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還是走了,在一個氣溫稀薄到令人發指的霧靄清晨,清素的窗外只留下一層白到發亮的窗紗和那只她生平最歡喜的花貓,孤獨的伴著殘陽直至黑夜悄然接近。
? 近兩年的日子里,我們這個大家庭終究還是沒能在"死神"那里把你要來。我知道也許連另一個世界的人都覺得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也不想把你"放棄"。你哭了,從不這么傷心過,我站在玻璃窗外心猛的一顫,我分明看到了你那無助的淚花充斥著整個眼眶,那個眼神我至今從未忘過,可是你那快要淪陷的眼眶好像又兜不住那不聽話的淚,我看到了,你的淚,劃過了臉頰,浸濕了那少的可憐的幾縷發絲,最后的每一滴都準確無誤的透過你那雙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眼神"深深的扎在一個,第一次感受到"邊緣"痛苦的孩子心里。
? 那年,我們第一次相遇你大我不多,所以諸多方面很是聊的來,我們彼此認識時還不過孩提時代稚嫩的很,你比我大所以你做什么事自然是讓著我的。以至于總會有人說你恨不得把我拴在"褲腰帶"上牽著走。可我也未曾料到我被這一栓竟是多年,直至數月前那個平靜的讓人覺得困乏的"初冬"。沒有一絲一毫的征兆,沒有幾片枯葉的掉落,沒有人告知異地求學的我,她真的走了!我的那根腰帶斷了。在電話那頭的我早已說不出話,可我又能說什么呢?我的眼前一片灰暗,再也想不出什么能夠騙自己的話了。我想她"大概"是去了更好的遠方了嗎?
? 來不及收拾一切東西,因為顯然沒什么比她更重要并且讓我更牽掛的事了。漆黑的午夜我拿著那張搶到眼睛快要瞎掉的紙票心里有萬般的滋味。手握著那張有"溫度"卻早已"凍僵"的心連在一起瑟瑟發抖。竟無語凝噎,眼前又浮現出病中她掉淚的模樣,車窗里仿佛有她,車進入隧道我仿佛聽到了她在聲聲的喚著我的乳名,我知道她也一定在"遠方"的那頭像我這樣牽掛著她。伴著輕微的鼾聲,天微微亮,隱約看到了熟悉的景象。我一路狂跑,來不及檢票就直接沖了過去,幸好人多我才得以逃過去,我想那刻就連上天也開始眷顧我這份"憐人"的心情。
? ? 床上的她還像孩童時我初見到她的那般模樣,只是這次的她多了幾分平靜和安詳,眉目之間也舒展開來,我想她是該好好"休息"了,畢竟她堅強的挺過了700多個痛苦無眠的日子,我不想......站在她面前的我再也說不下去了。我悄悄的在她床頭插上她生前最喜歡的"玉簪花"__堅韌,寬和。一陣清香頓時氤氳開來這是她衣服上常有的味道,我想它再次被記起。
? ? 再次從"那里"出來的時候竟成了今生今世的"永別"。天已大亮,低頭躊躇了幾秒,豆大的淚還是不爭氣的落在她送我的那雙球鞋上,不偏不倚正好中間我趕忙擦去怕又會因此失去喜愛的東西。我想這大概也是預兆吧,預兆著她已在去往"遠方"的路上我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
? ? ? 凄清的天,亮到發白的窗,孤獨的貓以及從此解下"腰帶"的我都在這個"普通"的日子里。開始心靈的真正"流浪"。但是我希望多年后的我也能去那個更好的"遠方"去找尋她從此真正的卸下這把無形的"枷鎖"。愿再次和她相遇時還是當初孩童般的稚嫩面孔,道一句最簡單的寒暄之語然后會心一笑便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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