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盯論文盯了一天,仍然對所要寫的東西毫無頭緒。打算早睡的,卻遲遲睡不著。索性趴在床上寫寫今天我看見的。
今天立夏,但是一大早太陽并沒有像前兩天那樣熱辣辣到讓人總想躲開。相反,天有點陰沉,并且涼爽。七點四十五,班車就要到南關了,想到笑歌這個點有可能還沒出發,就試著打電話問了,便約好在南關等她,再一起來單位。
我站在南關丁字路口的東南角,看見了平時經常見,但又似乎已經熟視無睹的一群“求職者”。
每天早晨,來自城區和附近村莊的愿意干些短期體力活的工人都不約而同地湊在南關小型菜市場旁邊。今天我看見的時候已經湊了一百多人,東西方向一小堆一小堆地排列開來。他們絕大多數是男性,十七八歲到六十多歲年齡不等。
以前總見這兒經常有等著找工作的人,但今天應該是見過規模最大的一次,也許因為清晨,工人還沒有被領走,也許因為今年經濟形勢不好,所以一個春天過去,仍有很多人依然待業。
只見最東邊這幾個民工穿著自己最耐磨最耐臟的衣服,不知在聊些什么,說說笑笑的樣子。盡管看地出他們被歲月摧殘的痕跡,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愿意表露出被生活所迫的無奈。即使一天的營生還沒找到,他們看起來也并沒有愁眉不展。
過了一會兒,從東邊過來了一輛SUV,停在這幾個民工面前,不到五秒鐘的功夫便有十來個人圍在了前面兩側的車窗,車里的“阿迪哥”跟民工們說了會兒,也許只是來問問行情,也許是在談自己的招工條件、工作內容和報酬等等。說了不到兩分鐘,“阿迪哥”就開車走了,全市場的工人,一個也沒被領走。
天依然陰著,我在路口看著人來車往,想如果天下起雨來,這些工人就不得不提前回家了,今天一天內找不到工作,可能也并不是那么要緊。
想著想著,笑歌騎著電動車迎面而來。每次坐著她的電車,我們都會胡亂唱歌,因為騎電車不像坐汽車那樣悶在車廂里,同時又比走著多了些速度,坐在電動車的后座總是能感覺到什么叫做“自由”。
途中碰到了幾個騎自行車上班的同事。我說我以前只知道有的同事開車,有的同事騎電車,竟真的不知道有這么多同事是騎自行車上班的。笑歌說:“現在天氣暖和,大家都愿意騎自行車鍛煉鍛煉。選擇不同的方式出行就會有不一樣的境遇,就像選擇不同的路,就會有不同的人生”。
的確如此,既然基于多重因素,我們選擇了眼前的這條路,那么環顧身邊的同事們,則都應了那句話:是上輩子的頻頻回頭,才鑄就的今生緣分。
這就是我經歷的一個短暫又豐富的早晨,因為看見勤勞卻又艱辛的民工,所以覺得目前還有份工作的你我應該珍惜,并且全力以赴;
因為看見可愛的同事們,所以覺得再難走的路途,也一定有伙伴共同前行。
你簡單,世界就簡單。
于2016年5月5日,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