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與彼此傷害

? ? 學會忘記,把過去的記憶交給漫漫歲月遺忘。沒有什么是割舍不下的,沒有什么是忘卻不掉的。

? ?又近雙十一,這被商家炒出來的日子。沒有中意的商品,也沒有歡喜的心境,林凡無聊得打開手機,翻看著商城里的商品。大學那會兒,每每單身節,都會有人喊樓,更有甚者會從高層陽臺甩下一串燃著的鞭,還有喝光的酒瓶子。當然林凡從來都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淡定得玩著電腦游戲,他不是個活潑的人,也瘋狂不起來。天色有些暗,林凡打開臺燈,從下班回家,他就那么坐著思緒飄出好遠。

? ?從檔案袋里掏出近期來他做的文案,雖然只是一些軟文廣告,有房地產的還有車企的,他卻做得格外認真。他連加了大半個月的班,除了這類軟文廣告,還有各種促銷方案,商超的雙十一活動等等。從進到這家廣告公司,他就在超負荷運轉,林凡沒有抱怨,他想讓自己忙起來,忙到沒有辦法去想艾米,還有一切跟她有關的事情。他以為自己做到了,至少在最近的半個多月里,除了接電話和客戶商討方案以外,甚至都來不及刷朋友圈,也不時間去自怨自艾。此時,暫時閑了下來,鬼使神差的他點開了艾米的頭像,但是還沒有待更新她的信息他就給關掉了,他不想再去想她了,不想落在自己設置的陷阱里出不來,不去想去年這個時候,艾米冒著大雨給林凡買了一份禮物,請他吃飯,然后一臉微笑地對林凡說:“林凡,今年你不用過光棍節啦~因為有我啦。”然后給了林凡一個吻。林凡也忘不掉那晚,他點燃了艾米喜歡的煙花,像個精神病一樣繞著她跑,煙花很漂亮,艾米笑得那么美…

? ?林凡搓了搓自己的臉,好讓思緒回來。好多這樣的時候,好多這樣的日子,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無論刻意或者無意都沒法忘記,只能硬著頭皮過。手機響了,編輯陸蕭說那個地產廣告有錯別字,“幸虧我在給出版社的時候又校對了一回,要不然這版廣告算白費了,最近案子特多我忙不過來你自己交上來的方案提前檢查檢查。”

? ?“抱歉抱歉,我一定注意。”林凡舒了口氣,差點犯下大發錯。關了電話,他發手機鈴聲還是那首艾米喜歡的《let her go》,不禁苦笑,他決定先不檢查手頭那幾份方案,而是打開手機找首新歌作來電鈴聲,這一找就是半小時。好容易剛換完鈴聲就有人打來電話,原來是老媽,催他今晚回家吃飯,林凡說自己在忙不回去了,掛了電話,嘆了口氣,工作的地方離家不太遠,打車也就半小時,但自從林凡決定搬出去住便很少回去。他還是喜歡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只開一盞復古臺燈,把音響開的大聲,那是他自己的世界。

? ?又來了電話,新換的鈴聲很大聲嚇了林凡一跳,“該死。”林凡念叨了一聲,不情愿接起電話,一個陌生的號碼。

? “林凡?”電話那頭響起一個熟悉的女中音,但一時間林凡并沒有立即認出來。“啊,那個,你好…”

? ?“我是顧曉菲,大忙人吶你估計都不記得我了,上頭剛跟我說要在下星期搞個新車體驗活動,我就想起你來了,你要有空就出來詳細談談。”電話那頭還是那個不慌不忙的聲音。

? ?“顧經理,您好,有空有空,”林凡撇了眼手表已經五點半了,他想起來上周剛剛去過城北的汽車城試著發了下名片看能不能拉到廣告的業務,他記得有個姓顧的女經理接待了他跟他聊了下,其他家都是吃了閉門虧。

? ?“那個顧經理,您在單位嗎?我現在打車過去,您還沒有下班吧…”

? ?“用不著,您您的,我跟你差不了多少歲,你在哪,我開車去接你吧我們下班了,領導又急。”

? ?林凡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去人民廣場公交站那等你吧。”“好,20分鐘后,到時候電話聯系。”還沒等林凡說再見顧曉菲就掛了電話,林凡噓了口氣感覺顧曉菲像個女皇一般氣勢凌人,他隱約記得顧曉菲個子不高,上次見到她,她抹了很濃的口紅,不過并不刻意,穿著高跟鞋,再加上一身職業裝,還挺有氣質的。不過怎么會選上林凡呢,這年頭廣告公司多的是,送名片的也不止他自己,不過林凡還是打算放下所有疑惑,跟主管打了個電話,主管告訴他基本的成本價格讓他好好談別砸了。出門前,林凡不忘整理下頭發,噴了點香水,該死,香水也是艾米送的。

