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5)

第二天,爹帶我們又乘上調過頭來的有軌電車。我以為,可以回到外婆家去了。可是不是這樣。我們在浙江路天津路就下了,朝后走了幾步,爹帶我們上了一家茶館店。這家茶館在二樓,下面是賣點心的店。茶館里有好多八仙桌,每張桌子上都有一、二個人坐著,或喝茶或吃早點。這些人彼此都認識,見面相互或點頭,或雙手抱拳一拱。爹說:大家都是到茶會上來買進賣出布匹的。人越來越多,到后來竟是人聲嘈雜,熙熙攘攘的,我和姊姊都不能坐了,因為爹也要與人談生意了。中午快了,人陸陸續續地走了,爹也帶我們下了樓,到隔壁沈大成飯店吃飯。那飯店,一樓賣面、餛飩及其它點心,二樓是吃飯的,上到二樓,爹帶我們在一張靠西窗的桌邊坐下,我們一人一邊。一位堂倌立即笑嘻嘻地過來,一面從右肩上拉下一根白色的毛巾抹起本來就干凈的桌面,一面嘴上問:“先生,點點啥?”爹說:“醬爆肉片,炒三鮮,小白蹄,一斤黃酒。”堂倌答應一聲:“好嘞。”就蹬、蹬、蹬地跑下樓去,接著聽到他叫:“喲好:醬爆肉片、炒三鮮、小白蹄!”然后,一會兒見他上來,手里拿著一錫壺,上到樓上到靠北邊的一張長枱上的籮筐里拿了只酒杯過來,給爹到了一杯酒,“稍等,菜馬上到。”果不然,只一會兒,那長條桌邊從下邊升上來一吊籃,炒三鮮、醬爆肉片上來了,他拎了過來,問:“小姐、少爺的飯阿要端來?”爹點點頭。他左手端來三碗飯,飯碗很小,藍邊的,飯堆得尖尖的很高,走到桌邊,右手從左手上一碗一碗地拿下飯碗來,飯一粒都沒有掉下來,嘴上又說:“先生的飯等一會吧。”爹又點點頭。在爹一斤黃酒喝得差不多時,小白蹄也端來,堂倌又問:“阿要拿先生的飯來?”爹再點點頭。爹對我們說:“這里的飯,不要錢的,你們盡量吃得飽一點。”我吃了二碗飯,肚子滾圓了。當我們吃完下樓時,堂倌招呼著:“慢走,歡迎再來。”我們走下一半樓梯時,只聽他又叫:“喲末來哉……”后面他說什么,我就聽不懂,只是我們一到樓下,賬房先生笑容可掬地看了眼算盤,對爹報了價,爹付了錢,又帶我們回到旅社。爹問:“那姆媽給你們的錢還在嗎?沒用過?”我們回答“是后,他就說:“我要出去幾天,你們就用這十萬元過日子,到對面點心攤、面店里吃吃,一天兩人二萬元夠了。”說完,他就走了。當天夜里,我們是吃陽春面,用了五千元。第二天早晨吃了大餅油條,中午高腳饅頭一人二個,晚上依舊是陽春面,吃完付錢時,姊姊拿出五千元,老板說:“小姑娘,今日面條漲價了,要陸千元了。”我疑惑地問:“為什么要漲價?““阿喲,小弟弟,面粉漲價,面條自然要漲價”。這,我們就搞不懂經濟上的傳導作用。不付陸千,老板捉牢姐姐的一只手不給走人。只能付了陸千元。我對姊姊說:“他們要漲價,以后我們不來吃他們的面。”姊姊也說:“好。”

第三天早晨,我們吃硬羌餅,以前買五千元,我看那老大爺是將半只羌餅上切下一半,再一切二,拿紙袋一裝,這天早晨,老大爺依舊是拿下半只羌餅,一刀宰下去,明顯的一半不到,我就問:“老大爺,今天怎么少了?”老大爺看看我們說:“這日子難過哇,物價是日漲夜大,面粉價一天比一天大,我也沒辦法。”說完,他又從留下的羌餅上切下一小條:“你們人小,今天稍許多給你們一些,以后可不能了。”這樣,第五天(爹走的當天也算上)中午,盡其所有地買了點硬羌餅吃了,晚上是一分錢也沒有了。