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城不過是一座小小的縣級城市,老惠城人一直這么評價這個地方。“媽的,給老子一把瓜子,老子可以在這走三個來回呦”不過對于第一次進城的許夜來說,他走出客車站以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狗日的王強騙我,惠城這尼瑪也太大了。”
許夜是個路癡,不過在農村待了十六年的他今天才意識到這一點,在他繞了中央廣場三圈之后,他終于找到了三叔開的那個百味飯店。
“就這么個破餐館,三叔每次過年回去就牛的不行,也沒比村頭張寡婦家的餐館大多少嘛”許夜不禁腹誹。不過腹誹歸腹誹,他總得先將自己安頓下來。
推門走進飯店,店里只有四五個客人,這個時間正是飯點,飯店的生意也是冷清的可憐。許夜四周看了一圈,發現三叔并沒有在收錢的地方,就大喊了一聲“三叔”。只見一個微胖的中年人從廚房走了出來,兩只手在圍裙上不停的擦著,笑著對許夜說:
“到啦,你爸剛才還打電話問我來著,我去給他回個電話,你還沒吃飯吧,先找個地方做一回,三叔去給你做飯。”
許三江是許夜的表叔,和許夜一樣,十幾歲就來惠城闖蕩,不過也沒混出什么名頭,開了個小飯店,每年過年回農村都穿的光鮮亮麗,不過沒人知道他這幾年并不如意,飯店的生意不溫不火也只是勉強維持著。年前的時候許夜他媽和許三江說想讓許夜跟著他出來闖,許三江礙于面子沒好拒絕,也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而已。
過了一會許三江端著一碗面條放到了許夜的面前,說:
“吃吧,不夠還有,吃完了你去屋里歇一會,等晚上的時候三叔帶你出去轉轉。”
吃完飯許夜來到了房間,屋子不算太亂,坐過車后有些累,他躺在床上便睡著了。
睡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睜眼后發現三叔就坐在床邊,許三江看見許夜睜眼,對他說:
“醒了?走吧,三叔帶你出去轉轉。”
許三江帶著許夜來到中央廣場,許夜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么多人,有些新奇。這時,許三江說:
“生你的那年三叔來的惠城,轉眼你都這么大了,你也看到了,三叔就開了這么個破飯館,連個媳婦都沒有,想想這些年算是白混了。”
許三江看著廣場上的人群,嘴角滿是苦澀,接著說:
“你媽跟我說讓你跟我混的時候,三叔實在張不開嘴說實話,怕被親戚笑話,你也別告訴你爸你媽,三叔就這點自尊了。既然讓你來了,三叔也不能不管你,過幾天給你找個地方讓你打工,供吃,就住在三叔這,也算是和你爸媽有個交代,你也別怪三叔,三叔就這么大能耐了。”
許夜抬頭看著許三江,生活早就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他點點頭
“好。”
廣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趁著夜色舒緩自己一天的疲憊,同樣,夜晚也是犯罪的好時間。在許夜和三叔走到一個表演輪滑的人群前時,一個男人迎面跑了過來,后邊一個女孩邊追邊喊“抓小偷”,其他人卻無動于衷,甚至給那個男人讓路,在那個男人經過許夜身邊時,許夜伸出了左腳,只見那個男人瞬間摔到了地上。許夜幫那個女孩拿回了錢包,這時卻有幾個人朝他們走了過來,那個摔倒的男人也站了起來,幾個人將許夜圍在中間,那個摔倒的男人吐了口唾沫,惡狠狠的看著許夜說:
“小兔崽子,多管閑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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