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By沐嵐
三年半職場生活的歷練,我有幸,蛻變成為一名佛系員工。
看著身邊曾經一起戰斗過的兄弟姐妹,在摸爬滾打中身形漸穩,而我卻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利器,后知后覺自己早已相去甚遠。
“吃齋誦經”的日子過得久了,難免耳濡目染形成習慣,如此反倒更容易看清生活中的一些選擇。
其實這般,也沒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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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職沒多久,就聽說廠里面有某個群體,與其打交道之難,難于上青天,真正接觸之后果不其然,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已是常態。
它們一時的情緒,就足以讓你陷入萬劫不復、生不如死的處境,而這樣的情緒可能來自股票跌了、游戲敗了、午飯沒吃好、午覺沒睡足、大姨媽造訪、兩口子拌嘴......等等一切不那么合理或者根本不合理的緣由。
這樣的玩弄還經常性的伴隨著嘲諷與調侃,最后還不忘甩下一副有恃無恐的嘴臉,仿佛再說:“你能把我怎么樣?”。當它們大談“大學生就是書呆子”、“讀書無用論”、“年輕欠擺弄”.....諸如此類話題的時候,賠笑稱贊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這樣類似的場景是我幾乎每天都要經歷的,經歷多了我也習慣性的明白,它們通過不斷的愛搭不理、頤指氣使、冷嘲熱諷等方式,都在向我昭示著一個觀點,那就是:
“這活兒不歸我管,這責任不該我負!
而且愛誰管誰管,愛誰負誰負!”
好吧......有事說事,明說就行,干嘛不好好說呢?難就難在擺出來的情緒我還得照單全收。
很不幸我屬于那種比較直的人,以前還總拿這種錯誤的行為來懲罰自己,這種經常性的不可理喻讓人實在氣不打一處來。
后來,我調整了看問題的角度從而不經間醍醐灌頂。反觀這群人的教育背景和獨特的崗位性質,我發現它們的工作內容也只有一件事:
“用它們能想到的一切方式來撇清責任!”
(因為不牽扯到私人利益關系,它們收獲不到任何實質的好處)
但它們的認知有限,圈子單一,能想到的方式只有:擺臭臉+講臟話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這種方式還屢試不爽!
倘若公司在這樣的崗位上安排如此的從業人員也是出于這種考慮,那真可謂“知人善用”!
經歷過與這群人的交往,我可能不知道自己謙卑到極致會是什么樣,也許不會開出花來,但我知道自己的底線在不斷的被踐踏與再刷新中循環著。
如果不能徹底凌駕于一個人,那么不妨試著偽裝趴在地上仰視他。前者使人屈服就范;后者使人掉以輕心,但最后驅人成事的目的,殊途同歸。
不想我的工作中時時刻刻都充斥著與這樣的人打交道;不想再看到那些肩負重要使命的產品被這樣的人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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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亮劍》中李云龍呵斥趙剛時說的話: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這就是一個團隊中核心人物對這個團隊的無比重要性。且不談LD的其他品質,就單純在遇到外部問題的時候,是否能堅持自己的立場主張,是否能為自己的屬下力挽狂瀾,這直接關乎著一個團隊的凝聚力。
倘若人心散了,那隊伍必然就不好帶了。
也許國企之中的LD更懂得在各種場合、面對各種問題時的斡旋之策,他們摸爬滾打,身經百戰,想的是有朝一日的飛黃騰達,而早就沒了在其位謀其政的根本行事準則。只要在多方利益團體中圓滑得游刃有余,哪還管得了手下被人打得火熱。團隊不是我的、手下不是我的,只有烏紗帽是自己的!
