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一個家喻戶曉的名字,我喜愛的臺灣女作家,1973年定居西屬撒哈拉沙漠和荷西結婚,并以當地生活為背景,創作了一系列膾炙人口的作品。
賈九峰,專欄作家,在幾十家報刊發表情感小說一百多萬字,被讀者譽為中國最會講故事的癡情大叔。
最近看了大叔的《你若懂我,該有多好》,看此書的沖動緣于那段煽情的文字:20篇唯美、凄美的愛情故事,滾燙的相思之苦、相戀之情,說不完、道不盡的至情至愛,令人傷感,更令人感嘆,世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錯過了,相思了,痛苦了,就別再錯過啦。于是滿是期待那些讓人心痛又感動的故事。讀過之后,卻有一種被玩弄的感覺。尤其是那篇《愛上一個人,就有一朵花兒開放》,且不說它與愛情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就情節而言,簡直與三毛的《巨人》如出一轍。
《巨人》中的達尼埃,一個長了一頭野火似的紅發的瑞士小男孩,以及他苦難的一家——雙腿殘廢的父親,身患肝癌、生命已瀕臨盡頭的母親魯絲,他們成為了三毛愛的施予者。
當好心的三毛幫他暫時照顧病重的父母,叫荷西帶他去鎮上看電影,然而“他這個小孩,人在外面,心在家里,一分一秒都記掛著他的父親和母親,叫他出去玩,等于是叫他去受罪,不如留著他守著大人吧!”
當魯絲在半夜死去,這個紅發男孩一個人守了母親一夜。三毛心如刀絞,想到的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的悲痛,想到的只是打電話給領事館。然而達尼埃卻說:“先去給我爸爸買藥,叫醫生,他心臟不好,叫了醫生來,再搖醒他。”達尼埃鎮靜得可怕,他什么都想到了,比我們成年人還要懂得處理事情。
在達尼埃的身上,我看到的是一個男孩逐漸蛻變成一個男子漢的成熟、懂事的達尼埃。然而,達尼埃在魯絲死后所說的話:“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是領養來的”時,我被震驚了,是的,三毛也震驚了。
當得知達尼埃是從孤兒院領養的時候,達尼埃那句:“是不是自己的父母,不都是一樣?”令三毛看到了“一個紅頭發的巨人”,令三毛“覺得自己渺小得好似一粒芥草。”三毛如此,更何況于我呢?
很幸運的是,達尼埃一家被三毛施予了愛;誰能說:“摒棄塵世的三毛,不是為愛而生的呢?”《巨人》,我被它的愛感動了!
再看《愛上一個人,就有一朵花兒開放》一家,男孩丟兒,患心臟病的父親,肝癌晚期的母親,和達尼埃家同樣支離破碎的生活。
三毛和達尼埃的初遇是達尼埃的狗驚到了三毛,賈叔和丟兒的初遇是丟兒的牛驚到了它,是不是很可笑。而且后面還有系列驚人的一致:達尼埃和丟兒都用相同的下午茶招待了他們,還有男孩親手烤制的蛋糕;同樣的一天,兩個男孩都是提著沉重的食物搭乘他們的車子回到了家,他們還都帶男孩去影院看了場電影;兩位母親同是去醫院抽腹水,最終都沒能挽留住生命;母親去世后兩個男孩都有安慰父親,最后講出自己并非親生。
《巨人》曾把我感動地一塌糊涂,我不知道《愛上一個人,就有一朵花兒開放》是否感動了作者自己,如果連自己都感動不了又如何去打動別人?叔本華說:“只有自己的根本思想才會有真理和生命力,因為只有自己的思想才是我們真正完全了解的。我們所讀過的別人的思想只是別人留下的殘羹冷飯,是陌生人穿用過的衣服。通過閱讀獲得的、屬于別人的思想,與自身生發的思想相比,就像史前時代植物化石痕跡與在春天怒放的植物相比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