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1日,國慶當天,在學校的阿華被警察找上了。
確卻來說是特警部隊。
零九局。
秘密緝毒特殊部隊。
阿華當天在做兼職,校門口發傳單那種。旁邊一個三四十左右的男人依著墻看了他很久,阿華有所察覺,心里提防著。
發完了傳單阿華便想走。那個人突然上來按住他的肩,“毛愛華,我們可以聊聊嗎?”
阿華心里一驚。他當時想的是他爸的仇人找上他了。
“你是誰?”阿華壓低聲音,盡量表現平靜。
“朋友。”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友好。
阿華心生疑惑,謹慎更多。
隨那人一起走到一家咖啡廳。坐下后那人也不廢話,直入主題。
“沈探。和你爸一樣的職業。”他伸右手。
阿華皺眉,還是握上了沈探的手。“毛愛華。”
握手之后,沈探微微一笑,是那種長輩看后輩的微笑。
“我知道你心里邊有很多疑問,我的疑問也不少。因為我剛接手這個不久。對于你家的事,我代警方表示抱歉――”
“不必,我爸也是一名警察。”阿華冷冷回應。
沈探意識到自己失言,尷尬一笑,“抱歉,不過你能這么想,我很欣慰。”
阿華盯著沈探。
沈探笑著搖搖頭,喝了一口咖啡。
“你和我年輕時很像。”似乎想起了什么,沈探的目光變得柔和。
“你找我什么事?”阿華有些不耐煩,心里邊他不太喜歡這個職業。如果說他會想成為警察,大概是因為仇恨。
沈探收回思緒,深深地看了一眼阿華。
“你戾氣太重。和你哥一樣。”
阿華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你別給我提他!”
沈探右手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將阿華拉下坐下。
阿華情緒仍然激動,惡狠狠地盯著沈探。
沈探尷尬一笑,“你對你哥誤會很深啊。”
阿華皺起眉頭,露出疑惑。說實話,他真的不了解他。他失蹤多年,阿華只覺得他拋棄了他和媽媽。
“你哥是名英雄。他像你這么大就進了特殊部隊。立下很多功。”沈探看了一眼阿華,阿華仍皺著眉頭。
“2008年,他深入毒窩做臥底。2013年警方端了那個窩點,他的功勞最大。可是他染上了毒品。”沈探再次停下來,看到了阿華瞪大的眼睛。
“那是肯定的。他努力戒掉,但是五年來,為了深入毒窩高層,哪里那么容易,他的毒癮太大。”沈探搖頭。
“說起來,世人可能都有一個誤區,以為毒品可以戒掉。但是那東西,如果意志不是堅定到超人的地步,根本就不可能徹底戒掉。你哥意志很堅定,但是他的量太大。他想過死。因為他不想這樣茍活,成為自己仇恨的樣子活著。”沈探注意著阿華的神色,阿華眼里滿是悲傷,淚水從臉上滑落。
“由于法律原因,你哥的狀態是要坐牢的。但是前任緝毒隊長不知道和他約定了什么,他跑了。再后來的事情我目前沒有情報。之后我就被調過來協助,才發現他成了通緝犯。”
沈探說話時一直注意著阿華,此時阿華再次露出驚駭。
“我哥失蹤了?”
“是,他在躲著我們。”
阿華癱坐在位置上,他需要時間消化這一切。
沈探也不再說話,他就這樣喝著咖啡,等著阿華反應。
阿華的表情一時哭一時笑,臉上的淚卻沒有停下。他的表情變化看起來很滑稽,隨時會被人誤認為神經病。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阿華才趨于平靜。
“我什么都不知道,最懦弱,最不應該活著的是我。”阿華的聲音顫抖。
沈探輕嘆一聲,“你應該活著,一定要活著。不然你爸和你哥的努力都白費了。”
“不,我一直說自己恨毒梟,一直怪我哥,我不知道,不知道他――”阿華的情緒再次崩潰。
“你不能這樣,現在只有你能幫你哥。”沈探嚴肅起來。
阿華抬起頭,“我?”
“對,你。”沈探目光堅定地看著阿華,“只有你才能找到他。他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就是你。所以我冒昧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能來幫助我一起去幫你哥。”
阿華冷靜下來,整理了一下思緒,“你為什么要幫我哥?”
沈探陷入了追憶,許久才開口說:“我欠他一個人情。”
阿華沉默。
兩人對視了許久。
“你帶我進去。”阿華堅定地說。
沈探目光里露出贊賞,“好。”
這便是阿華進入特殊部隊零九局的經過。
沈探,本書中開始出現時36歲,擔任新編零九局S5組組長。年輕時在特別制裁零九局擔任探員。聰明謹慎,身世離奇。在《罪》(作者本書前篇的一本小說,尚未發表)里是男主。父母皆為犯罪集團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