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分分合合那年你未名湖畔博雅塔前仰望蒼穹,
那年走走停停那年我奔波逃離告別遠方淪為天涯。
那年的遙遠拉開我們早已隔開的距離,
那年的遠方我一人獨自等待你的歸來。
曾經我一人撥動著寂寞的音弦。
曾經你一人彈奏著悲傷的琴鍵。
曾經我們一起待過的咖啡廳,
曾經我們共同演繹的青春頌。
我丟下彼時一抹悲傷,
看你在靜謐的夜里獨自翻動殘缺的回憶,
沉睡的城堡吹掉夢寐中逝去的一樹年華。
深夜我和你都沒有入睡,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找到你。
01 ?會不會找到你
“星辰,有人給你評論文章了,好像是一個叫夏芷心的女孩,你快來啊 。”我叫沈星辰,我一直在找一個叫夏芷心的女生,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找到你。
02 ?五年后再談吧
我對夕陽依戀,獨自說:“五年后再談吧。”因為這樣才會充滿憧憬。
一對老夫妻坐在公園上的長椅上交談,男的說:“我們離婚吧。”女的急忙問他為什么,他說:“我想五年后我們再去談戀愛,去找一找初戀的朦朧,那怕那時物是人非,我也無怨無悔。”
電影中,男主角對女主角說:“我們分手吧。”女主角扇了男主角一耳光,轉身離去。男主角跑過去拉著女主角的手說:“我只是想五年后再談,因為我們彼此會想念五年。
青春沒有早晚。于是我決定五年后再談,試著去忘掉之前的一切。
03 ?送走痛苦和回憶
年輕的我們揮霍著廉價的青春,時間從我們的生命中抽走,曾經我們的約定,最后我們淪為天涯。
那年我十六,我停留在高一。
高一的渾渾噩噩,一年的時光讓我無情的丟掉。起先,我進入高中并不知道什么是夢想,心里只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想法,那就是:“時光太短,我們要學會享受。”
這是自己,自以為是的自己。
漸漸地,我學會了沉睡。伴隨著我的有課桌上的睡夢還有那些盛滿睡夢的小說,雖然我根本看不懂那些小說,但是我還是堅持看完了結局,只是我只能記起故事的開始和結局。我不知道為什么要去看它們,可能是為了安慰一下自己的自尊心,課桌上的小說越堆越多,而自己的思想就像是小說中的感情一樣混亂不堪,我曾經引以為傲的成績,早已經被欲望的燭火燃燒殆盡。的確,下滑的速度就快要趕上我靈魂墜落的速度。
原來靈魂慢了,就應該讓思想快一點,而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身邊能說話的朋友一個又一個的離去,當我感覺到失去的時候想努力的去追,只是已經晚了。也許他們真的放棄我了。
我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呼喚著我,只是離我有還太遠。
直到那天,我開始徹底清醒。
午夜的鐘聲帶著些寒冷,仿佛時間被撕出了一個黑洞,靜謐的夜沒有絲毫的波動,離亂的心一直在躁動,這一夜注定不會安靜。
“你還在干什么,你不感覺你變了嗎,你的美夢該醒了”,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自己開始恍惚,不斷尋找著剛才那個聲音,當整個房間被翻了一遍的時候,我已經失去全部的力氣,一個人癱軟在地上,開始變得不太正常,嘴里念叨著:“剛才那個人是誰,是誰,到底是誰。”當時間整合了我瑣碎的記憶,答案終于出來了,原來這個人是我。
原來,即使是無所謂的人也是有底線的,就好像再深的澗谷也有谷底。我開始意識到自己該醒醒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這個夏天,心若不動,風怎能奈何。我親手送走了自己,送走了高一,送走了痛苦與快樂的回憶。
04 ?我記得這個約定
那年我十七,我定格在高二。
翻開多年前記憶走過的地方,看著一張張歲月的笑臉親吻過,一道道光刃深深刺痛我的雙眼。記憶中的那個少年獨自走在天橋上,一個人靜靜地走著,嘴里哼唱著那些年唱過的情歌,眼淚的沉重,雙眼已經再也承受不住,眼角開始抖動著,終于流了下來,這個少年是多么希望倒轉洪荒中流轉的時光。
我沒有去考慮我選的對不對,我只知道我選了就沒有后悔的余地。即使后面留下的只是一片荒蕪,微笑的天使不會停留我的身邊,我也會去這樣做。
那天,我毅然在文科報名單上寫下了我這一生寫過最好看的名字。是的,自己做出了一生最大的抉擇,成為了一名文科生。
