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幫用自己的裸照去抵押借錢的小姑娘們,跳進了網民們的視線。
一個10G的壓縮包里,滿滿當當的都是大學生們的不雅視頻和照片,引發了一波狂歡。
看客們一邊拉扯著:這么丑也能借錢?給她錢算是慈善了吧!一邊交頭接耳,急切的尋求和交換著資源。
有人潛入了裸條借貸群里,發現這個群在公告上明目張膽地寫著:出售女大學生資源。
也就是說,在這個群里借錢的姑娘們,全都做好了,自己的裸照會被各種“買家”們看個精光的準備。
不僅如此,借錢還要填寫一份詳實的資料:
姑娘們你們特么的是瘋了么?
手機號,服務密碼,學信網賬號,密碼,全都要交代給別人?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么?
可即使如此,這個兩千多人的群里,依然有將近70%的女性。
更可憐的是,她們這么出賣自己,能借到的,不過幾百到幾千塊罷了,并且月利率是百分之一,還要繳納百分之二十的手續費。
這意味著,就算是借一萬塊,到手也不過只有7900元。
有朋友說,這些女生是不是傻?現在網絡借貸平臺這么多,輕輕松松借到幾千塊,非要出賣隱私做什么?
有位在裸條群里借貸過的姑娘這樣說:
我在花唄借唄網貸平臺挖了一堆太深的坑
“大家一開始都是從花唄開始的咯。當時給我了五千塊額度,買東西又跟不花錢一樣,那一個月就把全部額度都花光了。我數數那段都買了什么啊:一個日本的美容儀,幾件衣服,還有兩只 suqqu 的眼影 —— 那陣在舞蹈社團嘛,加上眼影簡直敲好看現在都絕版了真的。到了9號要還花唄 —— 我每個月生活費就一千九真只夠吃吃喝喝用的,就從借唄借了現金還,借得多了點沒忍住又買了兩套衣服,然后再找別家借,加上花唄一還了錢額度又控制不住買……最后就打了裸條,拿著了四千多。
所以總體上來說,那次打裸條填了一部分的是美容儀、十幾件衣服、兩只 suqqu 的眼影、一個 cpb 粉底、一套水乳,還有水乳過敏了買的一堆修復面膜的坑。我知道 cpb 什么的不是我該消費的,可…就是喜歡然后鬼迷心竅了。其實后悔的是那幾件衣服:當時狂迷一個網紅店,大多數衣服都在那家買的,可洗了幾水后發現不是縮水就是起球的,操。
其實下狠心打裸條也是想終結那段時間瘋狂的買買買吧…….這兩天我也看到了不少人對借貸寶裸條門那個事的評論。我真的不是不要臉變相賣身,這些錢我是真想還。借了款之后我也有努力做兼職什么的,可還是填不上這個坑 —— 最后沒辦法,騙父母說我想報一個舞蹈培訓班,拿著他們給的錢才勉強沒讓我自己的裸照也滿天飛。”
她二十歲,上大二。
我是個土鱉,在看了這條消息以后,查了一下suqqu眼影的價格,方方正正的一個小盒子,是我上大學的時候,半個月的生活費。
從借唄,花唄,到裸條,這些盲目虛榮的姑娘們,眼里只剩下錢,能滿足自己欲望的錢。
輕而易舉得來的錢花的更爽,因為根本就不知道心疼。
她們讓我想起了貓貓。
貓貓是我的初中同學。
初中畢業,我們幾個朋友都上了高中,只有她上了中專。
有天在KTV小聚,貓貓穿著透視裝,整片后背有如赤裸,大大方方的露出枚紅色的內衣帶子。
唱了一小會,她有點餓了,直接招來KTV的服務生,拿著菜單叫了一份鹵鴨頭。
我們這KTV的零食小吃價格,可以用一個段子來描述:
“服務員,你們這的可樂多少錢一瓶?”
“25.”
“多大瓶?”
“就是外面賣兩塊五的那種。”
我瞄了一眼那份鴨頭的價格,三位數。
貓貓招呼我們一起吃,我沒敢動。
我進KTV之前,都會買好飲料,慫眉慫眼的藏在大包里悄悄帶進去。
和我比起來,貓貓能肆意花錢的樣子,實在是太瀟灑了。
我們幾個人一起玩到四點多,貓貓說她有事,就先走了。
大家都帶著心知肚明的表情跟她道別,只有我是懵逼的。
有一個朋友在她走后,悄悄和我說:她應該是到點了,要去會所上班了。
貓貓在會所找了個兼職,工作時間從傍晚到深夜,幾個小時就能賺回那份鴨頭的錢。
當然,具體工作是什么,貓貓并沒有說過。
那時候大家還都是懵懂的高中生,對這樣的事情,只覺得獵奇又刺激。
現在我看到那些打裸條的姑娘們,回想起貓貓的時候,總算明白:
她那樣的行為不是比我瀟灑,只是透支了自己的青春,去換了錢。
她根本不知道青春的價值,也不知道出賣青春付出的代價,她只知道手里的錢很多,來的很容易,花起來更容易。
裸條姑娘們也一樣,她們既出賣自己的信息,又出賣自己的肉體,把自己從頭到尾從里到外從智商到靈魂都出賣了個遍,只是為了輕而易舉拿到點錢而已。
她們不知道出賣的后果,也不會計較錢的數量,只是盲目滿足了當下的自己,短暫的快感之后,只剩下愈發劇烈的空虛,和無窮無盡的需要回填的深坑。
現在市場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雞湯,先是鼓勵姑娘們“喜歡什么買什么”,“千金難買心頭好”,“要對自己好一點,大好時光不再有。”
姑娘們你們花花花買買買買,肆意享受人生的時候,能不能先試著去賺點錢,看看賺錢的不容易?
你只看見別人金樽清酒斗十千的瀟灑,怎么不看看人家為五斗米折腰的辛酸?
柴靜在《看見》里,寫過一個叫阿文的姑娘。
阿文吸毒,被送到戒毒所,戒毒所是個黑坑,把阿文拖去賣淫。
阿文向柴靜傾訴的時候,說起自己站在街邊屋檐下拉扯皮條客和別人討價還價的生活,聲淚俱下:我可以這樣厚顏無恥!我都覺得自己厚顏無恥……現在想起來也還是。你可以到那條街上站在那里跟別人討價還價,不是說賣別人,賣什么,是賣自己呀!那是跟別人討價還價賣自己!
“賣自己”這個行為,讓阿文本能的覺得自己厚顏無恥。
因為她喪失了一個做女人的尊嚴,不再會被照顧和呵護。
她甚至喪失了一個做人的尊嚴,不能用自己的力量和本事去換錢為生。
她只是個動物,有最基本的交配功能,明碼標價,拿去賣。
她恨自己,又不得不這么做。
可是打裸條的姑娘們,你們連一個賣淫的小姐都不如。
人家被逼無奈,你們只是貪慕虛榮。
人家尚知羞恥,你們愚蠢而且盲目。
人家有改過自新的余地,但逢脫身之日,換個沒人認識的城市,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你們呢?你們的照片信息被人一輩子捏在手里,全網絡的傳閱,借來的一點錢要連本帶利的還干凈,還了錢以后,照片也會成為一輩子的噩夢和定時炸彈。
所以我希望姑娘們,繞開這種低賤且后患無窮的賺錢方式,老老實實的,有多大能力,花多少錢。
沒有經歷過茍且著賺錢的艱辛,少給我談老娘就是想買買買的詩和遠方。
Ps ,裸條群里姑娘的原話摘自vice 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