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夢里走來,帶著黑夜的顏色,像一團霧氣,深沉暗淡,一如既往的冷漠,讓人捉摸不透。
我猜你是黑夜的孩子,不然我怎么一點都沒有瞧見黎明的光芒,而我應該是死去的花朵,偏偏喜愛在黑夜盛開,卻不曾入你眼。
你和我說,“你寫的故事還可以嘛。”
我實在弄不清你的想法,也不知道你說這話何意。于是我思量許久,才回了這么一句話,“故事是我的,但你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
以下,謹以此文祭奠我老去的七年暗戀。
1 相識中兩個印象最深刻的鏡頭
我不知道為什么,時間就是那么恰巧,巧的事情大概一半天作,一半人為。
一群小女孩子笑嘻嘻的一起去照相館照相,中間就湊了這么一個你,就像十幾朵玫瑰里面竄出一支百合,著實怪異,大家照好證件照,擠在一起嘰嘰喳喳,你就站在旁邊不說話,后來我發現,你的確是話少,平常就看著別人說話,或者一笑置之。這個姑且算你的優勢,有的人是不會說話,這是缺點,而不說話,往往更容易吸引別人,尤其小姑娘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琢磨透的。
大家明明都已經分好了照片,卻遲遲不肯走,我有點疑惑,這時候,我才發現,她們都圍在你的旁邊,望眼欲穿的看著攝像師手下的照片,攝像師切一張,小姑娘抓走一張,就在你的照片快要被拿完的時候,你實在瞧不下去,說了一句,“誒你們總要給我留一張吧。”
你說的時候,帶著笑,總是算有點紳士風度,小女孩子們聽了這句話,終于停了手,尷尬的一哄而散。
我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有點悵然若失,這時候不知道誰往我手里塞了一張,我一看照片,是你的樣子,唇紅齒白的俊俏的不像話,唯一的一點不足,就是太面無表情了。
于是我手心里攥著你的照片,對著你離開的身影,偷偷笑出了聲,真是可愛吶。
早知道,我就不該拿著那張照片,那本不屬于我,卻神奇的在我手里出現了的東西,陰差陽錯之下,讓我為此付出七年的代價。
而我也多了一個向別人炫耀的幌子,“咯你們看我喜歡了一個男孩子七年。”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想法,這種事情怎么能這么自豪呢?但是心里總覺得做一件堅持這么久的事情不容易。
其實我做算術的耐心不過幾分鐘,我讀文言文的時間總不會超過三分鐘,我不追劇,因為中國電視劇太長,啰啰嗦嗦,看起來費時間費心力,我不唱歌,因為記歌詞學歌,需要幾個小時甚至更久,我總是做事三分鐘熱度,我的時間都去了哪了呢,大概我的時間都用來想你了,這種表現在我高中三年尤甚,整日無病呻吟,傷春悲秋,白白浪費了學習的大好時光,你覺得我虧嗎?
不過思及此,我喜歡你,不過是我的一廂情愿罷了,與你何干,所以我也不該問你這個問題。
為了突出我是多么喜歡你呀,我竟然說了這么多,不知從哪里看來的話,在這里借用一下,大概是這樣的意思,你是一家銀行,我把對你的喜歡、期待、幻想、信任都當作本錢存進去,等著你給我利息,等著自己變成大富翁,七年還真的不短呢,我覺得最起碼要讓我的等待和付出都物超所值,隨著我投資意識的增加,我投入的本金越來越多,可是你給的利息越來越少,甚至還在暗地里挪用我的本金,最后我的失望、不甘、氣餒,一齊涌來,讓我血本無歸。
你的無情終于消耗了我所有的資本,這真算是一場失敗的投資。
高二的一個夏日,惱人的雨已經下了一天,嘩啦啦的簡直不知停歇,它漫過街道,沾上我的褲腳,淋濕了我的衣衫,我就這樣在狼狽的雨中,叫住了走在我前面的你。
“喂,XXX。”喊出口我就后悔了,真的,為什么要叫住你呢。
你回過頭看我,清冷如往常,我時常會想,你是不是就是沒有表情,或者面癱一個,不然怎么這么吝嗇。
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因為我就是想叫你的名字,叫住你,我當時可沒想過要做什么,于是你繼續看著我,疑惑我要干什么。
我想我一定傻了,我慢吞吞的走近你,雨打在雨傘上吧嗒吧嗒的聲音和我的愚蠢相得益彰,以后讓我回憶起來尤為深刻。
我說,“我高一地理書丟了,你的還在不在?”
