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臺一小斜對過有一塊空地,空地里有三兩牽著小狗溜彎的,還有幾個小憩的路人。這里是繁華都市里的一塊凈土,這凈土里熱鬧非凡。
理發、修鞋,家家戶戶都有這些瑣碎的需求。在這塊凈土上有著絡繹不絕的前來理發的、修鞋的。
此時,位于東側的短頭發理發師,穿著白工作服,戴著口罩。待客人坐定后,先用梳子把客人頭發梳幾下,接著用電推子推個大概,再用剪刀整理一邊,嫻熟的一上一下,嘁哩喀喳,客人不時照照面前靠在大樹上的大鏡子。
中間梳馬尾的理發師,這會兒剛給一位老爺子理完發,還沒有來下一位。她見縫插針,拿起掃把,打掃剛剛理下來的碎發,碎發一股腦兒地鉆到簸箕里。
最西邊戴遮陽帽的理發師和保潔小胡聊的正歡,有理發的可能也琢磨著,她今天是不是不想干活啊?
這時短發理發師,剛給一個客人理完一個頭,用刷子刷掃一下腿腳的碎發,抽打幾下身上的殘留毛發。一切收拾整潔,整裝待發迎接下一位客人的到來。因客人還沒有到來,她也海綿里擠水,抽空扭動幾下身子,鍛煉鍛煉身體,一二三伸展運動。
馬尾理發師,正在給一位婆婆理發,她戴著口罩,弓著腰,用電推子推著婆婆的頸部,剪刀左左右右剪著。婆婆瞅著面前的大鏡子,鏡前擺放著噴霧壺和海綿。
戴遮陽帽的理發師,一個頭也沒理。盡管過冬至很久了,沒什么毒辣的陽光,這位還是戴著遮陽帽,是擋風?擋發?還是怕熟人認識她在這里理發不好意思呢?不得而知。
短發理發師,這時來了一個禿頂的客人,因為是禿頂,與別的頭不一樣,別的頭只是稍問一兩句便開始著手。而這個頭要詳細地問清楚明白才敢下手。她與禿頂客人商量著如何理這個上光四周毛發的頭,幾分鐘后才開始著手剪。
馬尾理發師,把剛坐下來頭發稍長的客人,用發夾子左右分夾起來,推一推剪一剪梳一梳,彎下腰低下頭,剪剪剪,幾分鐘完事,從客人脖子上卸下圍布,使勁的抖擻一下。
戴遮陽帽的理發師一個生意也沒有,不知道她只顧和小胡聊天呢,還是手藝欠佳,這一個上午一個頭也沒理。
南邊的修鞋匠離陽光稍近,邊聽著音樂,邊用錘子敲敲打打著手里的鞋子。
“你好!”修鞋匠和一位剛來的大媽打著招呼。大媽從布包里拿出要修的鞋,仔細尋找著需要修理的位置。
這時又來了一位縫靴子的。“一只二十元,兩只三十元”。
“行,行”。
“下午來拿也行,明天來拿也行”。
大媽邊答應邊后背著手走了。
“唉唉,小胡,剛老頭給我拿來個大衣”。修鞋匠邊對著小胡的方向,邊伸胳膊試穿上了剛剛一個老頭送過來的大衣。
“你試一下,不行拿回家給你們家阿姨穿”,小胡說。
“嗯嗯,挺暖和的嘛!”修鞋匠滿意地把大衣脫下來,繼續修手中的鞋。
“你好!”來了一老頭,老頭脫下鞋子,穿著襪子的腳放在修鞋匠事先準備好的托鞋上等著。
“兩只十元”,說著修鞋匠拿起銼刀,把要修的鞋底打毛,把銼起毛的鞋跟處抹上強力膠,按上鞋掌,約摸按一分鐘,用錘子使勁敲打著鞋后跟,用力的樣子,跟與這鞋有仇似的。
這時,四周不知何時圍攏著幾個人,或提著菜,或拎著待修的鞋子。
此時,一個女士拿著一雙短靴過來,修鞋匠觀察了鞋片刻,拿起手中的長鐵片搗了鞋幾下,再觀察幾下,然后拿起剪刀剪剪多余的絨毛,抖擻幾下腿上的墊布,起身到三輪車里扒拉拉鏈,然后坐到馬軋子上,再次鋪上墊布開始上拉鏈。
一位不知哪個方向來的老太太,遠遠地斜瞅著,看那樣子不是來偷學修鞋手藝的,而是想修鞋。遠看似乎看不大清晰,她只好走近了,走到修鞋師傅前邊擋著了面前的陽光。
理發師和修鞋匠,他們是勤勞的,又是可愛的,忙碌著為你我他服務,他們是這個城市一角一道靚麗的風景。
又一陣冷風刮起,裹挾著滿地的塵土,卷起枯黃的落葉,吹亂了每個人的頭發,鬧市依舊著……
我是林下生風,坐標北京,感恩你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