? ?二十分鐘后,林凡見到一輛白色的cc打著右轉向靠在林凡身邊,車里的人搖下車窗跟林凡說了聲:“上車。”林凡乖乖上車,其實他自己并沒有譜,甚至不太好意思看顧曉菲,顧曉菲一邊打電話,一邊跟林凡說:“沒吃飯吧,我餓了,陪我吃個飯,我請。”

? ?“怎么好意思…”林凡剛想說他請,顧曉菲就打了個手勢讓他別說話,然后他聽見顧曉菲電話那頭一直在問:“到哪了到哪了?”“拐個彎就到了,別催了,在開車呢。”顧曉菲似乎約了別人,但是林凡沒敢問。

? ?“你一定好奇為什么選你們家,大家都是生意人,我把公司的宣傳活動交給你們,不過作為回報,你得還我個人情。”說完顧曉菲調皮地眨了個眼睛。

? ?“顧經理,那個,真是萬幸,實在沒想到你會選我們公司,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

? ?“好,一言為定,在談事情之前先問一句,你有女朋友嗎?”被顧曉菲這冷不丁一問林凡有些楞,“沒,沒有…”

? ?“那樣最好了,真是難得,還會見到有臉紅的男生。”顧曉菲說著打了轉向,準備停車。

? ?被顧曉菲說得不好意思,林凡下了車抬頭一看,是一家川菜館,倒是很符合他胃口。他這么抬頭看招牌,再低頭的時候忽然見到顧曉菲就站在他鼻子底下嚇了一他跳。

? ?“廢話不多說,你今晚的人情就是當個假女婿,時間不多了,跟我上去吧,不用多說話,就陪我跟我媽吃個飯。”顧曉菲說著,突然挽起林凡的胳膊,“走吧。”

?“等等…我,這個顧經理,不合適,我們…”林凡特別慌亂。“如果還想要活動策劃,就老實跟我走,我媽也真是,我之前只是騙她交了男朋友,她就來催婚了,還非要見見。”還沒等林凡再提任何異議林凡就像是被顧曉菲架著上了樓。林凡雖然感覺莫名其妙,也非自愿,但為了公司利益只能將就一下,況且顧曉菲并不丑,幫她一把而已,他這樣安慰自己。

? ?上到樓上大廳,還在尋思怎么糊弄眼下這個坎兒的時候,林凡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林凡總能從一堆人中輕而易舉地找到自己注意的對象,走路的姿勢,側臉等等,他的心此時像被鐵錘捶過一般,頓時沒有辦法呼吸。而待他看到那身影依偎在一個男人邊時這種窒息感更是強烈。他聽不見顧曉菲正在交代給他的事情,他的喉結劇烈地動了動,他想大聲喊出來她的名字,艾米,卻忍住了。像是巧合般,艾米此時回過了頭,她也一眼看到了林凡,當然還有他身邊的顧曉菲。林凡距離艾米不過十步,但是身體卻像灌了鉛一樣一步也挪不動。倒是艾米跟身邊的男生說:“是朋友,打個招呼。”說著向林凡走過來。

? ?林凡下意識甩開顧曉菲的胳膊,“艾米…”從他嘴里蹦出艾米的名字,像是使了全身的力氣。“好久不見,真巧,這家店不錯的。”艾米輕松地說。然后她踮了踮腳朝跟她一起來的男生望了一眼,“陸風,男朋友。”然后笑了笑。林凡就像是在夢游一樣,他不是沒預想過遇見艾米的場景,也不是沒有想過她有了新男朋友,但…還沒等林凡開口,顧曉菲伸出手去跟艾米握了握手,“顧曉菲,林凡的未婚妻。”一邊說一邊用手懟了懟林凡,林凡張著嘴想解釋,看著林凡那窘迫的臉艾米皺了皺眉頭,“你都要結婚了啊林凡,真是恭喜了呢,不打擾了,慢慢吃哈。”說完朝林凡擺了擺手,再次留給林凡一個背影。“艾米…”林凡憤怒看了一眼顧曉菲發現顧曉菲也兇巴巴地回應著他的目光,他掙脫開顧曉菲,“對不起,活動策劃你找別人吧。”說著轉身要下樓……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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