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坐公交車,靠窗的位置,方便收到溫暖的陽光。不知道在哪上來了一位穿紅色羽絨服的孩子,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我也沒注意到。直到上來一位老人,前面幾位年輕人都沒有讓座,反而是這位孩子利索地閃開了。看他的樣子應該上三四年級了,隨后有人下車他也找了位置坐下。后來又上來幾位老人,具體幾位我也記不清了,只聽見公交車上面的識別卡不停地說:“老年卡,老年卡,老年卡…”等我再后面站好,定神,那個孩子果真也讓了位置,而且還站在我的前面,不負所望。后來下了車,回想起他鮮亮鮮亮的紅色羽絨服,活潑精神的面容,還有那懂禮貌的舉止,難怪我會喜歡他。
中午有桌客人來吃飯,衣著普通,沒有氣度不凡,也沒有燁然若神人,渾身流露出一股樸實勁,落落大方。同行兩位孩子,臉龐紅潤有光澤,身材圓潤又結實。其中一位稍長的孩子出來找開水,許是沒有看到我這個服務員,自己把消毒柜上的水壺挨著拎了拎。在她四處張望的時候,我叫了她一聲,隨后接了一壺熱的開水給她,她看著我說了一聲:“謝謝 姐姐”。隨后他們吃完飯,我在門口幫他們推門,還是那個孩子,又笑著對我說:“姐姐再見。”那位年紀小,好像兩三歲的孩子,一個勁的朝我揮他的小手,還真是挺可愛。
卞之琳說:“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人活一世,不也在互看。畫家把看到的重現在畫紙上,作家把看到的寫成書籍,而曾經被別人看到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不也是一個獨立的生命體,它們不是也在看我們嗎?人有生命,動物有生命,植物有生命,萬事萬物都有生命。即使它們不能開口說話,不能與我們交流,有心人會賦予它們一張嘴,這張嘴是萬物的嘴,也是我們反思的嘴,通過我們的互看,揭示,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