本應硬氣面對的問題變得弱懦,本應有理有據的事情變得理屈詞窮,
長此以往秉承“把眼光向內看”的領導策略,實屬令人不敢恭維。故意式的退而求其次,這樣你輸掉的不只是一時的面子,更多的是手下的一片赤心。
不求無理取鬧,但求昂首挺胸;不求凌駕于人,但求平等相待。
外面受了氣:
硬氣的人選擇自己直接打回去;
隱忍的人選擇找自己手下打回去;
狡猾的人選擇打你的手下來解氣;
無能的人選擇打自己手下來撒氣,而這,是絕對沒有的道理。
不想讓我的青春繼續成為你官場試錯戰中的炮灰,你可以對它置若罔聞,但我不能熟視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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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剛畢業那會兒,以過程為導向的學生思維讓我一度相信干工作就像學習;努力干就像努力啃書本,好的結果就是努力之后的水到渠成。
但現實卻是越干越多,越多越錯,越錯沒有越勇,反倒越迷茫。
我開始反思自省,調整自己的思維方式改以結果為導向,為了達成目的,什么出其不意三教九流的把式盡管招呼,但一溜十三招下來,我發現自己的結果變得飄忽不定,因為理想追求的和現實能及的結果根本不在一個次元里,最后還是無可避免的迷茫了。
就像電影里講的那樣:
“你覺得孤獨就對了,那是讓你認識自己的機會。你覺得不被理解就對了,那是讓你認清朋友的機會。你覺得黑暗就對了,那樣你才分辨得出什么是你的光芒。你覺得無助就對了,那樣你才能明白誰是你的貴人。你覺得迷茫就對了,誰的青春不迷茫。”
很多出身不錯的畢業生,由于顧及長輩的緣故選擇回家(或近家)發展,機關單位和大型國企對一部分人來說是天堂,但對絕大多數這樣的年輕人來說卻是地獄,一邊混吃等死一邊哀嘆余生,待到燃盡了激情,看清了現實之后,他們終于可以告訴自己:這里與我彼此相不適應!
計劃經濟下的體制大鍋飯還吃的慣嗎?
面對發展變化如此之快的大千世界已經迷失自我了嗎?
這些疑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在這里工作就像是進了一座閉塞的圍城,也許可以不用掌握一項傍身之技,但凡事做到圓滑有余、左右逢源、上下周到絕對是安生立命之本。
而一切不依靠權錢來談發展的行為,都是耍流氓。
當我突破底線,刷新三觀,換來的是這些感悟時,我竟從茫然混沌變得釋然自若了,我想可以開始尋著自己的本心面對接下來嶄新的工作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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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涉獵過一些有關心理學方面的書,印象最深的一條心理學效應,叫不值得定律。
現在想想,我的經歷被其不謀而合的印證了。
一個人如果從事的是一件自認為不值得做的事情,往往會保持敷衍了事的態度。即:不值得做的事情,就不值得做好。
如果說評判值得與否的因素源自于價值觀、個性與氣質、現實的處境這三點,那么值得做的事(包括工作):
就是符合我們的價值觀,適合我們的個性與氣質,并能讓我們看到希望的事。
當你用思辨的視角審視這個定律時,它便成了:值得做的事就把它做好!
當你遵循著這個啟示去行為處事時,在不經意間你會發現:它給那些徘徊于主觀意愿與客觀環境的矛盾中、糾結于隨波逐流還是激流勇進的選擇中的人們指明了方向,讓他們不再消極被動,而是從容淡定地堅持“選擇你所愛的,愛你所選擇的”,至此方可以心安理得。
得益于職場價值觀的重塑、充分的自我再認知、以及無情打臉的現實,我成為了上述他們中的一員,忠于內心,忠于追求值得做的事。
這三年里,工作占據著我生活中的絕大部分;
而到底,它也沒能成為我生活中的某一部分。
所以感恩,風浪過后洗盡鉛華,讓我在這種“虛假的踏實感”中醒來:
不會為了憧憬擁有虛無縹緲的成功而選擇接受違心的改變;
不會為了渴望擁有永無邊界的物質而選擇成為資本的牛馬。
這種“選擇不擁有”,正是我為自己設定的一種狀態。
變得佛系的我,不喪不油,只是把那個偌大的目標暫時分割在每個小小的階段里,取得階段性的勝利依舊可以使我歡欣雀躍。就像小時候玩紅白機魂斗羅,每通一關都會因為自己功力大進而變得信心滿滿,不去想著后面還有變態到發指的關卡。這樣純粹的思想同樣適用于現在的我。
離開不代表軟弱,不是因為想要被認同,而是因為我要追求我自己的價值,追求值得我做的一切......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