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魚兒君
01
關于陸明,我早有耳聞。
所以當看到好友小A發的朋友圈說“陸家蛋糕店的小哥哥好帥”時,我默默點了個贊。
其實我也沒有見過陸明,但他確實是整個高中時期,活躍在女生八卦中的傳說。他是我們縣城一家蛋糕店老板的兒子,大我們幾屆,據說他畢業后去日本留學,據說他現在回來壯大家族事業,據說他,非常帥!
之前忙于高考,沒有時間。如今終于畢業了,我想或許哪天該約上小A去他家買蛋糕,順便偷窺一下陸明。
可惜小A并不想等待我,在我還癱在家里懶得出門的時候,小A已經把陸明撩上了。空間里幾乎是直播她如何泡上了他。她說小哥哥人超好,不僅長得帥,還會做蛋糕,人也超級溫柔大方……
小A把陸明夸上了天,但事實上這并沒有增加我對陸明的興趣。雖然我也表現過我的花癡,說過要拿下誰誰誰的豪言壯語,但其實心底里我是一個淡漠的人,我知道。小A曾經評價過我,表里不一,我沒有反駁。
02
那天,我見到了陸明。
其實是無意的,但又好像是有意的。
那天是弟弟的生日,媽媽讓我去訂蛋糕。我騎著小毛驢在市場里瞎轉。眼角閃過幾個字 —— 陸明糕點。
咦,難道是這家,那他,會不會在呢?
我把小毛驢掉了個頭。
店鋪前是擺滿的各色糕點,可以聞到面包的麥香,蛋糕的奶香,還有從店鋪里飄出的花生油的味道。
“你好,要點什么?”
可是,見到陸明的那一刻,我仿佛聞到了櫻花的味道,聽見了櫻花落地的聲音,是被我放慢了的心跳。
陸明圍著圍裙,顯然是從后廚出來的。他額前的些許碎發差點要壓住了眉毛,高,白,瘦,棱角分明的輪廓,白色的襯衫,水洗藍牛仔褲。清爽干凈,這就是從日本留學回來的男孩,像日漫里的夏目。
最要命的是,我竟一眼陷進他的黑白分明的清澈雙眸,仿佛那里面有我想要的世界。是我的錯覺吧,他的眼也直勾勾的看著我。
“額,我,”可我是一個多么善于偽裝的人啊,我低下頭假裝看糕點,“我要買些泡芙。”
“嗯,好的。”陸明拿過的夾子和袋子,幫我裝泡芙。他的手指修長,節骨分明,連上面可見的青筋都那么分布的恰到好處。
老天爺真是偏愛而任性,好看的人,哪都好看。
“好了,給你。”陸明把袋子遞給我,微微一笑。
“謝謝。”我也報以一笑。
付錢,轉身,離開。像所有普通客人一樣,心底竟有點小失落。可是,我和陸明本來就沒有交集啊,還想怎么樣呢,不,是還能怎么樣呢。
把泡芙掛到車頭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對,我明明是來訂蛋糕的啊!
03
都說,主動一點我們才會有故事,但也有可能是事故啊。
那天,我折回陸明糕點,一向不熱衷于廚房的我表示,想學習如何做蛋糕,想親手為弟弟做一個蛋糕。而陸明欣然答應了。
第一次走進了蛋糕店的后廚,和陸明。
陸明拿出一籃子雞蛋,我們把雞蛋打入盆里。一個個金燦燦的蛋黃泡在透明的蛋白液體里,明艷極了。
“你是不是很小就會做蛋糕啊?”
“差不多吧,小時候就看我爸媽做。”
“對啊,你們家的蛋糕店在我們市可有名了,有沒有想走出去啊。”
“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吧,我們小地方發展挺好的。”
“也是。”
“你弟弟幾歲了?”
……
“那個,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的女生都知道你啊?”
“嗯,知道啊。”
……
陸明邊打著雞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看到陸明把蛋黃和蛋白分開,我才知道原來蛋糕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做。
第一次做蛋糕,我很興奮,陸明很熟練。看他拿捏白糖的樣子,度量牛奶的樣子,認真又細致,連睫毛都更翹了幾分。
分別打散蛋黃和蛋白,最后加入色拉油,牛奶,面粉,把面糊倒入蛋糕模中就可以入烤箱了。陸明調好了烤箱溫度,我神采奕奕地坐在附近的小板凳上,等待我和陸明一起做的蛋糕出爐。店鋪前臺來了不少客人,陸明去幫忙。
我玩著手機,聞到一股燒焦味,抬頭一看,發現烤箱冒著黑煙,最可怕的是線路還迸著火花。
天哪!!下一秒是不是要爆炸了,我愣了幾秒,
“啊 —— 陸明”
我才剛喊完,就聽見了“嘭”的一聲。然而我卻什么也沒看到,因為我已經被摟進了一堵人墻里,只能聞見白色襯衫的洗衣液香。
還好那“嘭”的一聲以后,再沒有別的發生。陸明才低頭看我,
“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可我的眼眶有點濕。
“你嚇哭了?”
