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篇關于董卿的文章刷爆朋友圈,是董卿接受自家央視媒體《面對面》的采訪;
之前關于董卿去美國眾說紛紜;她也很少談論自己的私生活。
但是年后因為《中華詩詞大會》和自己擔任制片人的《朗讀者》;
一下將傾國傾城和腹有詩書氣自華,展現的淋漓盡致。
董卿優雅得體站在舞臺中間,和嘉賓談笑傷感之間,將自身文學修養展露無遺。
最后一期《朗讀者》主題是青春;
關于青春每個人有很多話題,我之前也寫過很多關于青春的文章;
自己的長篇小說《在那甜瓜成熟的季節》里面也有很多關于青春的主角。
這期邀請了女詩人余秀華,她是在離婚之后首次出現在央視畫面中;
對于這段婚姻,她已經非常厭倦,在她 的詩歌中經常會體現;
在平淡的婚姻中度過了二十多年,她用自己因為名氣所賺來的錢,給自己的前夫買了一套房;
這樣算是把婚姻簡單結束了。但是她坦然并沒有獲得想要的自由;
相反還是會因為自身的殘疾,很在意外界的看法。
前一段時間,也火了一個農民作家--范雨素;
媒體瞬間興奮了,很自然將范雨素和余秀華對比;
在經歷媒體狂轟亂炸之后,余秀華興于有自媒體時代和主流媒體的包裝;也煩于媒體的跟蹤報道;
所以她自己在朋友圈轉發了范雨素自傳的文章,評論道:一、文本不夠好,離文學性差的遠。二,每個生命自由來出和去處,不能比較。三,每個堅強的女人都很辛苦,不值得羨慕。四,我都不愿意和迪金森比較,何況是她。每個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
最后范雨素或許是自卑,沒有回應,一個人逃難般躲進深山的廟中。躲避媒體的采訪;
其實我更愿意關注余秀華,因為關于她的紀錄片《搖搖晃晃在人間》(雖然國內無法看到完整版);讓我很能感受到民間業余文學愛好者,無法通過物質改變自己,只能通過文字傾訴內心的孤獨和希望。
這讓我聯想起在《大話西游》中有一句不被人傳誦的臺詞,是紫霞仙子與至尊寶第一次見面;
紫霞仙子問至尊寶:妖怪?神仙?謝謝!
從始至終至尊寶沒有說一句話。
或許紫霞仙子在等一個答案,一個沒有答案比有答案更讓人唏噓不已。余秀華這個不知如何定位的女人,未在農民、腦癱、女詩人給自己做出最終的選擇。
但是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說一聲謝謝,她在《唯獨我,不是》詩中寫道:唯有這一種渺小能把我摧毀,唯有這樣的疼,不能叫喊,……
我懷疑我先天的缺陷,這摧毀的本性。
無論如何,我依舊無法和他對稱,我相信他和別人的都是愛情,唯獨我,不是。
余秀華寫的所有詩歌都在圍繞親情、愛情、生活隨筆以及對外面生活的向往。
他的詩或許不是最優秀的, 也沒有高深辭藻,一字一句更像是她從殘疾身上流露出來的。
一個好詩人不容易,一個殘疾的好詩人更不容易,一個女性殘疾的好詩人尤其不容易。
余秀華是一個典型的農村女人,放在農村根本不起眼,甚至顯得比其他農村人都土里土氣。1976年因出生時倒產,缺氧二造成腦癱。
2009年至今已寫詩歌有六年時間,直到《詩刊》的關注才走紅,她寫的詩歌剛才講了大部分是愛情、親情、生活感悟以及她的殘疾和無法擺脫封閉村子。
但現實生活中她并未如詩歌那樣的活,1995年與丈夫在“非自由戀愛下結婚”,而且唯一的兒子已上大學;
丈夫雖未與她離婚,但很少聯系,兒子也不愿意與她多交流。
更是無法走出這個村子,或許這樣的境遇,創作出了爆紅于朋友圈的那首詩《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
紅于這首詩,是非于這首詩。支持她的人稱她為中國的艾米麗~耿金森,當然余秀華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沈睿認為他的詩歌是純粹的詩歌,是生命的詩歌。而不是寫出來的充滿裝飾的盛宴或家宴。
而是語言的流星雨。燦爛得你目瞪口呆,感情的深度打中你,讓你的心疼痛;
