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這兩天吧。
心血來潮想去長沙,于是收拾一下說走就走了。第一次坐高鐵,什么都不懂,問同學,問度娘,傻傻地在站口等著遲遲不露面的28路。一個人的時候,裝作很懂的樣子,其實小心翼翼觀察著身邊的人,小心翼翼操作不懂的東西。咨詢高鐵站的大叔時內心十萬分忐忑,表面卻很淡定。大叔一個勁指著LED屏幕說,你看吶,你看那上面。我尷尬的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他并不是學校宿舍的門衛大叔,所以對我兇也是應該的,我這樣安慰自己。迷迷糊糊提前檢票又被安檢大叔兇,灰溜溜地跑回隊伍的最后。是的,這種時候誰都別看我,我想哭,一個人真的很委屈,一想到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卻只能心里默默承受著不成熟帶來的一切。好不容易到了長沙,看到朋友向我揮手,差一點就淚奔了。最后還是硬生生咽了回去,才發現我不是小孩子了,情緒要學會自己控制。
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和朋友一起逛吃,有點疲憊卻也是快樂的。
暑假找兼職并非是想賺多少錢,老媽說的,學點社會經驗。去了以前經常去的幾條街,有些新店開了,有些老店出新品了。路上行人來來往往,腳步匆匆,在這熱的有些過分的城市里各自掙扎,各自頹廢,各自追逐。帶目的性的找兼職總是徒勞,早就做好找不到的準備了,所以拋掉包袱后格外輕松。商場里的商品琳瑯滿目,讓人應接不暇。我喜歡這樣的精致,這樣的有格調,即使現在的經濟能力還無法負擔起櫥窗里我喜歡的那條裙子,那條項鏈,可是像我這樣虛榮的女人啊,一定會逼自己努力賺錢買回來的。
為了音樂噴泉我打亂了原本回去的計劃。所以選擇了留下來。結果入了肯德基的坑。一進門就踩到了人家落在地上的冰淇淋奶油,然后花大價錢錢吃了一頓并不怎么美味的套餐。
地鐵站的入口似乎有點遠,所以叫了uber司機。遇見的是一個中年大叔司機,說著帶濃重口音的普通話招呼我們上車。他跟我們抱怨手機定位不準確害他摸不著頭腦,我試著和他交流,發現他是個很有意思的大叔。我們聊到宵夜,聊到飲食,聊到他的家鄉婁底。我順著這個問他他的家鄉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他很自信地說多的數不過來,不過他并不喜歡那種熱鬧的景區。而說起美食,大叔似乎打開了話匣子,講起龍蝦,講起湖南人的重口味,滔滔不絕。我覺著很有意思,就順著他的話繼續聊著。他說自己不喜歡在外面吃,覺得長沙餐館里的菜口味太重,吃的胃不舒服,他喜歡自己在家做菜吃。聽到這個我頓時來了興致,問他喜歡做什么菜,于是接下來的十分鐘里,他詳細地跟我講述了一道菜的做法。每個步驟,每個細節都講的很清楚。我被大叔的認真給逗樂了,饒有興致附和著他。因為聊的很愉快,坐車的時間過得很快,下車時我笑著說了謝謝。謝謝他的服務,還有外加的私房菜譜。
到梅西湖的時候噴泉剛結束不久,只覺得十分遺憾,畢竟這可是我決定留下的原因啊。沿著湖邊走,城市里華燈初上,燈火通明。夜色很美,讓人沉醉。聽到遠處飄來了歌聲,于是循著音樂聲找過去。湖邊一個彈吉他的男孩唱著文藝的民謠,氣氛有些微妙,燥熱的空氣都變得安靜下來。細細聽他唱完一首歌,不知不覺都忘記了時間。
趕上末班車回到朋友家的公寓,路上突然想吃西瓜,于是去大嬸的攤位問價。挑了個小的,16.5,摸摸口袋沒有五毛零錢,想說點軟話讓大嬸省略那五毛零錢,一般情況下這種方法屢試不爽,結果這一次大嬸卻出乎意料地堅決。“每個人五毛,十個人加起來就是五塊啊!”大嬸用一種及其不耐煩的語氣如是說。
原本的好心情被賣水果大嬸攪壞了,回去一路上一直細細思索她的話,總覺得有些耳熟,卻又想不起是誰曾在我耳邊講過了。回到公寓里,打開空調,身體往床上一躺,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想,這是一天最愜意的時刻。
凌晨一點多睡的,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拉開窗簾,外面的陽光已經非常刺眼了,又是一個大晴天。
打開電視看看好久沒看的節目,畫面里突然出現一張熟悉的面孔,聽到了熟悉的歌聲,那一瞬間,眼淚就無聲滑落了。沒有什么預兆,沒有什么原因,鼻頭忽然就酸了。
“紅橙黃綠藍,五彩的歐若拉,愛就在心中,相信就會永遠”。嘴里重復著這幾句臺詞,想起還是小學的時候就聽這首歌了,旋律一直伴隨到了現在。那時候流行放碟片,喜歡買張韶涵的專輯來聽。最開始從隱形的翅膀,遺失的美好,寓言,歐若拉,每一首歌都會單曲循環很多遍。跟著唱片一點點學唱歌的感覺已經漸行漸遠了,張韶涵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女孩,我也不再是從前那個愛哭愛鬧的小孩。我們一起成長,變得更懂事,更堅強,更勇敢,慢慢去接受,慢慢去理解這個不完美的世界。
回到學校,依舊是酷暑難耐。夏至已至,這便要進入盛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