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誰在喊我?是誰?”我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跑著,風夾雜著泥土的味道在耳邊呼呼的刮著,不知跑了多久遠遠的我看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開滿了各種顏色的鮮花,美麗的蝴蝶在花叢中舞動著曼妙的舞姿,我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不由自主的挪動著腳步慢慢的向山上走去生怕驚動了那些美麗的精靈,走到半山腰我看到有座小小的院落在花草樹木的掩護下若有若現。我正在癡癡的看著心想是誰有次雅興住在這仙境一般的環境里是何等的榮幸啊!
“姐姐,你來了,進來坐會兒吧!”尋聲望去我一下子驚呆了,眼前的人是那么的熟悉,可她不是明明已經……我不敢去想,可心中卻有千百個疑問。不會的,怎么可能?我怔怔的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姐,不必驚訝,確實是我,只是你眼前的這個我已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已經……!”“是的,在你們眼里我的肉身已經死了,可是我還活著。”我慢慢的走進了院子,院子里種滿了各種說不出名字的花,香飄四溢讓人不由得產生一種置身花海一樣的感覺。在院子的中間放著一張竹編的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香爐煙霧繚繞如同仙境。“姐,請坐!”“小妹,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會在這里?……”“這里是夢鏡小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會在這里,只是在渾渾噩噩中游蕩到了這里感覺這里挺美又幽靜就留了下來。”“你不覺得這里挺美嗎?安靜,純潔,沒有一絲喧鬧有的只是花鳥魚蟲的陪伴,世間的喧囂污濁跟這里沒有半點關系。”“小妹,你恨嗎?”“我不恨,因為恨太累了。”“曾經我以為聽媽媽的話就不會錯,在我青春年少正是學知識的黃金年齡時媽媽說女孩子學那么東西干嘛,遲早是要嫁人的,不如早點出去打工賺點錢貼補家用。我聽了,我忍痛放棄了學業跟著比我大好多的同村的姐姐們踏上了去廣州謀生日列車。當我想攢點錢做點小生意結束流水線上機械般的工作時媽媽說女孩子做什么生意,將來嫁個好人家就什么都有了。我信了,也妥協了,把打工攢下的血汗錢一分不少的給了家里。當我情竇初開有了第一個心儀的男朋友時,媽媽說遠嫁是不會幸福的,自古以來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信了這該死的封建思想在媽媽以生命相要挾之下無奈的聽從了家里的安排嫁給了一個我并不了解的男人,我以為只要我用心去對待生活用愛去包容婚姻一切都會變得美好起來。可惜,命運似乎并沒有眷顧我我的生活我所有對未來的美好期盼都在這場婚姻中變成了炮灰。我所有的付出,忍耐在這個家里一文不值,沒有人去在乎。我的尊嚴被他們無情的踐踏著,在生完孩子以后終于安靜了下來,不在反駁,不在去維護。我就如同一具沒了靈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每天不說話。他們說我瘋了,家里人都以為我瘋了,她們把我接回了娘家不讓我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我如同被關在籠子里的困獸極力的想掙脫束縛卻無能為力,內心的那份痛苦與煎熬沒有人能明白,所有的人都說我瘋了,說我是個瘋子,可是我真的瘋了嗎?為什么我的內心是那么的清醒,只是情緒變得越來越沮喪,我感覺自己在被人一點一點的撕裂,我很疼卻說不出是哪里疼。家人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我每天睜開眼看到的都是那些像失去靈魂的人在那癡癡的笑著,毫無感情的哭著,而我在那里卻顯得格格不入。我厭惡這種嘈雜的環境,我想逃離,可醫生卻把我這正常的舉動當做是病情發作不配合治療的惡意舉動。于是鎮定劑,電療,捆綁,讓我痛苦不堪,精疲力盡。我心里清楚如果我一味的反抗換來的只有無休止的折磨,為了能夠逃離這里我有一次妥協了。終于我可以回家了!
時間真是一個琢磨不透的東西,一年春夏秋冬四季相互交替,就如同人生的酸甜苦辣各有味道。而人們心永遠都是不安分的,過于的清閑總會讓她們想著辦法的生出一些事端來不然她們會覺得平靜的生活過于的寂寞空虛了。而看客的眼里永遠都不可以缺少戲碼的,她們善于把別人的痛當做調劑自己寂寞的調料你越痛她越興奮,你在臺上撕裂著自己的傷口她在臺下眉飛色舞的拍著她那雙沾滿血腥的手使勁的吆喝著。也許我的平靜讓她們感覺到了沒有戲看的寂寞危機,于是跟媽媽說,女兒已經好了,在那受的傷從哪找回來,她長得那么漂亮再找個人家對她的病情也有幫助,我有個娘家侄子人特別好沒結過婚,條件不錯,你們考慮考慮。我那可憐的媽媽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答應了。于是我有一次被動的嫁給了一個大我二十多歲的男人。我的身體并沒有因為再一次的出嫁而好轉相反我對自己的這副提線木偶一般的身體厭惡到了極點,可我不想認命,又一次滿懷著希望的去面對婚姻生活。可這次我有一次失敗了,我敗給了自己的情緒,“憂郁癥”可惜沒人懂,大家依然把我當成了一個瘋子,說是我舊病復發了。哎!可悲!!!
那一天,下好大的雪,只是經過了一個晚上這個世界似乎全都被大雪覆蓋了變得潔白而純潔,那天我特別平靜,我知道是時候給自己一個交代了,我累了!精疲力竭!我穿著自己最喜歡的棉衣給自己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腳踩著潔白的雪花伴隨著白雪發出的動聽的樂曲向我最喜歡的那個地方走去,純潔的雪花撫摸著我的面容伴隨著我平靜的心情毫無掛牽的向前走去。那里是一個湖,湖水清澈深邃,四面環山湖的四周銀裝素裹美麗極了,我脫下自己最喜歡的外套,把它整整齊齊的放在湖邊。看著平靜的湖面我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召喚,這湖水這么清澈它足以洗去我身上的塵埃,我慢慢的向湖中心走去……當我醒來只看到爸爸媽媽趴在我的軀體上哭啼,可是我似乎看不出她們有多么的傷悲。我走了,離開了那個寫滿我悲劇的世界來到了這里。
“你為什么這么的不愛惜自己,好死不如賴活著!”“好死不如賴活著!”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手里的杯子重復著這句話。“賴活著,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是卑微的活著,這種痛苦還真不如死啦痛快!婚姻給了我痛,親人給了我傷。什么是生,什么是死?生生死死都是一種執念罷了。”
天空微亮,她說“姐,你還回去了!”我……我還想說什么卻被一陣鈴聲吵醒,哦,原來是鬧鐘響了。我睜開眼揉了揉發漲的頭想著夢里的那一切是那么的真實!人生到底是什么!我也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