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kii me heal me》是在2015年翻著推薦韓劇帖子的時候。對于這部韓劇,有人用兩三個字形容,有人用一句話表達,也有人用長長一篇幾千字的文章留下紀念,但是不管形式是什么,我居然沒有發現任何吐槽——由罕見引發的好奇,讓我迅速投入其中。準備好了滿滿的期待和沖動,然而它們只留給了ost《幻聽》和第一次出現在吳俐珍面前的那個畫著眼線,魅惑得無與倫比的申世奇。那時的感受只能用上“堅持”兩個字,并不是“享受”,我一直在等待一如既往的激動到來,但是最終還是沒能等來。棄劇的原因至今未知,因為在那之后我沒能對旁人說明一句不滿的理由,不自覺成為了沒看劇之前中立的旁觀者。
直到現在,記住此刻,2018年1月7日,《kill me heal me》開播三周年,重溫著陌生又熟悉的劇情,我竟然有了新的體驗和發現遲來的感動。
kill me,殺了我,是車度賢對這個世界發出的心底最深處的絕望。他雖然用力拔去了孩童時期的痛苦記憶,但是卻留下了遲遲無法愈合的傷口——帶著七重人格過著支離破碎的人生。忙亂地為另外六個“人”善后的同時又必須掩飾“怪物”的身份,肩上的責任使他無處可逃,不需要家人,不需要朋友,不需要愛人。車度賢的溫和并沒有成為作為主角的亮點,因為他的懦弱漸漸成為上涌的潮水,猶如要吞沒一切。
首先,是車度賢想要殺死自己。自殺意向直接造就了安約瑟(人格之一),他在天臺用寫下鮮紅的“kill me”遺言——天空之下,大地之上的俯瞰畫面廣闊而悲涼。“在我被搶去的時間里 如果有人這樣(像吳俐珍一樣絕望地)叫我就好了,這是貪心嗎?”對于車度賢我們應該有更多的同情和理解而不是責難。沒有人生來就是懦弱的,必須看到是不得已的戰戰兢兢造成了他的退卻。
其次,是申世奇要殺死車度賢。有人說池城演技太可怕了,我也覺得如此。申君要殺死車君絕對不能簡單地等同于車君要殺死自己,因為申君與其說是車君的附庸,不如說竟然已經成為了一個獨立的人而不再是人格!他希望吳俐珍選擇他,殺死車君,看起來似乎是意欲膨脹所帶來的替代主人格的恐怖分子。但實際上申君從來都是所有人的保護神,從保護其他人格的存在到保護車君,最終到保護吳俐珍。
保護車君他最重要的目的。但正如吳俐珍所說:“申君是從車君身上掉下來的最棘手也是最需要安慰的傷痛。”他最先守護的是車君。如果說安約瑟是車君最脆弱的一部分,那么申君就成為了支撐這份脆弱的最堅強支柱。算起來車君到底還是比申君幸運,他尚且能夠封存痛苦的記憶,申君卻代替他每天活在怨恨中,咬緊牙關讓所有憤怒和詛咒砸到自己的胸口。他若真的要殺死車君,本不該這樣的。在共存意識之下,劇中車君和申君的交流一般在鏡子中表現,而申君紅過眼眶的畫面應該有那么兩次。第一次看到的是他眼睛里紅色血絲之下盛滿悲傷的淚水,忽然明白,他要殺死的不是車君,是車君的懦弱。第二次是車君和申君開始融合,申君在聽到車君說“你就是我,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的時候流淚了。那應該是自己的痛苦終于有人要一起承擔所感到的安慰吧。作為車君的一部分,申君就是車君抵擋四面八方的刀劍的鎧甲,是車君能夠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勇氣!
heal me,治愈我,不僅是吳俐珍對車君發出的邀請函,也是七種人格給在地下室的吳俐珍的擁抱。車君的人生之所以被撕為碎片,最直接的原因是以為自己是旁觀者而產生的愧疚。可我們都知道,他是唯一一個給吳俐珍伸出援手的人。現實生活中,一輩子都在困境和希望間掙扎是人的生存方式,如果沒有希望的存在,人一開始就已經死了。幼小的車君便是吳俐珍微妙的希望,為她劃開了地下室里的第一根火柴;強大的申君更是直接為她第一次打來了地下室的大門。
當然,我們也可以驚喜地發現,“治愈”才是七種人格的最終目的——是他們治愈了車君。所有人格離別的時候都囑咐車君好好生活。申君代表勇氣,佩里樸代表自由,安約瑟代表死亡,安約娜代表難過時候的安慰,NaNa代表等待爸爸的幸福。
《kill me heal me》不止敘述了多重人格的生活,更表明人們應該拋棄一些事不關己的漠視,要在相互關懷中相互拯救。殺了我是因為我在這個世界上孤立無援,失去了勇氣而尋找死亡;而治愈我是因為我在這個世界上得到了安慰和希望,才能看到了幸福而向往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