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就像被上好發條的機器,不停運轉得朝前走。
如果你愿意放慢腳步,稍作停留的話,就會發現,在這條市中心最繁華的街道的轉角處,有一間風格別致的酒吧,酒吧的名字叫做“等”。
酒吧的老板是一個面目清秀的男生,一眼看去會讓人意外,這樣的男生竟然會以酒吧做營生。因為酒吧的位置比較特殊,所以來這里,多少都要靠幾分運氣和緣分,而來過這里的人也會被這里吸引,久而久之,就有了很多熟客。對于酒吧老板來說,最特殊的有兩個人,一個叫做白皓月,一個叫做慕芊月。
酒吧老板叫做易千里,因為名字諧音“一千里”,也常常會被拿來開玩笑。易千里帶人溫和,嘴角總是似有似無含著一絲微笑,所以無論是店里的熟客還是店員,都很喜歡這個溫柔的酒吧老板。
一般來說,酒吧都是夜間經營的,因為黑夜可以隱藏各種為人知、為人不知的事情。但是“等”的營業時間卻是朝九晚九。
雖然“等”的營業時間和一般的酒吧不同,但是來酒吧的人才不會因為酒吧的營業時間而改變自己的習慣。上午“等”里基本沒有什么人,偶爾有兩三個熟客,事情不多,所以也只有千里在,店員們基本都是下午才過來。
“千里,......”推門而入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說是魁梧,可能有點過分,因為面前這個男人應該是符合很多女生喜歡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而且是勻稱的肌肉的那種。男人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走到吧臺旁邊坐下,靜靜看著千里,現在是上午10點。
“怎么?”千里的語氣是一貫的柔和,也沒有回頭,顯然知道來人是誰,只是繼續擦著手中的杯子。
“沒什么,今天沒什么事,過來坐坐,老規矩。”男人回答到。千里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調酒器,熟練得調起酒來。
酒吧的熟客都知道酒吧老板易千里調得一手的好酒,卻很難見到。據說,有人為了能看到易千里調酒,還故意應聘店員,結果干了一個月,愣是沒看到易千里調過酒,最后說漏了嘴,被易千里知道了,易千里笑了笑,在酒吧當眾人的面調了一次酒,看到的人都覺得那是一場夢,一場充滿酒氣的夢,讓人懷疑真假。不過,卻沒人知道,有一個人,每次喝的酒,都是易千里親自調的,并且是看著易千里調的酒。
“給,地震。”千里把酒推到男人面前,“皓月,試試。”
沒有錯,這個男人就是白皓月,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能喝到易千里調酒的人。
“地震?很有趣,因為喝過之后會產生晃動感么?”白皓月喝了一口,說道。
“原理是這樣,怎么樣,感覺如何?”
“小千里,你不會是想這樣就會讓我滿足吧,我的舌頭,很挑剔,不過,這感覺,不錯。”白皓月輕微笑著,顯然有喝酒之后的滿足感,不過他可不是輕易滿足的人,每次過來,他都會喝一杯易千里調的酒,兩個人就這樣,好像想成了一個約定,看是白皓月先拜倒在易千里的酒杯里,還是易千里先調不出合適的酒來。
“不會喝酒,來杯檸檬水。”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打破了易千里和白皓月的交談,走進酒吧的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女生,不是很漂亮的那種,但是看上去很清新、干凈。
“好,請稍等。”易千里起身,去準備檸檬水。“久等了,給。”說完,易千里又給白皓月端了一杯溫開水。
女生喝著檸檬水,看了看易千里,眼眸持續了幾秒,又看了看白皓月,凝視了一下,又低頭喝著自己的檸檬水。
“公司有點事,先走了。”白皓月對易千里說到,起身便走了。易千里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
“我來酒吧,只點檸檬水,你不覺得我是來找事的么?”女生偏著頭對易千里說到。
“不會,開心就好”。易千里依然微笑著。
“你笑起來真好看。剛剛的那個是你朋友?真帥啊。”女生說著。
易千里遲疑了一下,收了笑容,倒是有幾分苦澀,“是.....熟客。”
“嗯,我叫慕芊月,怎么稱呼你?”女生天真得說到。
“易千里。”易千里說完轉身去收拾東西。
女生喝完檸檬水就走了。
就這樣,看似沒有交集的交集,誰也沒想到竟然會是故事的開始。兩條線,只要有個交點,就總要發生點什么,才能分開,平行或者纏繞。
接下來的幾天,慕芊月總會來酒吧,和易千里有一句沒一句得聊天,聊著酒吧的大小趣事。慕芊月有時也誰說自己的事情,易千里只是安靜聽著,偶爾會問一句。也是這樣,易千里知道了慕芊月還在上學,大三,學的是播音主持,那天來酒吧,是和男朋友分手了,因為男朋友劈腿了自己的好朋友,一切都破碎了,回不去了,就自己出來散散心,沒想到來到了酒吧,待了一會之后,心情安穩多了。易千里開玩笑說,沒想到自己這地方還有治療情傷的功能。兩個人說說笑笑,就這樣,在上午來酒吧的人又多了一個。
不過這些日子,白皓月沒有來過,和易千里約好的喝酒的時間也被一改再改,易千里簡單問了一下,白皓月也就簡單說了一下業務上出了些問題。易千里也就沒有追問,白皓月不是個輕易就被困難打敗的人,畢竟......
