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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靈傳說目錄
血靈傳說(39)
最后的決斗
周圍瞬間顯得有些雜亂,似乎有很多的聲音在旋轉。馮冰只感覺整個身體都在震顫,連肚子都像是孕婦要分娩。月亮更是月亮,光芒照著地面,樹林草叢就在眼前,但是所有人都沉默不言。
何其能沖到馮冰身邊,斜月的刀還沒有完全抽回去,何其能一掌朝他手腕拍下去,刀尖插到了泥土里面。馮冰一腳踩上去,踩得死死的。
斜月手腕一轉,彎刀的尖抵著何其能的左腳那只爛皮鞋的鞋底,然后一抽,只聽見嘶的一聲。
“媽的,我的皮鞋!”
馮冰抬起腳,看著自己的皮鞋,有很深的一道口子。本來已經很爛的皮鞋,更加破爛了。
“斜月,好好的皮鞋,你干嘛給我弄破了!有兒子你就朝我的皮膚來試試!”何其能說,一手扶起了馮冰。
可是馮冰根本站不住,何其能夠感覺自己是用手把馮冰給擰起來的。
“你怎么搞的,二哥,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拉肚子了吧!”何其能說,爽快地抽出了自己的水意皮帶。
馮冰只能勉強笑笑,艱難地站著,都站不直了,說話也沒什么力氣。
除了笑,他還能做什么呢!
“血靈山的何其能,你知道我的兒子死了!你還這樣說……!”斜月說,握緊了手中的彎刀。轉動手腕舞了舞,彎刀似乎只是他手指上延伸出來的另一個關節。
“反正你兒子都死了,你也去陪他吧!你們父子倆就不寂寞了,我會每天給你點蠟燭的,知道你怕黑?!焙纹淠苷f,惡狠狠地。
這個馮冰真費事,既然是個活著的動物,怎么會沒有個動物的樣子,站都站不起來了。難不成是蚯蚓嗎?!
“你到底怎么了,二哥!”何其能叫著。他從來不怕隊友拖累他,只是怕隊友不拖累他。
“我好疼……真的……真的好疼!”馮冰說,好不容易說了一句話。
何其能看著他,只有小腿上有傷,血還在流,褲子都是紅色的。可是馮冰捂著肚子干嘛!
“該不會真的拉肚子了吧!”何其能的疑惑讓馮冰也很疑惑,似乎馮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血靈山的隊伍姍姍地來了。
七八個人,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拿著武器。
“馮冰,還有你,何其能,你們的死期到了。你們現在作最后的道別吧,反正一個要去地獄,另一個要去見閻王。”斜月說。
“老三,我恐怕真的,這次真的活不了了。老三!”馮冰說,表情甚是難受,仿佛臉里面肌肉的水分正在被抽干。
“你不可能有事的,還有我呢!”何其能安慰道。
“二哥,我們都到了!”周圍的舉著火把的人說。他們在最外圍,馮冰和何其能在最里面。
“老三,你有病吧,帶幾個看守來,是什么意思!”馮冰說,感覺自己確實要死了,但是死之前還有一件事情沒有搞清楚。
“行啦,兩位!離你們離開這個世界還有五分鐘,盡情地聊聊吧!我不會打擾你們的。在五分鐘之內,說完?!毙痹抡f,再次仰起頭,欣賞天上的月亮。
截肢幫的每個人都緊張兮兮的。
血靈山的人也緊張到了極點了。
“你到底怎么了,二哥!”何其能說,不得不把馮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可是馮冰總是不斷往下滑落。
“我肚子疼,我已經肚子疼了?!瘪T冰說,話說出來,肚子就舒服了一些。
“你吃什么了,再說了,你怎么會來到這里的!”何其能說,似乎他知道自己怎么來到這里的樣子。
“這就是我要問的……”馮冰的肚子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半蹲在地上。
“還有不到兩分鐘了,二位!”斜月低下頭來說,然后抬頭繼續仰望月亮。
“你到底吃什么了,這里可沒有西餐吃的。你別告訴我,你吃了樹根了。我知道,你是今天才到這里的?!焙纹淠苷f。
“還有一分十五秒,二位!”斜月說,這次卻沒有低下頭來。
“我只是吃了一只狼而已,……僅僅是一只狼而已?!瘪T冰說,腦子里忽然想起了頭狼最后的眼中的火焰。
“你真是有病啊,吃生狼肉,連火都不生,至少烤烤。你不會連狼毛一起吃了吧!”何其能說,握緊了自己的水意皮帶。
“你還有心思笑話我!”馮冰不知道怎么地,被這話一激,肚子不疼了,可以站直了,而且手腳靈活,體力精力都充沛。
“來吧,斜月,今天必須有人死。雖然有些人不必死。”何其能說。
“這到底是什么規地方啊,好像在血靈山,好像又不在血靈山。搞不清楚了!”馮冰說,身上摸摸,說:“我的刀呢!”
