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多年前,28歲的美國作家亨利·戴維·梭羅借了一柄斧頭,孤身一人,走進瓦爾登湖邊的山林,搭起小木屋,開荒種地,閱讀寫作,開始了兩年多的獨居生活。
一百七十多年后,人們在大城市中迷失,生活被物質與欲望、理想和現實填滿。很少有人能有梭羅一般的勇氣,敢于逃離城市,在精神和物質上徹底“斷舍離”,重新回歸自然去尋找人生的真諦。
如果你也時常思考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不快樂的原因是擁有的太多,還是擁有的太少?或許,《瓦爾登湖》一書可以給你一些清晰的答案,就像作者梭羅所說的——“過你想象中的生活”(Live the life you have imagined)。
不少的文學作品以及影視作品中,都描寫過“與世隔絕”的生活,比如《基督山伯爵》、比如湯姆漢克斯主演的電影《荒島求生》、小李獲得奧斯卡金像獎的電影《荒野獵人》,還有紀錄片《荒野求生》……
這些作品大都是以“荒涼”為主題的,不論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到了荒涼之地,主人公的境遇都很慘,甚至是慘不忍睹。
但其實真正的瓦爾登湖并不是算“荒涼”的,所以也不要以“荒涼”的標準評判《瓦爾登湖》這本書,更不要把梭羅當做“野人”去看待。回歸自然不等于回歸“荒蠻”,回歸自然不等于“不食人間煙火”!
中國自古就有“歸隱”的說法和“隱世”的高人,比如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比如劉禹錫,“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到了梭羅,不過是換一種說法,書中這樣說:
“如果你歡快地迎來了白天和黑夜,生活像鮮花和香草一樣芳香,而且更有彈性,更加繁星,更加不朽,那就是你的成功。”
從這段描述來講,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不論古代還是現代,“歸隱”的道理是一樣的,對“寂寞”和“孤獨”的理解也是大致相同的。
其實每個人看問題的角度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同,沒有對與錯之分,只有適合自己的程度是多少。所以,我們也可以說,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瓦爾登湖。每位讀者不可能都親自到瓦爾登湖邊去看一看,到梭羅的小屋里去坐一坐,但是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自己想象中的“瓦爾登湖”。
我們各自心中的“瓦爾登湖”有具象的,也有抽象。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寄托怎樣的情懷、怎樣的感受、怎樣的解脫。在孤獨與寂寞中尋找不再孤獨、不再寂寞的前行之路。或許還可以換一種說法,“放慢腳步,讓靈魂跟上來”,而“瓦爾登湖”正是暫時歇腳,等待“靈魂”趕上來的集合點。
但是,我們不能無限期地停留在自己的“瓦爾登湖”中,那將可能真正的迷失現實的自我,變得真的“不食人間煙火”。當“我”與“自我”合而為一的時候,是到了繼續前行的時候了。正如梭羅終究要離開瓦爾登湖一樣:
“我離開森林的理由,和我搬進森林的理由一樣。我覺得也許還有好幾個生命可過,我不必把更多時間來交給這一種生命了。令人驚訝的是,我們很容易不知不覺地習慣于一種生活,踏出一條自己的特定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