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靈林玖玖
衡量一個作家會不會講故事,只要看他的書會不會自然而然地把你帶進他所營造的氛圍就知曉了。相比于亞馬遜暢銷榜的前幾名的《余罪》,我更推喜歡東野圭吾的《秘密》。東野圭吾的文筆有點像是鄰居家的老太太,只要他一開口,你就好像生活在故事主人公的家中,全視角地看正在發生的事。
中國有名老話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如果現世生活中,擁有女兒的身體,妻子的靈魂,那又會發生什么樣的故事呢?《秘密》寫的就是這個曾經閃過我們腦袋念頭的故事,在汽車零件制造廠工的平介下夜班,像往常一樣回家,打開電視想看比賽的結果,吃著妻子準備好的飯菜,不同于往常的電視直播了長野縣一輛滑雪巴士事故。平介驚愕地發現妻子直子和女兒藻奈美赫然出現在電視里播出的重傷人員的名單。故事以一場事故開始了,我不禁好奇地想知道事故中平介的妻子和女兒是否死亡了呢?
本書真正的看點是在醫院里面,醒來的藻奈美告訴平介,我是直子。也就是躺在病床上的是藻奈美的身體,直子的意識。這種現象稱為靈異也好,多重人格也好。平介并沒有往下深究,真正在面對的是出院以后漫漫的歲月。表面上平介是喪妻了,他對藻奈美的班主任橋本多恵子有好感,對肇事司機的妻子梶川太太有很強的同理心,甚至對于誤入賣春店時,他都克制了生理的欲望,保持對婚姻的忠貞。他的妻子決定要幫藻奈美過好人生,背起藻奈美的書包上學,考好的初中和高中,并如愿進入大學里學醫。
這樣的生活,仿佛還是和以前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一樣,但畢竟有點不一樣。直子擁有的是藻奈美年輕的身體,生理結構的變化也讓她和以前的直子不同了。真正的困境,直子的身份究竟是妻子還是女兒?如果是妻子,平介不能再娶,而其他男人也不能約會直子。如果是女兒,又怎么能忽視直子的意識、感情、心思、眼睛一直在呢?平介的心理非常的糾結,當“藻奈美”上初中,她是開朗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自然地吸引了網球社男生的注意。平介不知道是出于對妻子的嫉妒還是對女兒的保護,他裝了錄音機偷聽“藻奈美”的電話,甚至出現在約會的現場帶走“藻奈美”。平介的嫉妒讓兩個人的關系降到了冰點,家里冷冰冰的。直子的身份究竟是妻子還是女兒,這個問題該如何解答。
當平介決定讓直子以藻奈美的身份生活時,直子的意識出現雙人現象,也就是白天是藻奈美,晚上是直子。(類似的現象是科爾薩科夫綜合癥)日子好像恢復過去一家三口的幸福時光,可是直子出現的時間越來越短,當她和平介來到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公園時,直子說:“謝謝你最后一次帶我來這里?!痹谧畛跸鄲鄣牡胤礁鎰e,相信許多讀者看到這里會眼眶濕潤,甚至眼淚順著臉頰而下。這是真正的分別了,以后的身體是藻奈美,意識也是藻奈美了。
真正的揭開秘密是在藻奈美的婚禮上,平介去修表時才知道藻奈美把結婚的戒指也合來打磨了。平價知道了真相,對著新郎泣不成聲,因為婚戒的事只有直子知道。也就是說直子一直是都在,只是她決定了要用藻奈美的人格去生活了。
這個故事聽起來不可思議,看完后又讓人淚流滿面,唏噓不已。這本小說據說是在東野圭吾離婚后寫好的,我做一個大膽的猜測,或許里面的心境是他在離婚對面對妻子離去的感受吧。
《秘密》的主線是平介和直子的故事,副線是滑雪巴士的司機長梶先生的婚姻,明明賺很多錢,可是和他同居的太太和女兒卻過著非常潦倒的生活。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在平介的追究下,長梶的兒子文也說長梶是個不負責任的爸爸,棄家出走而對他懷恨在心??烧嬲氖聦嵤沁@樣嗎?不是!根岸典子是長梶的前妻,她懷了前男友的孩子和長梶結婚,而當長梶知道不是親生兒子時,他說“對不起!我沒辦法再裝成是文也的父親了,離家出走了。但當文也念大學時,他想讓文也幸福,因而負擔了文也的大學費用。一個人賺錢養兩個家,他不眠不夜地工作,最后疲勞駕駛發生了滑雪巴士翻車事故。
我不太明白書名為什么叫《秘密》呢?因為秘密里藏著真正的愛。當不能坦然地愛時,秘密就出現了。直子決定用藻奈美的人格生活時,家庭的生活才有了方向和希望。長梶先生決定擔負起父親的責任時,文也有了較好的前程。愛和秘密是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