當我踏進陌生的教室,看著熙熙攘攘的人,臉上顯得異常平靜,隨便找個位置坐下,然后一直保持沉默。在我旁邊的女生看起來很文靜,一直忙著手中永遠做不完的練習題,我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到她桌上的數獨上,試探地問了一句:這是不是數獨?”她挑釁地說了一句:“你也玩這個?”然后我們就進行著漫長的交談,聊到不知道時間的流逝,聊到哭,聊到笑。
不經意間我拿起她的筆記本,夏芷心這三個字順著我的眼角溜進了視線,從這一刻起,我知道她叫夏芷心。
她是一個可以融化一切的女生,在她的世界沒有哭也沒有太多的傷感,因為我沒有看到過她哭更別說傷感了,她融化了一切,也融化了寒冷的我。在那個寒冷的秋天她溫暖了我,我撥動著寂寞的風輪不停的轉動,只是我不曾嘗過寂寞的苦澀。
再到后來,我們兩個都親切地稱對方為“同桌”,有時我也會叫她“芷心”,于是我們在不斷地閑聊中走進于高二的生活,而她也漸漸地走進了我的心里,在我的心里她還只是一個小女生。
時光經不起我們的玩弄,一駐足,高二的一個月就這么過去了,月考也隨之而去。這次月考,芷心考的特別差,我好像看見了我高一揮之不去的陰影,它是那樣的可怕,令人厭惡。看著考試把芷心傷的那樣徹底,我突然感覺她如此的可憐,當我在想如何安慰他的時候,周圍平靜的空氣開始躁動,真難以想象芷心內心爆發的場面會是怎樣的,而此時等待的想象終于與現實發生了碰撞,芷心的眼角的淚水變得滾燙,雙眼脹的發紅,一邊哭著一邊和我說話,淚水和哭聲早已令她口齒不清,可是我仍然聽了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我……會成功。”
她含淚在我的筆記本上留下了一行鮮紅的字跡—我若有所求,未名沉樓影。
原來芷心的夢想是考上北京大學,所以她對未名湖有著特殊的感情,這個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
從此以后,當我聽見或者看見北京大學這四個字就有種莫名的沖動,我開始去收集帶有北京大學四個字的書,直到我的書架塞滿為止。我開始和她討論北京大學,因為只有在那個時候她才會笑的最燦爛。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問我想考哪個大學,其實對于這個問題我一直都沒考慮好,我只是隨口一說:“我要考北大。”然后她就很得意地笑了,非要跟我打賭—如果我們其中的一個人沒有考上北大,無論以后這個人在那里,都要為另一個人做牛做馬一輩子。我很無奈的答應了,我不知道那時是有多么后悔。但是,已經答應了,就應該去遵守諾言,而且一定要贏,誰叫曾經的自己是那么的自以為是呢。
再回首,我們的約定是否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它卻一直留在我的心里。
05 ?我高呼告別高二
巴金說:“年輕的靈魂是不能相信上天和命運的。”而年輕的自己也正是如此,當我靜靜地一個人的時候端起青春那杯煮沸的濃茶,輕嘗一口,不禁留戀在苦澀之后的甘甜之中,人生亦如茶道,慢慢地,那一池的綠水已被時間蒸干,散盡了空中的陰霾,我獨自看你在靜謐的夜里翻動殘缺的回憶,沉睡的城堡吹掉夢寐中逝去的一樹年華。
當我已經被時間拋棄,忘記了窗外無數個晝夜的變幻,曾經的笑容已經變成了凝重的畫像,我不知道這一年流行的衣服和顏色,痛苦和快樂都在相互擁抱,最多的可能是快樂,踏上校園的小徑,看著帶些妃色的梔子花,聽著遠方的少年喊著:“我終于高三了。”我和他一樣等待著高三,一回首朝向已經告別的高二,它是那樣的燦爛,見證了我從一個名不經傳的“渣滓”成為學校文科榜上的前三名的其中一個。芷心還是牢牢地占據在第一的位置上,從未改變。
06 ?已經離我而去
那年我高三,不,它不是高三。
黑板上用白色的粉筆勾勒出黑夜中的光線發散出的各種色彩,那幾個堅強的數字—100安靜地待在上面,我開始意識到“百日沖刺”已經開始了,同學們都在拼命的復習。課桌上的復習資料已經將瘦弱的身體深深地淹沒在書海里,我同他們一樣一直在奔跑。
只是有時候有些事是我們想躲也躲不掉的。“百日沖刺”的第五天,我從班主任那里接到媽媽打來的電話,電話中媽媽一直在哭泣,一直讓我快到醫院來,快到醫院來,快到醫院來,我在這突如其來的十幾秒中變的茫然失措,我匆匆忙忙向班主任請了一天的假,飛快地來到醫院。再后來,我走向了我人生最大的低谷,我從媽媽那里得知爸爸由于車禍離開了人世。那個男人他真的不會回來了嗎?