姊姊問我:“怎么辦?”我說:“找爹去。”“到哪去找?”姊姊又問。“到茶會上去找。”我說。“你認得路?”“那次,爹領我們去,是乘有軌電車去的,我們就沿著這鐵軌走去好了。”于是我們就走去了,不知化了多少時間,總算被我們找到那茶館了。上到二樓,八仙桌周圍都坐著人,人們靜靜地在聽一個穿長衫、手拿折扇的人用蘇州話在講故事(說書)。我們看來看去,沒有爹的影子。我們只能垂頭喪氣地下樓。樓下,點心的香味撲鼻而來,餓著的肚子一下子有了呼應。我想了想,隔壁不就是沈大成飯店?爹不是說過,飯店里吃飯是不要錢的,可以盡量地吃。于是對姊姊說:“我們到隔壁飯店里吃飯去。”姊姊疑惑地問:“人家會給我們吃飯?”“爹說過的。飯店里吃飯不要錢。”來了精神上了樓。樓上幾位堂倌都在休息。我走到一位在喝茶的堂倌面前說:“我們要吃飯。”那堂倌看著我們,又朝樓梯口看看,見沒大人跟著,就說:“現在沒人燒菜,廚房大師傅都在休息,沒飯吃。”我說:“我們不要菜,只要吃飯。”那堂倌朝我們看了會才說:“你們不是討飯的吧?!”“不是,我們只要吃飯。”“要吃飯,就得叫菜,現在沒人燒。”其他的堂倌一起叫了起來:“下去、下去。”下了樓,姊姊說:“外婆家好像不遠。”我一想:也是沿著這鐵軌走的吧。于是我們朝北走。走過了像外白渡橋,但比它短的鐵橋(即浙江路橋),再一直朝北走。走呀走的,走到這條鐵軌的盡頭,還沒找到外婆家。找不到外婆家怎么辦?只有沿著軌道回旅社去。這可是路漫漫兮,又長又遠,人懶懶兮,又饑又渴。好不容易走的四馬路(福州路)天已黑了。四馬路上燈紅酒綠,光怪陸離,人影憧憧,車聲隆隆,歌聲、琴聲、歡笑聲。一個酒不醉人自醉的混沌世界。我們急急忙忙在車流中穿過馬路,到了南面。湖北路上雖也有從飯館里傳出的豁拳聲、調笑聲、吆喝聲,比起四馬路上是清靜得多了。特別在一爿粥店前更是安靜了。玻璃櫥窗里有藍、黃兩根霓虹燈管靜靜地照著,光亮、鮮艷,白宰雞、醬雞、白肚、糖醋小排、海蟄皮、油汆果肉,一碟碟的,招人眼熱,我和姊姊看著看著,饞涎欲滴。姊姊推推我說:“回去吧。”從四樓到五樓,我實在走不動了,就在樓梯上坐了會,再上樓。姊幫我洗了臉、手、腳,拉著我到床邊,說:“姆媽說過的,睡覺,睡著了肚子會不餓的。”第二天早上,我們醒了也不起床。快中午了,聽到樓梯響,有人轉動門把手,門開了。那個顴骨高高的姆媽來了,她拎著一個圓桶似的鋼精鍋,她見我們還睡著,笑嘻嘻地說:“餓了吧,快起來吃飯。”一聽有飯吃,我們一骨碌就下了床。當她揭開鍋蓋,一股青菜、咸肉、飯米的香味直沖腦頂。她替我們盛了飯,我們捧起碗就吃。她待我們吃好了,讓我們去洗臉。下午帶著我們去四馬路菜場買了好些菜、米、油、鹽等,回來后放下,再帶我們下去,就近買了個柴爿爐、柴爿。傍晚,爹回來了。這晚,那姆媽沒走。她住了二天才走。過了二天又來,來了后買菜什么的。總之,我們似乎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了。一天我們剛吃好飯,來了個客人,爹叫他“全福”。而讓我們叫他“舅公”。因為他是外婆的堂弟。全福一到,神態是樂呵呵,臉上是笑嘻嘻,和我爹談論兩人的年紀,全福舅公僅比我爹大一歲,比那姆媽大七歲。那姆媽屬豬,與姊姊一樣,大了廿四歲。全福舅公的長相像外婆,加上他神情和善,使我們感到親切。