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感覺自己無論在學習還是工作,與人相處還是獨處,開端往往慌亂結果不盡如人意。腦筋差,忘了上次同樣的狀況怎么處理來著;靠筆頭,愛翻筆記愛翻課本;等等狀況。但慢慢的我發現,所有我的努力我的積累,隨著我練習的增多,而慢慢釋放。不得不拿我可以說上一輩子的高考來舉例,其實我也樂得如此。
寒假后高考前算上高考,一共八次考試,老師說,最重要的不僅僅是最后一次,還有第一次。那不出意外,第一次應該是有人躍躍欲試有人惶惶不安。令人意外的是,我竟是躍躍欲試那一波兒人,而我同桌我的摯友便是第三種,愛咋咋地那種。現在回想起數學來,還有點戲劇性,150考了39,一個我們戲稱小豆丁的家伙看到了我的成績以及滿臉淚水,大笑指著我說,你二卷才考了39,相信我但是我手刃他的心都有了,面帶微笑伴著哭腔以及濃重的鼻音告訴他,大姐一共考了39,咋了!豆丁笑得更歡的走開了。可能這就是那時候的美好,放到現在我肯定恨死他了。要么站起來發火,要么坐著怒懟。實際上,什么都沒有發生,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因為數學。后來我們胖胖的即將退休的數學老師叫我去辦公室。數學老師高二開始帶我們,因為高一的女老師講課節奏快,課后練習多,加之清楚而且學的較為簡單,大家很喜歡這種模式。到了高二,立體幾何當道,尤其女生,整天愁眉苦臉。而我們這位老師,我們稱他范爺,慢條斯理,講課的時候互動也是很搞笑,他會在黑板上畫一個面,然后問我們這個面有多大呀,然后我們都一臉懵并期待的看著他,他略帶尷尬的笑笑,然后有些嬌嗔的用粉筆指著黑板說,要多大有多大~
老師把我叫到辦公室后,我站在一旁,邊強忍住止不住的抽抽搭搭,邊瞄著范爺在報紙上寫的毛筆字,心里猜想這可能是個風字。撂筆,緩緩抬頭望向我,開口道,這個是什么字?我說,大概是風吧。他沒回答,又問道,這次數學沒考好吧?我點點頭,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他接著說,又不是高考,怕什么呀,就當練練手,后面還那么多次呢第一次就趴下了?只要后面一次比一次進步就好了,來把試卷拿過來,一起來分析分析錯在哪兒了。就這樣一節自習,他沒有說分數,就像練習題一樣給我講解每一道題,然后講完一道題就會笑瞇瞇的問我,不應該錯吧,然后開始下一道題。最后合上卷子的那一刻再望向他,標準國字臉,有些發福,表情平和略帶微笑,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從沒動過怒,班里欺負女老師的男同學也畢恭畢敬。最后他囑咐我,這些東西不是你不會,而是不知道拿出來用,歸根結底也是課本內容不熟悉,作業寫不完就不要寫了,把課本從頭到尾看幾遍就沒問題了。我還就真照做了,每天第一門先寫數學作業,晚上回宿舍泡腳的時候看課本背課本,然后針對高考的每一個考點重新翻出高一高二的課本,就這樣第二次模擬,82,雖然還是沒及格,分數倒是翻了倍;第三次模擬90多,雖然和同學們差距還是很大,可是還是進步了;后面幾次模擬都是100+,直到高考122的成績。
直到現在,回想那次數學考試后的日子,倒是最踏實最純粹的一段日子,沒有高考的焦慮,沒有其他同學的比較,暗暗跟自己較勁,跟成績較勁。老范剛到班里時,全班浮躁,覺得這個老師講的太膚淺,不全面,不壓著我們,就算我們在他的晚自習鬧翻天,他也繼續在講臺上看他的書讀他的報。到了高三大家的態度好了很多,尤其高三最后那一陣兒,班主任熱情洋溢,所有老師都是在最后幾節課感慨萬千,唯獨我們范爺仍然講課講試卷,仍然要多大有多大然后拋來一個你懂的的笑。那段時間我們覺得,范爺壓住了我們班,沒有特別大的情緒,只是重要的一天要來了而已,全班顯得格外從容。
不知不覺就跑題了,真想專門寫一寫范爺,哪怕就是流水賬一樣寫一寫高中的校園生活。
總之,我相信厚積薄發,韜光養晦。和有驚無險一樣,我們注重結局的美好。漸入佳境沒什么不好,雖有坎坷,好在按耐下來一切盡如人意。雖比不上臥薪嘗膽的大業終成,也不像……的細水長流,但是有這樣一個類似于扭轉局面的過程,回頭來看,單純而又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