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墨淵的背影，讓折顏看得有些難過，不過，墨淵和少綰之間，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隔著各種各樣的問題，需要的是他們自己去解開復雜的結，或許這段良緣還能得以繼續。折顏搖了搖頭，輕嘆一聲，坐回了東華的對面。

折顏望著東華的神色似乎有什么話要說，只好自己先開口問道：“墨淵的事情，需要他們自己去解決，折顏不知，帝君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昨日本君去過狐貍洞了。”

折顏從剛才東華告訴墨淵少綰的下落時，就已經很是驚訝了，只是一直假裝不在意，因為不知道鳳九有沒有露餡兒，當初鳳九的花癡樣，折顏是領教過的，東華的一點不是，在她面前都是議論不得的。“我也是前幾日去狐貍洞，才知道少綰在狐貍洞的，她還真是能折騰的，魔族不回，跑去了青丘！”折顏故意岔開了話題，試探東華說道。

“鳳九。。。”東華皺著眉頭，說出了鳳九的名字，略顯得有些遲疑。

“小九，小九怎么了？少綰欺負她了？”折顏一聽鳳九的名字，就覺得虧心，從不說謊的折顏，這是第二次說謊，幫著鳳九欺騙好多的人，著實良心不安了許久。這不最重要的當事人來了，說實話，自己還有些緊張，不知道事先見過的二人，那小狐貍是不是露餡兒，自己該如何接招。

但是東華并沒有接過折顏說出的話，而是，問道：“是不是真的被抽離了記憶？”

折顏心一驚，望著東華，“帝君這是已經與小九打過照面了。”

東華沒有說話。

“那。。。那小九是否還認識帝君。”

東華依舊沒有說話。

折顏心下了然，心里無奈地笑了笑，鳳九啊鳳九，你還真是。。。。只能把之前商量好的對策，講給東華聽，“九丫頭，并沒有被抽離記憶。”

東華疑惑，眉頭鎖得更深了，“那為何？”

折顏假意有些難以開口，有些為難的說道：“她。。。那丫頭，性子還真是倔，與小五很像，雖然放棄了抽離記憶這個念頭，卻。。。”

“如何？”

“服下了我的忘情水。”折顏挑挑眼眶，編起瞎話來，除了有些掩飾過的緊張之外，還是一如既往的面色淡定。

東華握著茶杯的手，頓住了，“忘情水？”

折顏點點頭，“是，忘情水。”

東華陷入了沉默，垂著的一只手，竟不自覺的，拽住了袖子，越來越緊，“九兒，你終究還是走了這一步，我要怎么把你找回來。昨日的你，看我的眼神如此陌生，你還記得太晨宮內與你逗趣的東華帝君嗎？”

“應該不記得了吧。也許你做過的，說過的，都不記得了吧。”

想著想著，東華嘴角露出了一抹無奈自嘲的笑意，難得聽到東華帝君的嘆氣聲，今日折顏算是看到了不為人知的東華帝君的另一面了吧。“可有解？”東華望向折顏，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折顏腹誹道：“解不解，還不是在于你？”心里估計早就鄙視了東華千百次了吧，為何抹了名字，至今想起個結果，卻記不起原因，小狐貍斷尾，何等慘烈，也是孽緣。謊既然說了，覆水難收，還得繼續謊言圓不是。折顏搖搖頭，“無解。”

東華面色一沉。

折顏接著說道：“當初小五也是服下了忘情水，但是因為夜華用結魄燈造過素素的骨血，有了他們的記憶，所以結魄燈破，所有的記憶，都涌入了小五的記憶中，方才能夠記起她和夜華的那段過去。至于鳳九。。。。”折顏搖搖頭。說這段話時，折顏不知道心里摸了自己的心，多少次，虧心啊！

“多謝。”東華擠出了這兩個字，讓折顏心里很不是滋味。

“帝君，這是？”折顏又禁不住一顆想八卦的心，亦或者說想替白真了解下他心愛的小侄女的這段情的未來，究竟如何？

“記不起來，那就重頭來過吧。”東華撂下了這句話，起身，消失在了泰林，折顏的視線中，飛向了九重天太晨宮。

“嘿，我說你們一個個的，不請自來也就罷了，走了也不打個招呼，真是。。。算了，也是可憐人，我也就不與你們計較了。”折顏望著再一次一個人的桃林，空蕩蕩的，只有散落的桃花，飛舞，更顯得形單影只，不禁責怪自己到：“你說說你，真真不就好下個棋嗎，你假意輸給他就是了，非得較勁，這下好了吧，又是孤家寡人了。得，睡覺去。”

折顏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臟，“睡覺，虧心事不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