而那姆媽呢,她待我們好像也不錯,可我們總有一種生分的感覺。這以后,全福舅公幾乎天天下午來,來了后,帶我們去浙江電影院看電影,記得那電影名叫《泰山和猿人》的連續劇。看完電影回旅社。那姆媽回自己家時,他就幫我們燒晚飯。有三天,那姆媽沒來。這天全福舅公吃了晚飯收拾好后走了。我們睡了,到半夜,我要小便,張開眼睛看到房間里有個女人站在臉盆前梳頭。我憋住尿,看那女人,她梳好頭,拎起拎包,與爹一揮手就出去下樓了。我心想:那姆媽怎么晚上來了一會兒就走了呢?我躺了會,才起來,小便快憋不住了。

白天,那姆媽又來了,還帶了菜米,放在桌上,教姊姊怎么揀菜、洗菜。我閑著無事,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就問那姆媽:“你昨天怎么半夜里走了?”她停下手,看看我問:“你看見了?”我就把半夜里的事和盤托出,她臉色有點變,不過還在繼續揀菜。爹回來了。她一下把桌上的菜全擼到地上:“紀元已,我想把終身托把儂,可你是個色鬼、餓狼,我三天不來,你就猴急,不要儂個面孔。”一下子撲到爹身上拉呀扯的,扭打在一起,打著打著,二個人一塊兒滾到床上,爹趁勢抱住她,去親她的嘴。她用力掙脫,一下子撐起來,朝爹臉上呸、呸、呸吐了三口口水。爹火了,一把推開她,站了起來,她也站了起來,走到臉盆前,照著鏡子,整理下頭發、衣服,拎起皮包就篤篤篤地下樓去了。爹飛快地追下去。我幫姊姊把地上的菜拾起來,姊姊把菜洗干凈了。爹一個人回來了,在門口抽了根柴爿氣勢洶洶地沖進來:“誰告訴她的?”我膽怯的說:“我沒有告訴她什么。只是問她為什么半夜里回去?”爹一聽,火冒三丈,將我拉到他身邊,用柴爿劈劈啪啪的打我屁股。我哭啊,喊啊,他越打越起勁。這時,救命王菩薩來了,全福舅公一進來,就從爹手上奪下柴爿,往樓梯上一丟,那根柴爿滾到下一檔的平臺上了。“為啥這樣打小囝。”“這個小赤佬,人小得一篤篤,竟會搬嘴撥舌,搬弄是非了。”我躲在舅公身后頂了句“她昨天半夜里來了又走的。”爹繞到舅公身后,重重地給我一記頭撻:“嘴巴還要老。”終于在舅公的勸說下,我再沒有吃生活(挨打)。

兩天后,爹和那姆媽歡天喜地地一起回來了。晚上,他們一起喝酒,很是融洽。那姆媽讓姊姊去燒水,說是要泡茶喝。燒水沒有水壺就用那圓桶形的鋼精鍋。我和姊姊吃好飯就坐在樓梯上。我心里對那姆媽很反感。我想,我不過問你一句為什么半夜里回去,就發那么大的火,害得我被爹打了一頓,至今屁股還痛著呢,脫下褲子自己可以看到紅杠杠。當時的我怎能理解其中的醋味呢。水開了,姊姊從房中拿來熱水瓶,放在馬桶間門前的平臺上,從爐上拎下圓桶形的鍋,揭開鍋,一股水蒸氣直沖她臉上,她一慌,腳一滑,把一鍋開水翻倒在小腿上,燙得她大叫起來。我嚇得呆住了,爹和那姆媽一起沖出來,爹看到這情景,一把拎起姊姊進屋放到床上,脫下褲子,姊姊右腳小腿骨前的皮起了水泡。爹說:“我送她到仁濟醫院去看看。”這時樓下茶房上來問:“怎么漏水了。”那姆媽滿臉堆笑:“對不起,對不起,小姑娘把開水打翻了。”茶房朝姊姊腿上看了眼,幫著把姊馱到爹背上,一會兒下樓。那姆媽臉一下子拉下來,眼珠子一彈,拿起把掃帚把平臺上的剩余水一掃帚全掃了下去。那茶房本來在慢慢地往下走,為了避讓背著姊的我爹,往樓梯扶手一邊靠,水珠正好掉在他頭頂上,他抬頭往上看來,只看到站在四樓半平臺上我往下看的臉。