“才沒有……陸明,你家蛋糕店差點炸了。”
陸明:“額……”
檢查完我沒事之后,陸明去看那個烤箱,說是烤箱設置問題,可能用太久出錯了,還有這個線路也有點老化。
可是晚上我還急著給弟弟過生日呢。陸明又趕快重新做了一個,店里有其他烤箱。沒有我的參與,效率高很多。然后陸明說開車送我回家,小毛驢先放他店里,這樣我能趕的上家里的晚餐。
坐在陸明的車上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小A空間里說小哥哥開車送過她,陸明是不是對每一個女孩子都那么好呢?我看著窗外熟悉飛過的街道,心底有點發澀。
陸明說今天以后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他說留個微信吧。我當然是義無反顧給了他。只怪車內光線太暗,不然我一定能看見他也紅了的耳朵。
下了車后和陸明告別,目送他的車遠去。
04
“你這個賤人。”
當小A發過來這句話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意外。因為此時我已經和陸明確認戀愛關系兩個星期了。
小A說明明是她先去找的陸明,是我搶走了他。
說實話和陸明在一起確實滿足了我的虛榮心和小得意。陸明,這個高中女生的集體意淫對象,喜歡我耶。所以我完全能體會到小A的不甘和嫉妒。但她說的話,我一點也不茍同。
愛情,沒有先后,不分高低。只是那么巧,那么剛剛好。
說來可能沒有人相信,是陸明追的我。
雖然我有點喜歡陸明,但最初只是喜歡他的皮囊。雖然有點心動,只是我這慢熱又戒備的性格一定會把那點火苗扼殺在萌芽里。
但是,真正知道陸明的好后,他的外表不過是錦上添花。
那天加了微信以后,我們經常聊天。我知道他非常喜歡日漫,我也是。我還喜歡聽他在日本留學的故事,后來哪怕是一點小事我們也能聊上一宿。你一句,我一句,你來我往,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每個晚安后都是真的心滿意足的去睡覺。
我不懂,是否這樣算棋逢對手。
陸明還經常邀我去店里吃蛋糕。被店里的店員調侃“老板娘又來了”我紅了臉,陸明不反駁也不解釋。我也沒有表現生氣,我怕人家說我開不起玩笑,最主要的是我確實不生氣,還有點小歡喜。
誰知道,一周后,陸明向我告白了。我或許真成了預備老板娘。
那天陸明說是他的生日,他在東山公園辦了party讓我去。
待我精心打扮的像個仙女下凡似的去到那烏漆嘛黑的公園,發現怎么只有我一個人來啊!
而陸明得逞的看著東張西望的我。
他說:“過來。”
我看到草坪上一個美麗精致的蛋糕。從來沒有在店鋪里出現過的蛋糕,不,是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的蛋糕。
鑲著粉白交加的奶油花邊,里面是純潔的白,灑著花瓣,是比較不常見用在蛋糕上的花,但我知道,是櫻花。雖然簡單,卻又有著說不出的精巧。上面插著搖曳的燭光,中間寫了一句日文:“君が好きだ ”
“這個是日語啊,什么意思啊?”
雖然只有我一個人來但我還是想給陸明好好過個生日。
陸明笑而不答。
“我知道啦,是祝君生日快樂,對不對?”
然后我讓陸明閉上眼許愿,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我的聲音在空蕩的公園響起,也顯得有幾分空靈。
陸明吹滅了蠟燭,月光下我們切分蛋糕。坐在草坪上,頭頂滿天星,手捧櫻花蛋糕,這樣很浪漫,很寧靜,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我往嘴里送著蛋糕,真的超級好吃,奶油鮮甜不膩,入口即化,蛋糕松軟不失彈勁,配上幾片無意吃進的櫻花,口腔里蔓延著年輕的味道。
“阿雅,”
“啊?”
“我剛才許愿能和你在一起,你能幫我實現嗎?”
