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第三次嘗試入冬失敗。原本以為11月會迎來寒氣,棉被會蓋出溫暖的味道,可結果是,剩下的盛夏一直還在持續.
午睡醒來,手機屏幕上顯示了一條未讀消息,來自一個好久沒聯系的高中同學。我匆忙瀏覽,不做回復。于閑暇之時,便也主動聯系了她。她給我發了一張正裝照,說是最近都在忙拍畢業照的事。還沒等我回復,她便告訴我,19號,老大也要拍畢業照了,想過去露露臉。看到這條消息,我沒有深入地問些什么,也就簡簡單單地回了句,反正離得不遠,得空就去呀。
其實,老大是她花了3年去追的男生。而她,是我整個高中時代,印象最深的女生之一。因為,她花了3年的光陰去追老大,可是最后他們并沒有在一起。
老大是我們班的班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張清秀白皙的臉龐,外加驚人的彈跳力,使他在我們班格外出名。然而,他行事較為低調,甚至有些許靦腆。我至今仍以此為理由,來解釋我讀了一學期才知道他被封為班草而我卻渾然不知的窘態。而女孩呢,也是個長得十分標致的妹子。我和他倆交情都較好。可是,“后知后覺”,好像成為了我與生俱來的秉性。她向他表白,她開始追他,如此種種,我都是事后才知道的。同學說,班上那么多人都知道,課下男生們也在起哄,難道這些你都屏蔽掉了嗎?
經這提醒,我才發現,很多解釋不來的畫面似乎都有了答案。也許,青春年少的我們,在愛情的八卦里始終是一名合格的偵探。于是,我進了老大的空間,看了他的留言板。發現,滿滿的都是女孩的留言。有分享生活的,有傾訴的,有鼓勵的。翻了好幾頁,才發現女孩的報到幾乎沒有節假日,留言板上每一天都有她的足跡。再順手點進了女孩的空間,看了她的留言板,沒有一條留言是老大的。
那一刻,這個女孩讓我很佩服。
我不知道她在這場追求中,承受了多少失落,多少悲傷。雖說,女追男,隔層紗,可為何在她放下自身的高傲后,卻得不到該有的回應。而那一條條的留言,更如同微小的石子,投入一片大海,打不出任何的漣漪,得不到老大的任何回應。我想,大概一年吧,一年她就會放棄了。付出的感情得不到回應,就像鴿子在草地上找不到養料一樣,終究還是要飛走的。
可是,高二后,文理分班,大家都被打散了,但是老大的留言板上依舊是女孩的留言。那年校運會,我和她一起去看老大的三級跳,這一年,老大極有可能破校紀錄。擠在人群中,我才知道,好多女生都是來看老大比賽的。聽說,他從初中到現在每次三級跳都能奪冠。果不其然,準備,起跑,踩地,騰空一躍,落地,所有動作,連貫且完美,令所有人贊嘆。運動員中也有班長,他也出色地完成了這場比賽。老大第一,班長第二。
是的,最后,她走過了喜歡老大的第二年。
第三年,我們高三了。他們還是沒有在一起。可是老大的留言板上依舊是女孩的留言。我想,老大一定給了她承諾。不然,她怎么可能傻傻地堅持3年。我以為,高中畢業后,他們會在一起。
然而,故事的最后是,他們依舊還是同學。
也就是說,女孩堅持了3年,老大依舊還是保留最初的回應。我曾和她說,我喜歡她的個性。其實,是因為她做了許許多多我認為勇敢的事情。坦白講,我欣賞她追求愛情的勇氣,我更欣賞她3年來的毅力。因為這一些,我可能都做不到。
當時,我很想問女孩,有遺憾嗎?可是,如今,當我站在歲月的這頭,重新審視過去所發生的一切關于愛情的故事時,卻覺得,她不應該有遺憾。相比于不敢表白,不會堅持的人而言,她真得配得上“追求愛情”這四個字了。雖然,勇于追求后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可是,這一段努力的過程本身就是對花季里怦然心動后最好的交待。
而關于老大,我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我不明白,為什么他始終沒有被感動,始終沒有答應女孩的追求。可,巧的是,在我寫這篇稿子之前,我于朋友圈看到了這樣一段話“拒絕一個人,真得那么難么?你怕拒絕會傷人,可有沒有想過,你的曖昧和含糊其辭,更能把別人引入深淵。哪怕愛情最開始時轟轟烈烈,但也只要你一個拒絕,便可輕松退出;可是,如果你讓我習慣了有你的生活后,突然說你從未愛過,我是該覺得你當初不忍心,還是該認為你如今太無情?”或許,這就是老大一直沒有答應她的原因。如果沒有真正的心動,那在一起也只能是過程。而他在乎的是走過過程后的結果。也許,這就是老大的愛情理念。盡管顯得決絕,可是未曾含糊。現如今看來,這不也是一種另類的愛嗎?
所以,我常在想,這樣的結果真的就不美好嗎?
后來,我才明白,不是在一起才稱得上美好的結果。突然記起,校運會后,有人告訴我,老大的彈跳力是與生俱來的,而班長的彈跳則是不斷訓練后的能力。的確,田徑訓練很少見老大的身影。很多時候,我們必須得承認天賦的重要性,甚至必須得承認努力的局限性。就像現在,我會去承認愛情里的可遇而不可求一樣。此般結果,于彼此,都是最好的心靈選擇。
于記憶中,我也從來不在他們面前提起他們的感情。也從來不問女孩,在這段追求中,所經歷的一切情感體驗。更不會去問老大,為什么那么決絕,為什么那么寡情?現在,我愈加贊同自己過去的做法。因為那是獨屬于他們的故事,任何人都無權以關心的名義去過問。而今天我寫出來,也是獨屬于我的,是以一個旁觀者的立場,去分享我所看到的,我所感悟的。故事是別人的,可感受是我的,也是你的。
寫完這篇稿子后,我想起了老大,于是,我專門去了他空間看看,首頁里還是女孩的留言“你快快脫單,我要看看老大的女人是怎樣的。”
是啊,這樣的老大到底會選擇怎樣的女孩?而這樣的女孩,又會真正牽手哪個男孩?
至此,我想起了《第三種愛情》里的一段話“我明白愛情有另一個名字叫等候。人生不僅僅是一場冒險,于千山萬水間期待一次華麗的邂逅;也是一次耕種,春華秋實,經歷一種安定與緩慢的成長。”愿有這么一個人,給你波瀾不驚的愛情,陪你看世界的風景,許你一世的歡顏。愿彼此都在等待,等待屬于自己的愛情,屬于自己的華麗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