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周五,債越來越重。為什么會這樣呢?上一周我在做什么,這一周我又在做什么呢?
上周五答辯結束,四年的大學生活就像是一場剛剛散去的大霧,一切才顯露出來。原來在老師面前,自己不過是侮辱老師智商的存在;原來費勁氣力寫出的東西不過是老師半個小時就能完成的垃圾;原來那些迎面的笑意真的只是浮在面上的東西。
很多很多,因為突然被揭開所以難以消化接受,也因此鄙夷厭棄。所以一周過去了,告訴自己不能沖動,不能因為自己的情緒難以平復而做出什么錯事 。現在一個星期以后,再來看這些事,雖然依舊不知道如何解決處理。但真的也就是能避就就避吧,當然這種軟弱最終只會害了自己。
但說實話,很難做到半小時前被說得一文不值,半小時又坐在一起吃飯甚至端茶敬酒。如果說的是客觀存在的錯誤或是指出硬傷,那確實是自己的問題。但是如果單純的是被當做出氣筒,一味地作為情緒的宣泄,甚至是一種人身攻擊。抱歉,您可以是魚,但我不是魚,做不到走出門就笑著向您咧開嘴。
那天一行五個伙伴,沒有哪個人不是面紅耳赤的,走出那棟樓大家都感嘆“原來自己是如此厚臉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打過預防針,說是往年的學長學姐都是哭著出來的,所以大家不蒸饅頭爭口氣,硬是憋足了氣。后來陸續和其它答辯小組交流,發現這不是夸張,這一組的確是“死亡小組”,還是莫名其妙就判了死刑的那種。雖然其它小組也有毫不客氣的,但一行三人的答辯導師,總有些明智的能夠堅持自己的原則標準的,還會逐字逐句地指出錯誤,提出可以更改的途徑。這邊呢,導師們出完氣之后,就剩互相懵逼的眼神了。
于是,走出教室四年結束,答辯老師提出的那個問題依舊沒有被解決,論文怎么寫。即使被罵得是一堆扶不上墻的爛泥,看著自己的東西仍然是不知為何。我只知道如果再不走出教室,自己一定會控制不住。那聲結束讓我恨不得馬上逃離那里,走出去喘了幾口氣眼睛就花了。不堪很不堪,迷惑也很迷惑。
在論文寫作前每個人都分了導師,一個導師會帶著四五個學生。且不說寫作的過程,就看導師的打分,最后的論文分數是按導師和答辯綜合打出來的。而我是導師打出的最高分,甚至是四十多個人的班級中最高的分數。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什么到了答辯老師這兒,這甚至不是一篇論文。所以,自己寫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這種落差讓我很難接受,但這并不是因為落差太大,更多的是因為它算不上一篇論文,連最基礎的論文都不是,它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呢?原來論文是不能這么寫的,那論文是不是只有那一種格式呢?那還有救嗎?還能夠在此基礎上修改嗎?一切又回到寫作初期的問題,我一直在問自己也在問導師,論文可以這樣寫嗎?顯然在答辯老師這,我才得知論文不能這樣寫,但結果呢?一行五人的小組,答辯老師在結束后只說了一句,再下去修改修改格式,統一統一格式。
原來真的很爛,爛到最后答辯老師們只能說修改修改格式了;原來修改修改格式就能讓所有人都過得去了;原來只要格式啊。這兩字怕是大學最深的印象了,從開始修改論文,導師就說了一遍又一遍的格式問題。當時很驚奇,為什么不能說說論文內容了,格式難道不應該是最不重要的事嗎?直到那一刻才知道,因為論文內容實在無法修改,能修改的也就剩格式了。
那一刻才發現原來導師都是善良的,他們不會說你寫的根本不叫論文,他們只會一味鼓勵,而答辯老師不同于導師。答辯老師要求很嚴格,因為他們是專業的,在成為答辯老師之前,作為導師是不存在專業精神的。但一旦開始扮演答辯老師,這一切就不是這樣的了。作為答辯老師他們可以一味挑剔導師們指導的學生,然后又讓自己指導的學生在另一間教室里被其它答辯老師指導。最后,大家又為一堆爛泥蓋上一層膜,讓它看起來像模像樣。
可是,很搞笑的是,就目前所知同一所大學里,只有自己讀了四年的學院如此。這是那一群叫著公正客觀自由求真的人才會做出來的事。讀了四年的專業學院真的就像是一碗落了蒼蠅的食物。很抱歉,產生了這樣極端的想法,但真的真的很難接受。所以也很抱歉,不愿與你們再正面接觸。對不起,因為自己的怯弱,連累著你們的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