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
? “你還在想她嗎?”
? “怎么可能忘得掉。”
? “所以以后呢......”
? “不知道啊......”
你試過自己和自己說話嗎,對著一件想忘記卻難以忘懷的事情。記憶里,故事開端的天氣很好,一個人的天氣里可以聽見陽光折下樹葉的聲音。所有的情節(jié)都歷經(jīng)了漫長的時間的跨度,歲月大浪淘沙,遺留下可以稱之為溫暖與夢的念想。
在上學的大多數(shù)閑暇,老師家長總是苦口婆心地教導你不要戀愛。當那一些雨水與陽光充沛的日子里,萬物瘋長。憧憬的美好草原與詩篇,恰到好處的相遇,不溫不火的課間與課堂。一個個悶熱的午后,偶然的一兩場停電,趴在課桌上打發(fā)著過也過不完的時間。然后,在傍晚的某一個時間,幾時幾分幾秒,天空突然拉了一下燈的引線,世界暗了下來,只有花的芬芳星的光亮。
我高中的記憶斷點出現(xiàn)在高二下半個學期的開學那天,在經(jīng)過了學校安排的一個短暫的令人發(fā)指的假期后,帶著一堆剛剛趕完的作業(yè)來到學校,被教學樓分割后的一小片一小片天空倒下刺眼的銀白陽光。
年復一年的常例,所有的學生集合在操場上聽著校長的發(fā)言,曝曬著赤裸裸的日光。細密的汗珠猶如一株株幼苗探出地面,悄悄地出現(xiàn)在臉頰額頭上。
小志在我身后不停地接著校長的話,他的口才是我們當中最好的一個,偶爾和其他班之間鬧了別扭,小志總能說一大堆,達到“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效果。我向后伸手碰了一下他,示意他歇歇,原本就已經(jīng)悶熱的空氣膨脹的夏天,聲音總是最讓人心煩意亂。
每一個夏天,教室里的空調(diào)是最大的安慰。全部人兵荒馬亂地逃回教室,開足空調(diào)的冷氣,一個個靠著椅子,拿著書扇風。其實那時候的夏天總是涼爽,透著各種冰激凌的清涼與香甜。大胖每天總能吃下好幾個“上口愛”的雪糕,一邊晃著他胖胖的肚子,一邊一勺一勺地挖著雪糕。對于他各種想減肥的口號,我們就是笑笑而已。
每一天開始按部就班地上課,跑操,上晚自習。每個老師即便當天沒講什么實質(zhì)內(nèi)容,也能布置一大堆作業(yè)。晚自習的教室總是最熱鬧,在底下偷偷地傳小紙條,用各種教科書打掩護。真正做了一節(jié)課的作業(yè)后,在飄散著昏昏欲睡的因子的教室里,風雅總是能和安和打打鬧鬧,整個學校亂跑撒野,充滿元氣。我有時候都懷疑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已經(jīng)是情侶了?,F(xiàn)在再看看之前,似乎在我讀書的各種階段里都能找到一對能打能鬧的男男女女,一種區(qū)別于情人之間的特別的情愫。
日子就這么在滿黑板的板書中,在每一片迅速轉(zhuǎn)過的吊扇葉片上,在鳥兒略過窗前投下的影子里,在重復單調(diào)的鈴聲中......流轉(zhuǎn),流轉(zhuǎn),再也沒有流過你的指尖,徒然輕擦年輕的衣角,沒有拖泥帶水。
我也沒有想到一個月后的月考就這樣到了,來不及再回頭。只是我沒有想到那一次考試后,在自己都模糊的情況下,一切悄然而改變。是自己太沉浸于其中,即使想醒來也不愿承認這種真切感覺,只是安和有時候會對我說,我變了。我以為他是在裝文藝。是啊,我的故事是他先說起的,他說我應該去做些什么。
懷著對一些科目的恐懼恍恍惚惚地寫完試卷?;煸谧约喊嗟娜顺敝?,聽著周圍你我每一句的答案討論,發(fā)現(xiàn)什么時候都不缺讀書好的學霸。阿陽是個典型的學霸,平時和我一樣懶懶散散,但是我總能看見他做卷子時的專注。阿陽在畢業(yè)后跟我說,一個人只要有時候夠認真就會很優(yōu)秀了吧。
盡管那時候每一月都有雷打不動的月考,但是學校考完后小放半天假的傳統(tǒng)。夏天正午的日光總是漂浮在行道樹的濃蔭之上,建筑物的影子凝固在地面上,城市之間也少見了一些蟬鳴聲,緩慢駛過的汽車拖著長長的尾聲,大地在喘著粗氣。我走在樹蔭下,想著心中關(guān)于成績的種種也就不覺得悶熱,每一個學生都有過那種小小的悲傷,身在其中的時候不能自拔,而時間的漫長與青春的不在意易忘記總會撫平悲傷。
我就是在那個考試結(jié)束后看見了她,在十字路路口張望著等待紅綠燈,背著一個小小的背包,穿著一身素凈的長裙。其實上學時坐在同一個教室里近在咫尺的距離,三米,二米,甚至是一米,對于原本并不熟悉的人也只是一個姓名,那說是一場遺憾,也能說是一個童話——不如不見
還是好久不見呢?
哪一個故事的開篇與結(jié)尾。
但我的故事已經(jīng)開始了。這是一個我心中值得用一生去慢慢講訴的故事,讓我就像一個流浪的詩人與歌手,彈唱著此去經(jīng)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