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和阿東是大家公認的好基友。他倆是同桌,同床--阿東睡上鋪,阿文睡下鋪。一起吃飯,一起踢球,一起逃課,一起畫畫,一起練散打等。
他倆是在學校畫室認識的。阿東的畫畫水平在學校是數一數二的,初中升高中是以美術特長生保送進來的。
阿文到了高二才轉的美術。他第一天到學校畫室報到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有個齊肩頭發,正全神貫注地站著畫一米多高的素描(其他人都是坐著畫A3紙小畫)。他畫的是石膏像-海盜。其畫風豪放瀟灑,熱情奔放,盡顯陽剛之氣。
阿文被如此架勢震住了,心里想自己啥時候才能達到這水平,情不自禁地對阿東佩服的五體投地,決定以他為學習榜樣。
事實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順利,阿文嘗試了好幾次向阿東請教,人家都不理他。阿東特別冷酷,不怎么愛說話,都是獨來獨往,再說你算老幾啊,人家跟你又不熟,憑什么要教你。
阿文一直也很勤奮,可就是進步太小了,心里特別焦慮,因為明年就要高考了,現在這水平,指定是連大學都考不上了。
有天晚上,12點左右,其他同學都走了,只剩下他們倆。此時安靜得只有外面的蛐蛐聲和畫室里鉛筆劃過素描紙的沙沙聲。阿東斜眼看了下阿文的畫-慘不忍睹。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覺得有個這么爛水平的人跟自己一起畫畫是一種侮辱,要么把他開除要么調教他把他水平拉高。很幸運,阿東看在阿文平時也是蠻拼的份上,選擇了后者。
于是,每天他們倆都是最后走,阿文也很爭氣,在阿東的調教下,進步神速,水平還真提高了幾個檔次。
他們倆成了同桌,在文化課上阿東比較弱,阿文就主動幫他補習,漸漸地他們發現彼此還有很多共同愛好,比如都喜歡踢球,喜歡散打,喜歡坐在畫室門口看漂亮女生。他們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基友。
一天晚飯后,阿文把阿東帶到校外一同學出租屋處打沙包。他們倆一人一邊擊掌劈腿,玩得很是痛快過癮。阿文同學有事外出了,剩下他們倆盡情玩。
阿東玩累了,說休息下。臥室里放著刀郎的歌,阿東說太難聽了,于是進去換歌去了。過了一會,阿文看他還沒出來,說換個歌怎么換那么久啊,快出來,我一個人玩沒勁。阿東說找了半天沒看到有什么好聽的,于是出來繼續打沙包。
第二天,沙包同學找到到阿文,神神秘秘地說,我放在床頭的200塊不見了,你問下是不是阿東不小心拿了。阿文說不可能,阿東是什么人我還不知道嗎,他不像那樣的人,不可能是他拿的,你有沒記錯?是不是放其他地方了。沙包同學說,都找遍了,沒有,要是有我也不會來找你了。
阿文很是納悶,打死也不相信阿東會干這種事。阿東平時雖說生活費不是很多,但也從不小氣,平時喝水吃宵夜都是他搶著買單。但他轉而又想,當時阿東確實有進過臥室五分鐘左右,而且聽同學說這段時間除了他們倆就沒別人來過,難道見鬼了?
阿文到教室后,阿東高高興興地提著一大袋吃的進來,還抱了雙新鞋,說是老爸給送的。還分了點吃的給阿文,阿文很冷淡地拒絕了,說不想吃。
阿文憋了一口氣,終于下課了。這堂課阿文都不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越想越氣,越看阿東就越上火,想不到自己平時那么信任的人,拿他當兄弟,他既然這樣對我。
阿文再也無法忍受了,把阿東叫到操場,說,把錢拿出來吧。
阿東說什么錢。
阿文說,還在裝蒜,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阿東說真不知道,有話直說!
阿文說我同學昨天回來后發現他床頭的200塊不見了,昨天只有你進去過。你還是拿出來吧,這樣我們朋友還有得做,錢是我同學的生活費,他是信任我才那么放心讓我們玩。
阿東一口咬定沒拿就是沒拿,他錢不見了關我鳥事啊,證據呢?
阿文一拳打過去,說算我看錯人了,虧我把你當兄弟。
阿東也一拳過來,說錢我沒拿,要打架就放馬過來。
于是兩人拳打腳踢,打得鼻青臉腫的。
就這樣,好基友的船說翻就翻,兩人形同陌路。
阿文搬出了宿舍,也要求老師把位置換了。
直到高考后的一天,阿文和他同學聚餐,聊著聊著就說起當年打沙包這事。
同學說,那200塊是房東兒子偷的,他偷了很多租客的錢,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