就這樣,又過了一些日子,慕芊月每日都會來,偶爾也會提問起那天她第一次來看到的男人是誰,易千里也就有的沒的得答著,說是常客,叫白皓月,創業開了公司,最近比較忙,所以沒怎么來。間或,兩個人天南海北得聊著別的話題。日子長了,易千里和慕芊月也就熟悉了起來,旁人看去,就像是一對好友,稍微八卦些,還會讓人yy一下是不是未來的老板娘之類的。雖說日常里易千里和誰都說得來,但真是要說得上要好的好友,似乎除了白皓月,還真的沒有其他人,慕芊月可能是這第二個,易千里覺得和慕芊月聊得來,再加上平時人不多的時候店里只有自己,多一個人也沒什么不好。但是易千里沒有想到,慕芊月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是和白皓月牽著手來的。
那是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上午,街道上依舊熙熙攘攘,酒吧里依然安安靜靜。易千里坐在一旁,一杯白開水,一本書。酒吧的門被推開,入眼的是一對很惹眼的帥哥美女,看上去就是一對情侶,這對情侶不是別人,正是慕芊月和白皓月。
“千里,早,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慕芊月。”
易千里合上書,把杯子放下,“恭喜,皓月。”嘴角微微苦澀,卻也沒有多說什么。走到吧臺后面拿了兩杯檸檬水給慕芊月和白皓月。
“謝謝,千里,這次沒有新調的酒么?”白皓月拿起檸檬水,眉頭微皺,自己平常都是喝酒的,怎么今天千里拿出來的是檸檬水,便問道,“我還和芊月說你調酒非常棒,還想這次讓她見識一下。”
“嗯......”易千里沉吟,“抱歉了,這次可能不行......前兩天搬東西,正好把胳膊弄傷了,使不上力氣。”隨后,易千里就不再說話了,心里卻微微苦澀,我調的酒,只想為你一個人。
“啊,那還真是可惜了呢,聽皓月說你調酒很棒,這次皓月特地說來帶我見識一下呢。”慕芊月說道。
“芊月抱歉,我沒想到。”白皓月略有歉意得對慕芊月說道。
“怎么會,皓月,心意我知道就好了啊,稍微可惜,不過也沒關系的。”慕芊月甜甜得說道。
易千里微微笑了笑,隨后轉身裝作收拾東西的樣子,而慕芊月和白皓月有說有笑,沒多久,兩個人就說要去吃飯就走了。
易千里重新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看水蒸氣慢慢升騰而起,他不想追問為什么慕芊月裝作不認識自己,也不想追問兩個人是怎么在一起的。因為,白皓月和誰在一起,對他而言,都是好的,只要白皓月幸福,和誰在一起都沒關系。
“等”,第一次,停業休息。易千里把自己關在酒吧里,一個人默默喝著酒,因為多年接觸酒,太熟悉每種酒的品性了,但是這次,易千里卻把自己一直珍視的酒,當成了發泄情緒的東西,喝著喝著,醉了,喝著喝著,吐了。原來自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在意,即使自己不能和白皓月在一起,也還是看不慣他真的和別人在一起啊,原來,心真的會很疼,很疼。
這天,慕芊月來了,白皓月卻沒有來。自從白皓月和慕芊月在一起后,白皓月來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易千里依舊是如常的微笑,給慕芊月倒了一杯檸檬水。
“你喜歡皓月。”慕芊月說道。
易千里的身子微顫,輕聲說道“怎么會,別多想。”
“你不用否認了,白皓月不知道吧,你的手機里都是他的照片,你真惡心。”慕芊月狠狠得說道。
易千里背過身,一來是不想承認面前這個說出這樣的話的女生真的是和自己一直聊天的那個慕芊月,二來,一直以來被隱藏的心思就這么被戳穿了。
“喂,易千里,你不是吧,你不會連杯好的檸檬水都不給喝吧,這檸檬水都變質了,味道都不對。”慕芊月說道。
“不可能,這都是早上新做的。”易千里有點慌張,再不然,他一直對酒吧的飲品、食品很講究,是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問題的。