“你當真以為你離開了血靈山了嗎,至少還有我們呢!不過你確實離開了血靈山,至少還人們呢。三大王的武器,都是只能握在自己的手里的。我拿你的半圓鈍刀,豈不是侮辱它嗎!”何其能說。
“一起上!”斜月彎刀一甩,所有截肢幫的人都動了起來。
血靈山的人扔下火把,就打起來了。
“簡直要我的命??!”馮冰摸摸額頭,然后迅速找到了馮冰的那把斷刀。
月亮更加的明亮了,可是此時卻格外的安靜,除了廝殺聲,沒有其他的雜音。
斜月知道馮冰的腿不方便,所以一直在找機會,給馮冰截肢。
馮冰一把斷刀,能有什么威力!何況斜月使的是彎刀,一把斷刀根本沒有辦法防守。和何其能只能小心翼翼地護著馮冰。
斜月和何其能馮冰打得難分難解。
雖然何其能的水意皮帶,能長能短,而且任何刀都不可能砍斷。而且只要何其能的兩手稍微松一點,彎刀撞在皮帶上,會有點向前推進,然后何其能的手再一使勁,水意皮帶就繃直了。彎刀就會被彈回去。
斜月幾次被彈得后退兩三步。
但是何其能根本沒有辦法殺人。使用水意皮帶殺人,必須繞到對手的身后,或者稍微轉一個圈,然后把水意皮帶套在脖子上。然后何其能的手一緊,腦袋是腦袋,身體是身體了。
可是此時不行了。
水意皮帶殺人,必須是完全進攻的方式,不帶絲毫的防守的??墒呛纹淠懿坏貌浑S時都護著馮冰。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稍微有點疏忽,馮冰就沒命了。
馮冰雖然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上的疼痛了。但是邁步會有差別,就像一只腿是真腿,一只腿是假腿。
三人廝殺得越來越猛,沒有誰打算放手。
“老大,已經死光光了。”一個截肢幫的人,在斜月旁邊兩米說。
“真死光了??!”何其能朝周圍掃射一眼,所有帶來的人確實是死光了。
“都是你,老三,帶什么不好,什么都不帶?!瘪T冰說,此時他只能這樣了,那只腿已經不存在了,雖然它曾經一直存在。那只腿不再痛了,雖然曾經一直痛著。
“我不是帶了看守了嗎!”何其能覺得憋屈。
“還有臉說,你不如把我的侮辱帶來?!瘪T冰說,忽然感覺自己不會死了,可是又忽然認為誰會死了呢!
“你們把他們丟掉的火把撿起來,慢慢地去燒他們。讓他們知道死了兒子有多痛。”斜月說,然后抬起頭,仰望月亮。
“我先休息一會兒,”斜月說,并沒有低下頭來。
截肢幫的人把沒有熄滅的幾只火把撿起來,圍住了馮冰和何其能。
“看來必須有人得死了,三弟!”馮冰說。
“肯定是有人會死的,但是絕對不會是我們?!焙纹淠苷f:“我唯一認可的方式只有活葬?!?br> 既然斜月愛看月亮,那就讓他看月亮得了。
斷刀對火把雖然吃虧,但是馮冰對截肢幫卻不吃虧。
何其能騰出了手腳,邁一步就可以結果兩三個截肢幫的人。
沒有五分鐘,截肢幫的人死光了。
“全都死光光了,老三!”
“說得我像你三哥似的?!?br> “沒事的,二位!截肢幫充數的人總是不少的。你們血靈幫的人總和血有緣,而截肢幫的人,總和痛有緣。”斜月說,松松地動了一下彎刀。
“那死人幫和什么有緣,死之前你可以告訴我這個嗎,斜月,在你死之前??”馮冰說,最后的談話不像是最后的談話,倒像是第一次談話。
“死人唄!”何其能吐吐舌頭。
“休息夠了嗎,斜月??”馮冰說。
“你說呢??”斜月白了他一眼。
“準備好了嗎,斜月!!”何其能說。
“你說呢??!”斜月白了何其能一眼。
“老弟,死之前,我想知道這究竟是什么地方?!瘪T冰說。
“拜托,你不會死,回去我會告訴你的?!焙纹淠苷f。
斜月握緊了自己的彎刀,然后輕輕甩了甩,接著用力甩了甩,再次緊握在手中。
兩方向彼此沖去。
馮冰的斷刀先和斜月的彎刀撞在一起,一把斷的,一把彎刀,在相撞的一瞬間,卻都停住了。兩人沒有后退半步,兩人的手也沒有絲毫松勁,而彼此的刀刃也沒有割入對方的刀刃。
何其能一個閃身,只一步,就到了斜月的左邊,水意皮帶一松,瞬間變長,而且變細,只有毛線粗細。
然后何其能一拋。
何其能知道,這個動作是最危險的,在完全進攻,根本不注重防守的情況下,這是唯一一個間隙。雖然何其能練到完成這個動作,比眨眼睛還快。
斜月忽然亂揮刀。刀法雜亂無章,似乎只是亂飛的螢火蟲。借著明亮的月光,斜月的周圍已經形成了一個半球形的銀亮的屏障。
何其能瞬間慌張,左手松了,此時只能把水意皮帶當鞭子使了。
再次拿回另一頭,會費不少時間,斜月出了十來刀。
馮冰只是顧著應付,雖然沒有后退,但是對方的速度,已經超越他使用半圓鈍刀的極限了,還好是輕了許多的斷刀。
斷刀和彎刀發出鐵器磨砂輪的聲音。
“悔!”斜月輕輕哼了一聲,雜亂的刀法中,忽然出現一個直線閃電,刀插穿了何其能的腹部。
“快刀……快刀斬亂麻!”說完,何其能站著身體倒下去。
“二哥,三哥,我們來了!”是王留的聲音,還有很多很多的血靈山的人的聲音。
血靈傳說(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