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要寫在微博小號里。
長春在刮風,很大的風。起床之后不太順心,收拾了陽臺,把這三年的舊書一本一本的碼齊歸好。抬起頭看窗外的時候,漫天的風。
小時候有個謎語,大概說的是,捉不住也看不到的東西是什么。可我分明看到了。漫天的風。從我可以看得到的最高處到地面。全是風。
想起來昨天上課的時候和一個西北的同學聊天。他有著好看的眼睛。家鄉在武威,他說那里會刮沙塵暴。我說我好想去看。
“有一年我回家過年,臘月二十七八吧,我們那里刮了好大的沙塵暴,整整一夜,窗外什么都看不到,早上醒來的時候,馬路已經看不到原本的顏色,全是土,黃色的土。”
“很壯觀吧。”
我記得有一句詩叫黃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雖然可能跟沙塵暴沒有關系,可是每次想到漫天黃沙的場景,我總能想起這句。也有可能是我總是把黃師背成黃沙。
這是我在長春呆的第三年了。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年。四月過后五月,五月過后就要去另一個城市生活幾個月。以前我希望可以選北京,可現在好像哪里都一樣。是不是北京也無所謂。北京已經被生活過。而即將面臨的,哪里,都是從未去過的地方。
上個禮拜長春有場民謠演出。李志,老狼,張瑋瑋,宋宇哲,很多大咖。 ?我從沒想到那個唱你是不是我最疼愛的人的趙已然已經老的顫顫巍巍。我站在人群的最后和身邊的人打趣說人在年輕的時候還是不能太作,要不才過半百就鬧騰不動了。說完之后想想自己便沉默。前幾天收到一個朋友寄來的一箱牛奶,因為無意中說到常常會腿疼到半夜滿地走。初夏的天氣還在貼暖貼。我也許還活不到趙已然的年歲。 ? 逼哥在臺上蹦蹦噠噠的,抱著吉他唱和你在一起。如果我們不能結婚你怎么受得了。可是你比我小了六歲。最近聽這首,尤為戳淚點。
那天的音樂會在一個美術館的天臺上。結束后有大巴車把參加的人們送回到市里。一路看著外面。其實長春也挺漂亮的。這個印象里的老工業城市,并沒有那么糟糕。廢棄的工廠,拆了一半的樓房,路旁堆放的鋼筋水泥在夜里的路燈下好像也不再那么討厭。冬季里會下很大的雪,夏天會有很明亮的太陽,這大概就夠了。現在特別喜歡四季分明,總覺得過了春夏秋冬才是一個完整的輪回。
買了安妮寶貝的書。好幾年不看安妮,她已經改名為慶山。不再寫一些頹到死的文字,不管是從商業角度還是什么,就算她寫新聞稿安妮也還是安妮。明明記得小時候看過薔薇島嶼。可里面的內容卻什么都不記得。買了精裝本拿到教室看,第一篇文章。讓我在幾百人的階梯教室里一直流淚。還好不會有人注意我,最近不喜歡化妝也不用擔心妝花掉。
那篇文章的導語是。這是寫給父親的。
四月二十九日。
我想說的,就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