而捧紅她的《詩刊》,則是大加贊賞她的詩:
放在中國女詩人的詩歌中,就像把殺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閨秀里一樣醒目--別人穿戴整齊,涂著脂粉;
噴著香水,白紙黑字,聞不出一點汗味。
唯獨她煙熏火燎。泥沙俱下,字與字之間,還有明顯的血污。
當然我對詩歌不是很入行,我拜讀了《穿越大半個中國去睡你》、《搖搖晃晃的人間》等和《打谷場的麥子》幾篇;
總體感覺和之前肯定評價差不多。當然個人認為還是有些不足。
余秀華的語言意識還不夠豐富,不夠平衡。
具體到《穿越大半個中國去睡你》前一段:其實,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無非是兩具肉體碰撞的李,無非是這力催開的花朵。
無非是這花朵虛擬出的春天讓我們誤以為生命被重新打開。前部分寫的非常精彩,令人拍案叫絕。
而直接把“誤以為生命被重新打開”的高級表達狀態,拉低到大而無當的空洞與生硬的濫情。
其實余秀華的詩放開不說,人們更多的關注是她身上哪個標簽更符合她。
在她之前還有一個草根詩人就是富士康自殺青年許立志,也比較受關注。
只是許立志把苦難寫成了有尊嚴的詩,也是個好詩人,遺憾是大眾并未過多記住他;
而余秀華把苦難煲成了雞湯,反而不是個純詩人了。所以大眾持續喜歡,熱淚漣漣。
眼淚,這東西,確實是世界上最廉價的食物。
這里有一個有趣甚至悲壯的氣氛現象,一個詩人被關注,在中國很詭異;
之前的海子、顧城、張棗、馬雁、陳超,因為他們都與死亡連在一起,所以在中國寫詩,能養家糊口沒幾個。
何況余秀華這樣孤獨的人,往往一出現在公眾面前,收到的就是同情和憐憫性回報。
所以詩歌的存在,是人的最獨立意志的存在,詩歌的語言和情感;
越公共越廉價,越缺乏詩性,好的詩人,不為任何一個人群寫作,職位她自己的內心和她自身的藝術理想寫作。
不要說迎合大眾了,連小眾也不能迎合。
迎合大眾與迎合某個群體的小眾同樣惡俗。所以對于社會來說,不知是喜劇還是悲劇。
余秀華的詩集《搖搖晃晃的人間》已經出版了將近三年了,如今她已經出版三本書了。
她很羞澀和冷靜。
她也開始慢慢通過寫詩獲取人生第一份1000塊稿費,這也是她人生以來新年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這樣的速紅,讓余秀華在那個偏僻的農村成為名人;
平靜的小院幾乎天天被各地記者擠爆了,多的比養的兔子還多。
記者問成名后有什么感覺,余秀華反而心事重重地說道:我還是自己,沒有什么大的變化。
依然是哪個無法享受愛情、親情淡漠以及無法走出這個封閉鄉村的農民、腦癱、女詩人各種標簽。
一個平凡寫自己生活感悟農村女人,余秀華這樣想是對的;
大人物我寫過的泰戈爾1913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時候,印度人瘋了,但泰戈爾坦然自己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最后也沒有影響世界的作品問世了。
2013年頂著中國首位諾貝爾文學獎光環莫言按照中國式巡講之后疲憊的說,自己再也找不到寫作的安靜氣氛和靈感了。
最終2014年年底多部作品遭遇無人問津。當然余秀華不能和兩位大師對;
其余和余秀華一樣草根詩人很多;
比如前幾天都市快報報道陜南殘疾女孩王曉燕也是發表過詩歌的人,只是限于報道范圍不大而已。
一個人在不經意間出名還能保持淡定態度,不迷失自己難能可貴。
因為鮮花與掌聲宛如潮水,退去之后,除了濕了你的鞋和褲子,將一無所有。
《朗讀者》結束了,很多人被里面朗讀的嘉賓富有飽滿感情,所感動;
而我更關注于里面的文章,因為很好的選材,讓我將朗讀的文章一一記住了,并打印出來。
只有用筆劃著讀出來的文章,才更能感動人,謝謝《朗讀者》;
更感謝余秀華純凈的詩歌,再見《朗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