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線城市這幾天,應該都“淹沒”在中考的緊張氛圍里;而各個城市的手機,都應該淹沒在父親節的氣氛里。
這兩者,風馬牛不相及,卻可以有許多故事的吧。
去年今日,應該把一篇紀念父親的舊作給了更多的眼睛,以博得更多的心與我一同悼念。
今日剛剛,讀龍先生的《注視》,又勾起內心的注視……
沒有機會注視父親離去的那最后一眼,他是應該想看到什么人的最后一眼!
在此之前,實際上不避諱的討論過,他已經不進米水那么多天,根本不知道房間之外的世界,什么人在走動、什么人在言語……抱著讓他得解脫的心,甚至暗暗想著,已去了的奶奶,你還是把這最聽話的老二安穩地帶走吧!……
有時候也偷偷注視著他。
老天真是會開玩笑,那個走路都帶風的人,那個一天到晚都“很忙”的人,那個難得在我睡覺前已經躺下的人,如今,就這么乖乖的躺在床上……
一定是什么東西搞錯了,才讓他的生活發生了這么大的改變。
我一直以為是他的性格。
參加中考的那年,他說我就快成了無業游民了,我也想不到命運轉折點這東西,對自己意味著什么。
對,我們一直活得很糊涂的,目標并不是很明確,就像他一樣,怎么生活,都始終由著別人參謀,前怕狼后怕虎,懦懦弱弱。
當他無半點主張的坐在椅子上,聽著別人分析給我讀高中還是自費師范,妹妹拿什么錢上學的時候,注視著黑暗中的一個點,怨恨著……
三年后,大概還是那把椅子,大概還是在聽別人分析,兩姐妹的人生走向,又有一些偏離……
不知道蝦米有沒有思考過,實際上我們沒有在青春期叛逆,卻紛紛于成年期干出離經叛道的舉動,或許與想改變他遺傳的基因——一輩子都是不聽自己心而行進么?
不過現在看來,我又比他高明到哪兒吶?他當時就是我現在這樣的年齡呀,想問題辦事情,我大概不會比他果斷到哪里,比他堅定到哪兒去。
托他的福,我可以有學上,可以認識字,可以認識字里的世界,可以認識字里字外的人,雖然認識得不多,也認識得不深,但是起碼,有了一定迂回轉身的自己作主的“地盤兒”,這大概是他活到那么大沒有享受到的。
他一直說我是家里學歷最高的“無業游民”,一語成箴!
游的,不光光是業,可能更多的時候,是游著心,沒有了父的我,沒有了他的父的我,更是游離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