有一次的,也是只愿意和一個人共同接受親朋好友的見證的。
這時莎莎突然向我走了過來,我趕緊掩飾自己的情緒,卻沒想到她是越過我去拿紙巾,又轉頭遞給我一張。
莎莎一邊擦淚一邊向我笑笑,說她來這邊好多次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我突然就高興起來了。
后來莎莎對我說,那時,她想起了她曾問一個人什么時候請她吃喜糖,而他答,“你說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
而現在那個人在做些什么,開心還是不開心她都不知道了。
“當我看到他們臉上那種抑制不住的幸福,聽到他們的經歷,我才明白真正的愛該是什么樣的。”
我知道莎莎有過一個男友,那個人幾乎耗盡了她整個青春時光。
“他需要我時,我會拋下一切事情,出現在他身邊。可我需要他時,最終還是一個人挺過了。”
“即使他也會坐幾個小時的火車來看我,即使他也向他的家人提到我,但我總感覺我們之間缺少著,一直缺少著一種很重要的東西。”
莎莎說他們之間不是愛,更多的可能只是一種執念,兩個人都在努力堅持著,直到筋疲力盡。
我默默的看著莎莎,體會著她心里的喜與悲。為她曾經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而傷感,又為她已經從那段錯誤的感情中走出而歡喜。
在感情中受傷從不是一件稀奇的事,它甚至比下雨還要尋常。或許我們都曾遇到那么一個人,明知是錯,還是不愿意放棄。
分開時,總期望他還能回來。可后來也終于明白北島所說,“你沒有如期歸來,而這正是離別的意義。”
它似乎成了我們的一節必修課,不論你投入了多少時間與淚水,總會有結課的那一天。
而我們也將從中收獲,或多或少,未來想起時也能自然的帶上微笑了。
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單曲循環謝春花的《我一定會愛上你》,略帶歡快的曲調讓嘴角不自覺的向上翹起。
就像歌里說的,雖然我還沒遇見你,但我一定會愛上你。
在這之前,就讓我不急不緩的享受自由,獨自奮斗,成為一個連自己都很愛的人。
然后在某個晴天,或是雨天,時間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