他手抹了下頭頂,搖搖頭。我也往上看,那姆媽高高的顴骨,彈眼落睛的可怕樣子,心里覺得害怕。看她回房間去,我遛了下去。我走到旅社門口,天有點冷,我佝頭縮頸,東張西望,等著爹和姊姊。沒多久,一部黃包車停在旅社門口,爹先下來,付了錢,再攙扶姊姊下車,看姊姊右腳不敢踏地的樣子,心想她很痛吧。她看到我,本來痛苦的臉上露出一點笑意。爹對我說:“像個小癟三,立在馬路上做啥?”上到樓上,那姆媽靠坐在床上,二腳交迭,抽著煙,床邊凳上放著一杯濃濃的綠茶。她看了眼姊姊的腿,問:“哪能?”爹回答后,她下了床。把里床的被子攤好,給姊姊和我洗臉、洗腳,安排我們睡了。爹和她又出去了。他們什么時候回來,我不知道。反正,半夜我醒來一次。姊姊和他們睡一頭,我一個人睡在姊姊腳后跟頭。我因為聽到那姆媽的喘息聲,又感到床的抖動,我心想,他們二人怎么又打架了。我才不管這閑事了。一會兒又睡了。第二天,早上起床后,那姆媽心情十分愉快,像盛開的花似一張笑臉。他幫爹穿衣著鞋,還喂爹吃早飯,她拿著一個小小的餅,說:“湖北路北面粥店旁的弄堂口那攤上的蟹殼黃好吃,他們油酥做得好。”爹就在她手里咬了一口。我心想,爹怎么比我還小了,穿衣吃飯自己都不會了?

這天上午,那姆媽讓姊姊在屋里躺躺坐坐不要多動,帶著我叫了輛三輪車,先到二馬路(現在的九江路)九經里去買了刨花(梳頭用)、發網、絲繩、給姊姊買了二朵蝴蝶結。然后帶我走到大馬路勞家屋食品店,一進去,一老兩小的店員都對她點頭哈腰的稱呼她“老板娘”。她笑瞇瞇地一一回應招呼。那老年店員看到我,對她說“喔喲,這個小囝大頭大腦大眼睛,好漂亮。”還過來摸摸我的頭,拉拉我的手。那姆媽對老人說“給我稱點話梅、鴨肫肝,我付鈔票。”老人一面揮手讓倆年青人拿東西,一面笑嘻嘻地說:“說笑話,說笑話,老板娘來拿點東西付鈔票,笑話了,笑話了。”倆年青人很快各自包了一大包送到老人手里,老人迭好,扎牢,雙手捧給那姆媽。那姆媽做著拉開皮包的樣子,那老人一手按住了她的皮包。那姆媽就說:“那我對勞格里去說一聲,辛苦你們了。”她領著我走出店門,手一招,飛快地來了輛三輪,我們上了車,她向店內笑著揮揮手。店員們齊聲叫:“再見、再見。”

回到旅社,那姆媽打開那包話梅給我們每人兩顆。我看著手心上的這兩顆灰色小東西,不知是玩的還是吃的。她看我楞頭楞腦的,就說:“吃呀,很好吃的,我們勞家屋的話梅全上海有名的。”我將信將疑地放進嘴里,一股奶油味立馬在口腔里彌漫開來,甜甜的、香香的,隱隱地有點酸,真好吃。不過,它的肉沒有核大,一會兒就吃完了。再吃第二顆,這回讓它的味道慢慢溶解在我的口中,再慢慢地咽,可再慢也很快地吃完了。看看她的臉,她已經拿起菜籃子要買菜了。讓我陪著姊姊在家。那姆媽下樓去了。我關好門,問姊姊:“你吃了嗎?”姊姊點點頭“是蠻好吃的。”“阿拉再拿二顆吃吃。”姊姊搖搖頭:“不要吃了。”我立馬想起在啊姑家吃黑棗挨打的事,再想起昨晚她彈眼落睛的兇相,就死心了。又想起昨晚半夜的事,告訴姊姊,昨晚半夜,爹與那姆媽又打過架的事。姊姊微笑著:“是嗎?”我說:“這次打架倒好,沒有吵罵聲,今早她還蠻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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