陸明突然說話,因為周圍很靜,我總覺得這里的大樹小草,野花飛蟲都聽到了。
我欲要開口,已經有柔軟的兩瓣堵住了我的唇,蜻蜓點水后離開。身體如同電流通過,而我的嘴角已經蹭上了他的奶油。
我的初吻啊……
那晚我們牽著手下山,我不懂原本覺得冷清的月色怎也變得如此撩人。
陸明說,我比他難追的多,我很難真正喜歡一個人,他知道我心底里有一面墻,但他想住進來。
我問他為什么喜歡我,或許那是他說過的最矯情的話,他說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我,也是啊。
所以,是一件鐘情?一見鐘情的愛情能走多遠。這就是我,還沒開始,就已經擔憂未來。
后來,我才知道,那天不是陸明的生日,那些櫻花是因為我提過一句,就真的從北海道空運過來的櫻花。還有陸明為了制作那個蛋糕而調配了幾宿的原料。
還有那句“君が好きだ” 是日語中男對女說的“我喜歡你”。
05
本來有男朋友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有一個會做蛋糕又暖心的男友,我覺得我已經幸福上天了。
每天去陸明店里胡吃海喝還不算,他還每次都給我準備新品種。只是后來就沒吃過那晚的櫻花蛋糕了,陸明說材料有限,不可能一直做。
反正暑假這兩個月,我徹底陷入了愛河,談戀愛的甜蜜讓我看見了新的自己。原來我可以這么信任和依賴一個人,原來我可以不總是孤單一人。心也變得柔軟起來。
我想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不止星河系才讓陸明遇見我,愛上我。
陸明從來不會拿自己的外表當資本。對其他女生禮貌周到,也包括小A,但也僅此而已。
他讓我心安,也更欣賞。
可是,我要開學了。去北京讀書。
但我和陸明無所畏懼異地,我和他一樣,一旦認定了什么東西,時間空間不會輕易將我們改變。
事實也是如此。
我在大學里對那些愛慕者視而不見,而他在蛋糕店里對那些蠢蠢欲動的小女生也無過多關注,甚至他把店鋪微信的收錢頭像都換成了我們的合照。我們從來都不屑于去炫耀自己的魅力,不會想讓對方吃醋,因為我們要把寶貴的時間留給彼此。
而陸明堅持每個月來看我。我舍不得他勞累,從我們的小城到北京真的很遠很遠。勸他說不要,我又不會和別人走。可他說,他想我。
每一次他來都會給我帶蛋糕,還不止一種。為了保鮮,陸明還特地買了個保鮮箱。怕飛機超重,他自己的東西帶的很少。有一次十一月他來,北京已經開始下雪了。他就穿了件襯衫,連羽絨服都沒帶,手指通紅的捧著那個保鮮柜,站下宿舍樓下等我,氣的我直掉眼淚。送他去機場的時候,恨不得把整瓶護手霜涂在他手上,他圍著我的圍巾笑的像個傻瓜。
陸明說每次看我到我吃蛋糕的樣子,他覺得坐飛機都不是事,只怪不得能把小城搬到北京,讓我天天吃。可我分明記得每次他看我吃時,寵溺的像在看自家養的豬。
吃人家嘴短,我邊埋頭苦吃,邊狗腿的說:“陸明,我愛死你了!”
陸明摸摸我的頭發,“傻瓜,我更愛你”。
06
大四,我和陸明分手了。
時間和空間阻隔不了我們,可是,小A能。
有一天,許久在列表里沉默的小A給我發消息:
你以為陸明真的喜歡你嗎?他沒有說過他在日本有個前女友吧,叫花野真衣,和你長的很像。后面附有陸明的INS賬號。
看完這些話,我是麻木的。我當然知道小A的把戲,可我也,很好奇。
我終于還是看到了,談戀愛這么久以來,陸明知道而我不知道的花野真衣。
屏幕里,那個日本女孩,巧笑倩兮,美目顧盼。眼角眉梢和我有著七分神似。只是她的眼更長一些,我的眼圓一些,她溫柔的多,我伶俐的多。
還有他旁邊同樣站著露出八顆大牙的陸明。
我忽然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我和花野真衣長的像,她的名字我的外號都有個“花”,我喜歡櫻花,她是日本女孩她更喜歡櫻花。
原來,陸明不是喜歡我的喜歡,是喜歡她的喜歡。
原來,陸明那些對留學生活散不去的濃烈懷念,是她。
原來,我只是一個替代品。
我翻著他的INS,一張張,他和她,沒有我和他。
眼眶很酸,很紅,可是心更痛。
“喂,陸明。”
“雅,怎么了?這個點打給我?”
“你知道,花野真衣嗎?”