“不信你自己嘗嘗。”慕芊月有點陰陽怪氣。
易千里沒做多想,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味道確實有點不對,易千里眉頭皺了起來,心想怎么可能呢。
“味道確實有點問題,我再給你調一杯。”易千里放下杯子,說道。
“檸檬水就不用了吧,我可不敢喝,萬一拉肚子呢,你就給我調杯酒吧。”慕芊月有點洋洋得意。
易千里突然覺得有點頭疼,也疲于應對慕芊月的言語攻擊,只是說道“下次吧,我頭有點疼,你和皓月好好在一起,我不會成為你們的阻礙,只要你愛著皓月就好。”易千里感覺頭疼得更厲害了,很想躺在床上睡一下。
“切,借口,誰稀罕。”說著,慕芊月就轉身走了。
易千里好不容易扶著桌子和墻挪到了酒吧的休息室,便躺了上去。隱隱約約覺得有人跟著自己進來了。仿佛聽見好像是慕芊月的聲音。“想不想知道我們是怎么在一起的?這都是在你的幫助之下哦~我正好知道了皓月的公司在哪里,正好看到了喝醉的皓月,也正好碰到了他,然后正好把他送回了家,正好和他睡在了一起。我之前說什么男朋友劈腿都是騙你的哦,說著玩玩你還就當真了,像白皓月這種黃金單身男,姐姐我怎么會放過呢,多一個不多的,白皓月也是個傻的,看我和他躺在一張床上,就說要對我負責,都省著我多說什么了。不過,等姐姐我玩夠了之后,嫁給他也不錯,所以啊,可不能允許你這個炸彈存在,要不天天想著一個男人在自己旁邊對自己老公有別的想法,太惡心了。原來只是想借你接近白皓月,沒想到你還是個彎的,太費事了,我可是不會讓你和他在一起的......”易千里只是朦朦朧朧得感覺有人一直在說話,好像脫了自己的衣服,自己想要反抗,卻一點力氣也沒有。等易千里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著裝完整,休息室里也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只覺得可能是自己胡思亂想了,為自己把慕芊月想得那么壞,有點愧疚。
第二天,易千里沒有酒吧,覺得自己身心俱疲,想好好休息一下。突然,有人在胡亂得敲門,易千里挪著去把門打開,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被面前的人一路拖著摔到了床上。易千里撐起身體,看到眼前的是多日未見的白皓月,卻只見白皓月一臉的怒氣沖沖。
“易千里,你他媽都干了什么,朋友妻不可欺這點道理你都不懂么?”說著就把手機摔到了易千里的臉上,易千里拿起手機,就看到一幅自己和慕芊月赤裸睡著的照片,照片是從自己的手機發出的,發到了白皓月的手機上,照片上慕芊月的脖頸上還有一片青紫。易千里的頭隱隱作痛,自己怎么不記得和慕芊月會躺在一起過,更何況自己對女生從來沒有興趣啊。
還沒容易千里反應過來,白皓月大大小小的拳頭就砸了過來,“芊月都說了,千里你這個人渣,你怎么能對芊月用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呢?芊月昨天只來了你這里來,你說你買了新的酒讓芊月拿給我,她就在你這里喝了一杯檸檬水,你就是這種目的么?”
易千里任由白皓月打在身上,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昨天的不是夢啊,只不過是被反咬一口了。呵,原來是這樣才不會讓自己和皓月有任何機會在一起啊,不過也是啊,就算不發生什么,自己和白皓月也不會再一起不是么?易千里突然就笑了起來,嘴角流著血,眼睛里卻是止不住得眼淚。
“白皓月,虧得是你認識我這么久,我要說,這一切都是你的女朋友,慕芊月給我的圈套你信么?”易千里嘲諷得說道。
“圈套?什么圈套?芊月為什么要給你圈套?你們之前不是不認識么?”白皓月住了手,一直以來,雖然慕芊月是因為跟自己睡在了一起,兩個人才開始在一起的,但是芊月一直都很乖,給自己做飯,雖然只有一兩次,經常會過來陪自己。怎么會和千里有交集?圈套又是什么?