我從來不知道這一天會來臨,我還記得,某年某月某日,我印象中一個男人和我一起玩耍、做游戲,而他現在已經離我們而去。在一段的漫長的時間里,我每天處于黑暗的枷鎖中,它無情地吞噬著我殘缺的靈魂。媽媽一直都在勸我讓我不要太傷心,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我怎么會不知道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我更清楚媽媽長滿皺紋的臉仍然微笑的原因,因為除了爸爸之外,我是她唯一的親人了。所以她要為了我這唯一的希望繼續微笑,而不是在深夜里不斷地流淚,用自己瘦弱的身體猛烈地貼在墻壁上,最后弄的頭破血流。
那個時候,芷心每天都會來我家,她更是不厭其煩地開導我不能一直沉悶下去,那段時間除了媽媽和芷心再也沒有任何人和我說話,就這樣,芷心在我的心中種下了一粒種子,可惜我沒有讓她發芽,因為我的季節一直在下雨,直到泛濫的洪水沖破我心靈的堤壩,讓本以坍塌的世界又多了一個缺口。
人的忍耐總是有限的,芷心更不例外,她實在是受不了我這不斷墮落的靈魂,她決定離開我,因為她對我徹底失望了。
07 ?就這樣平淡的過去
以夢為馬,靜聽時間煮雨。
流光在歲月里擱淺,歲月毫不知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沖淡一切痛苦和難過,可有些東西,任憑時針倒轉,秒針撥回從前,也不能回去。
半年的時間,這是芷心離開我的半年,我漸漸地走出那段灰黑色的陰影,回到那個曾經屬于自己的學校,我一直試著去尋找芷心給我留下的回憶,我卻再也找不到她留下的任何東西,哪怕是僅剩的一絲氣息。
芷心因為成績優異,被保送到北京大學,實現了她的夢想。離開了我,她活得很好,可能她現在在未名湖畔翻動著殘缺的回憶,在燕園里走過她一生最美好的時光。
我由于半年多沒有上課,已經失去考上大學的希望,只好步入了平淡的“高四”,毫無波瀾,沒有吹皺一湖春水,沒有翻亂一江潮水,就在這樣平淡的日子里我活得很平淡,一年之后,我只是考上了一個稍微好一點兒的二本學校,離開了這一波三折的四年,離開了枯燥的一生。
08 ?我們還會相逢
當我提筆留下寫下往事,已經和芷心分別五年了,此時的我已經是博客上有名的作家,在我無數的讀者中唯獨沒有芷心,那怕是和她重名的人,也沒有一個。
我的讀者經常問我:“為什么你每次寫的文章都那么傷感?”而我只能回答她:“我的靈魂是孤獨的。”孤獨地讓自己害怕,最后在寂寞的夜里,留下寂寞的眼淚。
大四畢業典禮的那天,我在我的博客里寫下一篇文章:這些年我一直在末日逃亡,慌慌張張的過著每一天,從沒有想過什么時候該是盡頭,我一直看著回憶的片尾,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雖然曾經的承諾已經煙消云散,但是我仍然記得故事里的女生,還有故事里不希望離去的約定,我想你不會再看到這些話,更不會原諒我,我試著去找曾經的約定,去找曾經的你,直到你不能遠去。
“星辰,有人給你評論文章了,好像是一個叫夏芷心的女孩,你快來啊 。”我一個人站在陽臺上依偎著陽光,突然聽見那個熟悉的名字,不自覺地告別陽光,看見屏幕上那熟悉的名字和她留下的話:如果有一天你能找到我,我會原諒你,原諒曾經的約定。
09 ?我會找到你
曾經—我若有所求,未名沉樓影
而今—你若無所求,湖心已做樓
這一夜,我一直都沒有入睡,
我知道我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