后來有人告訴我,我應該直接告白的,我怎么會,我不會的,如果再給我一千次機會,我在那時候,我一定再找一千個其他的理由,唯獨我不會表明內心真實的想法,因為我知道,我說出去,我一定完蛋了,當別人知道我喜歡你,而議論的時候,我肯定受不了,我在等一個時間,等著一個恰當的時間,把一切都結束,所以在我喜歡你的七年后。
告白完,不成,咱們再也不見。
當然真如我所愿,我告白之后,我們再也沒有見過了,免去了我不少的尷尬。
我很多事情我都記不清了,后來就只記得那天的雨聲和你嘴角的小胡須,真好,我暗自高興,你終于長丑了。
高三的時間忙碌,你卻總是從我們教室的走廊走過,于是我們幾個女孩子偷偷的喊你們的名字,然后躲起來,對不止你一個人,還有好幾個她們喜歡的人,那個走廊真是藏滿了許多喜悅與不甘還有秘密,而我們都是故事的心酸人。
不過現在都隨風而去了吧,和我的那些“花兒”,現在這里換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我的自行車經過你,像路邊的風景一樣路過你,后來,你往東,我往南。
她們都老了吧?
人們就像被風吹走插在了天涯,她們都老了吧?
她們還在開嗎?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她們已經被風帶走,散落在天涯。
分享樸樹的單曲《那些花兒》
2 后來我所有的故事都有你
這個,怎么說呢,我后來的故事,無論我自己的生活,還是我寫故事,里面都有你。
我有一個秘密,大家都知道的,而你卻裝作不知,對啊,并不是心悅君兮君不知,而是君知,君知,君作不知。
《十八歲》里面的蘇文是你,我故意讓他等不到喜歡他的檸七,《建國后》里面的沈崇是你,后來他死了,撇下了他的林眉若,《少女心》里面我強調我只喜歡那個男孩子的后腦勺,因為,你就坐我旁邊,不在我前面,不在我后面,我一扭頭,我就能看見你,可能你就是那個后腦勺,《Z先生》他的人物形象來自你,Z取自你,后來他當了醫生,如你一樣,結局不好不壞,那就祝他注孤生吧。(有興趣的可以看我以前的文章)
你看我,我就是這么壞,我一定是所有童話故事里面的老巫婆,偶像劇里面的拆散男女主的路人甲,婆媳劇里面的小三,警匪劇里面窩藏在內部的叛徒。
我這么可怕,還好你不喜歡我。
同學聚會,時常有人問我,你和他還有聯系嗎?我一般只能低頭說一句沒有,我不敢抬頭看著她們的眼睛說,因為我們開始有的,后來沒有了,那么我該怎么回答呢,我身邊的人都知道有這么一個你,但是你還記得曾經和你一起開黑的小魯班嗎?和夏雨荷一樣傻的二百五。
我說,我想寫少年張仲景,可是這真是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那就有人說,“你不是有那個誰,學醫的嘛。”可是我很抱歉,我刪除了你所有的聯系方式,七年的QQ,我費心思要來的微信,還有我掃福送你的支付寶賬號,我刪的一干二凈,我要徹底告別你,所以你只能在我夢里出現。
那年我沒有等來你的地理書,去年我沒有等到你的回答,就像今年我們之間的聊天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以后,我問你好不好,你說沒有好不好的,就那樣。
我最后一句是說送你一個大大的笑臉,因為我想告訴你以后你要多笑。
海子說,“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夜色籠罩,姐姐, 我今夜只有戈壁...今夜我只有美麗的戈壁 空空,姐姐, 今夜我不關心人類, 我只想你。”海子擁有孤獨,那我今夜不寫故事,我只寫你。
曾經我不唱歌,我只想你,今夜我不寫故事,我只寫你。
3 結束的剛剛好,七年而已
我忽然想起來,我寫的《七年魚在沼》,其實多么湊巧,我是魚,你是沼,中間用了七年,故事源于生活,湊巧的原因我都知道。
我們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一年,光陰未虛度。
關于七年這個秘密,我只瞞過一個人,現在終于不需要了,或許她知道,這些真說不清。
我喜歡你時,你蒙昧不知,或多或少裝作不知,我走的時候怎敢叫醒你,所以我不敢放肆,索性你醒來了,也未曾問過我。
所以,對不起,我不喜歡你了。
故事是我的,但是我沒有你。
寫完這個故事,我們就再見吧,其實早該結束,被我一人拖到現在,太累了,本金虧沒了。
還有夜里三點多準時醒來的那段日子真是難熬。
分享歌詞:
我不是在等你,我只是在等愛你的心死,
在某年 在某月 在某個 波瀾不驚 日子里,
大概是他 恰好鉆進了你的心里,堵住了那片空白,
你給我的感覺總是患得患失,就像寒夜里那冰冷的雨滴,
時間會抹平一切 即使歲月刺痛我傷疤,
就當我不曾出現 你也不曾遇見。 分享陳雪凝的單曲《白山茶》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16年12月24日0:03--2017年8月10日止
? ? ? ? ? ? 生活就在眼前,它沒有樣子。
? ? ? ? ? ? ? ? ? ? 但你得接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