易千里擦了擦嘴角,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撕爛的衣服,真是狼狽。“她和你說是我下的藥?我倒是要說,是她給我下的吧,是啊,這個方法真徹底,白皓月,我特么告訴你,我是個彎的,怎么可能對女的有反應,我一直喜歡的是你啊!”易千里說完,也不管愣在一旁的白皓月,想著,結束了,都結束了,自己最大的秘密被最愛的人知道了,真是悲哀啊,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白皓月愣了,是真的愣了,他從來沒想到過易千里是個gay,還是喜歡自己的,雖然平時對自己確實和別人不同,但是自己一直以為只是關系更好一點而已,而且,到底是誰在撒謊?千里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畢竟哪個男人會莫名其妙說自己是彎的呢?白皓月徹底得瘋了,他要去找芊月問個明白,白皓月沒有管易千里的去向,奪門而出,開了車就要去找慕芊月。
“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sorry......”白皓月一邊開車一邊給慕芊月打電話,但是電話一直都未接通。恍惚間,白皓月看到車窗外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這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慕芊月,但是慕芊月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顯然兩個人剛才酒店出來,慕芊月的雙臂還環繞在那個男人的脖子上,扭動的身姿,徹底晃亂了白皓月的雙眼。
砰!
“喂,皓月,我......對不起......”易千里打通了白皓月的電話,也不知道自己量說什么。
“喂,您好,您是白皓月的家屬么?”對方語氣倉促。
“我是,我是他朋友,怎么了,他的手機怎么在你的手里?”易千里追問道。
“您好,我是XXXX醫院,您的朋友剛剛發生了車禍,現在正在搶救,正好您撥打了電話,希望您能盡快趕到......”
易千里聽不清電話里在講什么了,皓月怎么會出車禍呢?剛剛還很有力氣打自己呢?易千里也不管自己身上已經被白皓月打得破爛的衣服,趕緊打車到了XXXX醫院。
易千里趕到的時候,白皓月已經被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送到了單獨的病房里,已經脫離了危險,只是確實受傷嚴重,有點腦震蕩,什么時候醒過來不一定,不過沒什么太大的危險。
易千里趕緊去辦好了各種住院的手續,就靜靜得坐在了白皓月的病床旁。這樣的白皓月真安靜,不過他希望白皓月起來,哪怕像之前一樣打自己也好。他沒有給慕芊月打電話,只是私心自己能這樣陪著白皓月就好,就這樣,讓白皓月是屬于自己的。只要白皓月醒來,自己,可能,不能和他像以前一樣了吧,自己也不能給他調酒了吧。
一連三天,白皓月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樣子,易千里也沒有回家,護士送來的飯也沒有吃,只是拿著毛巾幫白皓月擦拭身體,用棉簽沾水涂在白皓月的唇上。躺在床上的人面無血色,坐在床旁的人確是一身邋遢。此時此刻的易千里已經很難讓人看出他本來的模樣,胡茬參差不齊,雙眼發黑,滿臉的憔悴,很難讓人把他和清秀聯系到一起。白皓月的手機突然想起來了,是慕芊月打來的。
易千里到病房外接通了電話,“皓月車禍,昏迷中,在XXXX醫院。”說完,就掛斷了。
真的要結束了呢,就算慕芊月再不好,性別卻是個好的。
匆忙趕來的慕芊月,如果不是易千里知道她是怎樣的為人,真的是要感動了。在慕芊月身后,卻跟著一個看上去就是暴發戶打款樣子的男子。易千里是真的生氣了。
“你,還帶著他?”易千里說著就用手指著慕芊月身后的男人。
慕芊月才反應過來,身后的這個暴發戶一樣的男人就是自己最近釣的,雖然沒什么模樣,但是有錢啊,雖然白皓月也有錢,有公司,但是卻不給自己亂花,以后嫁給這樣的人自然是可以,但是現在自己的享受可怎么辦,釣一個給自己花錢的也沒什么不對。
“帶著他怎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樣?白皓月怎么出車禍了?是不是知道你是彎的被刺激的?你就個禍害......”慕芊月的話越來越難聽,走廊里也有人開始細細碎碎嘀咕起來。
“你,你怎么可以帶著這樣的人來,皓月還昏迷著,你怎么能這樣對皓月?”易千里指著慕芊月說。
慕芊月還想說什么,結果這個暴發戶一樣的男人就一拳頭打在易千里的臉上,暴發戶說,“什么這樣的人,臭小子,爺是你熱的起的么?”易千里已經三天沒有吃過飯,再加上白皓月一直沒有醒來,他的精神狀態也不好,一下就摔倒在地上。