那頭是沉默,沉默的耳邊都能幻聽出時鐘的滴答聲……
“我,”
等陸明欲說話,我卻搶先掛了電話。
我害怕,真相。
淚,無聲,卻也像斷了線珍珠般落。
我再也不接陸明的電話,屏蔽了他的消息。每晚哭著睡去,每天腫著眼醒來。我不甘心,我還在等,陸明來找我。
可是,陸明卻沒有來找我。
從INS上他的其他好友動態回復,看到百度里的日文翻譯,得知他去日本了,而且是去看花野真衣。
什么一見鐘情,果然是騙人的。
這回,我該死心了吧。
像所有失戀的人一樣,淋過雨,熬著夜,醉整宿,心里滴著血,結成痂。
我看著遙遠的幕色,我想是不是所有的失戀都千篇一律。
我沒辦法不計較,對于感情的純度,我從來都斤斤計較。我這種內冷的人有情感潔癖,強烈的不安全感,而且相當嚴重。我追求的感情極致,絕對忠誠。
想到陸明隔著另外一個女孩而喜歡我,絕對不能接受。我就是這樣自私嚴苛到極端的人,我的要求也很簡單,如果你愛我,我希望你就是單純的只愛我。
我以為陸明是,可他不是。
有人勸我說會遇到更好的。可我不會再愛其他人了,遇到他以后,哪里有什么更好的人,只有除了他以外的人。
這次陸明從日本回來,再也找不到我了。
07
白巖松說:一個人的一生中總會遇到這樣的時候,一個人的戰爭。這種時候你的內心已經兵荒馬亂天翻地覆了,可是在別人看來你只是比平時沉默了一點,沒人會覺得奇怪。? 這種戰爭,注定單槍匹馬。
我想,我就是這樣的。在陸明從日本回來之前,我已經決定在北京的一家公司當實習生。
北京很小,不過就是個直轄市;北京很大,人山人海,陸明找不到我。
失戀后的我,似乎在工作上更有干勁了,兩年的時間,我已經從一個實習生當上了總經理。
現在,站在地鐵口等地鐵的我,還會想起幾年前等車的自己。那時候因為知道遠方有個深愛自己的人而不會在人來人往里感到自己渺小無措。如今,我又一個人了。
對面的地鐵窗上映出面容精致,套裝剪裁得體的我,腳下還踩著7公分高的鞋,酸痛不已。忘記了從什么時候起再也沒穿過平底鞋。
逃之夭夭的時光,偷走了我灼灼其華的青春歲月。
辦公室茶水間里飄來糕點的香。
“天哪,這個陸銘糕點好好吃!”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陸明?”
“對啊,就是這個陸銘糕點在北京像雨后春筍一樣,不知不覺冒了好幾家。很好吃,價格又公道。”
我起身去茶水間,穿慣了的高跟鞋,今天走的極其不穩。
瞄了一眼包裝袋“陸銘”,原來是這個陸銘。幾個糕點做的確實可人,拿起來嘗了一口,怎么有點熟悉,有點像……原來,連味蕾都是有記憶的。
兩年了,沒有聯系。
多么懷念,多少次想,差點忍不住,可我還是連點開陸明INS的勇氣都沒有,所以我沒看見那張那個日本女孩的墓碑照片。
08
公司派人去國外考察學習,我選擇了日本。
有個人告訴我說,北海道的櫻花很美,白金溫泉很舒服,如果有天堂那就是田澤湖的模樣,云海繚繞的兵庫縣是宮崎駿現實版的《天空之城》……
出發那天,坐在的士上,靠著窗,“陸銘糕點”從眼角飄過。
“師傅,這邊停一會兒。”
我走進了那家店,或許是想再回味一下那個味道吧,畢竟這次去日本長駐,不會那么快回來了。
店鋪專修很簡約,藍白的專修是地中海分格。櫥窗里有一個粉色的蛋糕格外醒目。
鑲著粉白交加的奶油花邊,里面是純潔的白,灑著櫻花。中間寫著:“ すきよ”
是日語中女對男說的我喜歡你。早就為去日本做好準備的我,在日文上已經學習的差不多了。
怎么能那么像,原來這個世界真的很大,我曾經以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蛋糕,這里也有。
“您好,您想買這個嗎?”
我點點頭。
“不好意思啊,這個蛋糕比較特別,需要出示您的身份證才能購買。”
“為什么啊?”但我還是掏出了身份證,我想買。
“因為老板說了,要符合條件的人才可以買。”
“什么條件?”
“要92年生,8月份生日,名字里帶有雅字的女生才可以購買哦。”
店員邊說邊看著我的身份證,
“天哪,您完全符合耶!”店員瞪大了眼睛。
我也覺得很巧呢。
“這確定是您本人的身份證嗎?”
“你看我長的和上面像不像。”
店員走到服務臺打了個電話,才折回來把身份證還給我。
現在買個蛋糕都這么復雜嗎,我有點嘀咕。
“嗯,您好,可能需要請您稍等一下,我們這個是樣品,現在給您做個新的”店員明顯笑容更燦爛的說。
“好的,盡量快點好嗎,我趕飛機。”
“您要去機場?”
“對。”
“嗯,好的,好的。”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我終于能提著蛋糕走了。我催司機快點,我怕真的要趕不上了。
到了機場,我拖著行李跑去安檢口。
對面有雙風塵仆仆的腳步停下,
“啪——”
這雙腳半小時前還站在會議室里演講。白襯衫,水洗藍的牛仔褲,除了那冒出的胡茬,還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他一點都沒變。
“同學,你的蛋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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