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隱的小酒館之夜
大中五年,(公元851年),四川的小酒館,賣著一些,看不清顏色的酒。
墻上畫著一些落魄詩人的涂鴉,掛著幾張殘破的蜘蛛網。
網不住的惆悵,下不停的雨。
幾個文藝青年唱著趙雷的成都,撕心裂肺。。。
讓我掉下眼淚的不止昨夜的酒,讓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溫柔。
而真正走不了的,是斷了的馬車,泥濘的前路,窮了的褲兜。
李商隱在文青的嘶吼里,又一次喝多了,沒有成色的酒,拼的都是胃。
沒有大腿抱的仕途,比的就是命運。
掙不掙扎,都算不出自由。
幕僚的生涯里,你能選的,也就是能點哪種酒呢?
是南方的清酒,雖然依舊顏色難辨,卻能喝的夜涼如水;
或者是高粱酒糜子酒,喝高了也不會醉,尿濕的褲子干了就好。
再或者長安空運來的西市腔、新豐酒、郎官清、阿婆清。名字全是技術流,裝逼發朋友圈也一流。
可是第二天醒來,窮的只能去吃肯德基6塊錢的早餐。
喝多了,李商隱開始寫詩,握不住的筆,掌不住的命運,墨痕深淺,哭笑人。
這一首夜雨寄北: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幸福也許就是這樣,你在等,而我知道你在等。
這樣的巴山夜雨,瞬間變得如此溫情脈脈,令人懷念。共剪西窗燭時,依偎一起遙望巴山夜雨。
只是這巴山夜雨的幸福,再不會從背景化作現實。
很多事會隨風而去,很多事也會難以忘記。
然而無論忘記了的還是被記起了的,都太狠。
我聽說你在等,你卻不知等待倒了盡頭……
他喝的太多,忘了,那個共剪西窗燭的人,故去已一年……
你會挽著我的衣袖,我會把手揣進褲兜,走到玉林路的盡頭,坐在小酒館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