突然,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從里面被打開了。
白皓月站在門口,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得說,“你走吧。”聲音有些疲憊。
易千里看了看醒來的白皓月,用手撐著要起來離開。白皓月卻突然蹲下身子,易千里沒有起來,又被白皓月突然的舉動嚇的跌了回去,白皓月用手輕輕擦拭易千里嘴唇的血跡,背對著慕芊月,“我說的是,你們,請離開。”慕芊月愣了一下。
白皓月繼續說到,“我上了你,是假的吧,千里給你下藥也是假的吧,”白皓月沒容慕芊月解釋,只是繼續扶起了易千里,讓易千里靠在了他身上,顯然易千里現在比他虛弱多了,他只是多睡了幾天而已。“我車禍的地點,在XXXX酒店,十字路口。”說完,白皓月瞥了慕芊月一眼,就帶著易千里進了病房。
慕芊月恍然了一下,雖然是醫院禁止喧嘩,但是圍觀的人卻也不少。慕芊月怒視了一下周圍,怒氣沖沖得走了,爆發戶也緊跟著。
被拽進病房的易千里不知所措,他還沒能消化白皓月剛剛說的話。白皓月把易千里壓在門上,用手繼續擦著易千里嘴角的血跡,又順著指到易千里的胸口,“這里疼,還是這里更疼?”
易千里的眼淚莫名就流了下來,“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我是gay......我......可是,我就是喜歡上了你......我.......”易千里越來越語無倫次,說著就要開門離開。
白皓月一把把易千里拖到床上,整個身子把他壓在下面,注視著易千里,說道,“你,除了不能生孩子,其他的沒問題吧?”
易千里愣愣得看著白皓月,“沒,沒有......”
還沒等易千里反應過來,白皓月就親吻了上來,易千里覺得自己身上沒有一處不癢的,之前被白皓月打的傷才慢慢好,這又被暴發戶打了,關鍵是現在白皓月又在舔自己,自己又不是棒棒糖,這是要干什么啊?難道是......?
“嗯......啊~~~~~”易千里忍不住嬌嗔了一下。
“別,別,你別這樣,你......你剛醒過來,應該,應該去叫醫生。”
“乖,叫我皓月。”
“嗯.......皓月,我去叫醫生,給你看看傷。”
“現在,有別的地方的需求需要解決。”白皓月不管易千里的反應。
“皓月,這是病房啊。”
“嗯,知道,我只是輕微腦震蕩,不是老年癡呆。”
“不,病房啊,會有人來的。”
“鎖門了。”
“嗯.......嗯.......啊~~~~~”
終于還是發生了一室旖旎的事情,最后以白皓月一聲悶哼而告終。
“你不是第一次和男人那啥?”易千里小心翼翼得問著白皓月。
“是,難道你不是?”白皓月冷冷得說。
“不不不,我是,我是......”易千里的臉蹭得紅了,“我是說,那你,那你,怎么這么熟練?”說完,易千里就貓進了被子里。
“你男人適應力比較強。”白皓月回答道。
“額。”易千里徹底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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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終于在幾天的休業之后繼續營業了,不過酒吧里卻多了很多妹子,據說,是來看老板和老板娘的。
吧臺。
“明明我是老板。”易千里傲嬌得說。
“嗯?”白皓月喝了一口易千里新調的酒,“承認你是老板,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易千里追問道。
“等你什么時候變成上面的那個。”白皓月嘴角露出一絲邪笑。
“哼!”易千里冷哼,明明自己也有肌肉的,體力也很好,偏偏在某些方面的體力就是不行,關鍵是一被白皓月觸碰,身上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也很無奈啊。
日常老板和老板娘的對話,又驚起了酒吧里腐女妹子的尖叫。
還記得,當易千里拉著白皓月在酒吧里對著酒吧的常客們宣布自己出柜的時候,大家一副早該如此的樣子,易千里就有點默默得受傷,因為沒有迎來大家的歡呼,也沒有被指指點點,反而是都在議論到底他和白皓月誰是上面的那個,竟然還開始設賭局了。真的是很氣啊,關鍵是這個和自己一起出柜的男人,還甩了一把錢放到了賭他是上面的那個的條件下,美其名曰,肯定沒人賭是他,得給“老婆”賺點面子。
不過,可能也不太值得提的是,慕芊月從那以后,再也沒有出現過。
大概,皓月和千里在一起,才能真的看到皓月千里的最美夜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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