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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節(連載)《石猿記》第十三章(49)
話說吸煙老仗,因至“橋”心更換煙沬,燙痛巨人,致使巨人護痛心急翻“橋”。“橋”上人馬,紛紛落水。
哈哈,這“橋”原本是巨人,以雙腿所搭血肉之“橋”,哪里經得起這老仗煙火燒燙。這-頓火燒火燙,直把那黑塔巨人,燙的“哇哇”怪叫,本能反應,急收大腿,又拍又跳,又喊又叫,當然是疼痛難當。
而他那雙腿,正是人們此時行走之“大橋”,這一收一跳,自己道也無啥大礙,卻是苦了那些正在過“橋”的人眾。只見那江水之中,沸沸滾滾,人頭涌動,呼救之聲,不絕于耳。
老少婦幼,農工商賈,揚子江中,苦于掙扎。
這位天來巨人,雖然其型,有些丑陋,但其心,卻很向善。只見他顧不得自己之疼痛,急急涉入江中,抻開兩條臂膀,并兩只巨手連連運動起來,匆匆忙忙,將落水人眾,向那大江兩岸撈將上來。
你道這黑塔巨人有多高大?無底江水,只是至達其肚臍穴處。一雙黑里泛紅之巨手,忙碌于兩岸之間,并無半點費事之態,反而倍感游戲其中。
即便如此,也是打撈多許時辰。幾番尋查盤點人眾,仍發現,少了幾人。
那巨人并不甘心,再下水打撈。又忙碌了半日,再也不見落水之人身影。關聯人眾,自然十分擔擾。更有那至親妻女,為人之母者,出聲流淚泣哭了起來。
時至傍晚,巨人疲憊,上得岸來,坐下,意欲小歇。豈料,忽覺臍穴之內,有異動。先時忙中,尚不感如何,現時閑來,倍感不適。
于是,低頭探穴,以查果究。
你道如何?竟然發現肚臍穴內,有一群小人兒,正圍坐其中。只聽得,那里面,正有“發財”,“白皮”,“開杠”,“紅中”,“八丙”,“六萬”,“九條”,“東風”。呟吆喝喝之聲,此起彼伏。巨人大樂中,將其,一一請君出甕。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查對后方知,正是那失蹤之人眾也。
你道這些小人兒,如何便入了這巨人那肚臍穴之中?原來,這些皆是會水之人,在那“大橋”垮塌之時,渡眾紛紛落入江中之際,平借水性,向岸邊用力游動,途中遇到一片平坦光滑灘涂崗地。便就勢涉水而上,爬上灘涂,其中有人,發現崗上有一座洞穴,并未多慮,便依眾,壯膽進得洞內。入洞后,見其甚是寬大,但卻時有大水進出。雖然好奇,卻也不敢亂闖亂動。因見洞外,時常有大水涌入或退出。即尋了一個高處,人眾圍坐其上,以便水退逃生,或待救。
待等時間長也,便有那好事者建議,不如打起麻將,消耗這寂寞時光。
于是,有那身帶麻將者,把這賭具取將出來,眾人圍坐洞內高處,尋一平坦所在,鋪上皮革,圍坐其上,將那麻將,打玩了起來。
被請出后,查點人眾,那手持銅鍋玉嘴煙袋的痟瘦老仗,竟然也在其中。包括圍觀者,正應了那失蹤之人數。這次意外事故,僥幸未殞一人,真乃天大之幸事也。
就這樣,這位黑塔頂天之巨人,一連數天,在這揚子江之上,搭“橋”渡人,極大方便了兩岸商賈民眾。而這兩岸廣大民眾,也的確得了大好之實惠。
久而久之,人們對這巨人,自然是敬愛有佳了。
更有那遠近文人墨客聞訊后,閑來無事者,依次尋得來,把個巨人之身軀,當做了游玩之圣地,閑散其間,悠悠逛來。
尚有那舞文弄墨,好于詩賦者,還在這巨人肌膚之上,題得詩詞,大大贊賞一番。
有詩曰:
頭頂白云覽煙霞,腳踏峰嶺游天涯;
心寬胸廣無貪欲,施善渡靈實清夸。
可惜俗塵貴相侯,體健腦肥空權大,
稍存星點憐憫意,山河何處不榮華?
這小詩,真如那巨人天然之注解一般,為實道出,世人一番心聲。
在那近旁,又有一詞,詞片曰:青門引。詞題曰:閑心。
詞曰:
仕途早做定,
人情世故寒心。
春夏秋冬莫重演,
多少努力,
化了東水行。
獨飲濁酒長不醒,
冷月懸孤影。
飄來星點小曲,
可有舊時吾知音?
由詞意可知,這做詞者,多有懷才不遇之痛,正可謂借酒消愁也。
也有那借醉詠情者,登高觸景,借酒抒情,作詞牌:望江南。詞題:東山晨曲。
詞曰:
東山醒,
舉目浮丹青。
疊翠蒼松聞燕語,
通幽曲徑見竹林,
靜園孕詩靈。
云亭立,
美景醉詩心。
珠露微寒潤峰嶺,
晨光初映激詩情,
我也入畫屏!
足可見,這《東山晨曲》詞作者,定是一位性情豪放開朗之人也。
更有那,山野好客,果中隱者,以果為趣,賦得山果之詞,詞牌曰:點絳唇。名曰:荔枝。
詞曰:
姿傲南國,
椏枝喬木翩青黛。
偎山鄰澮,
碧浪浮天籟。
碩粒珠連,
丹玉龍鱗蓋。
沁心脈,
云妃最愛,
憂事遺天外。
還有那尋仙覓道之詩偈語。
詩曰:
動蕩蒼宇隱仙蹤,浮游乾坤潛道魂;
積德莫如舍功利,行善不為留偉名。
崎嶇做罷等閑事,坎坷方休愿自成;
誰言江南廣才子,向來吳越多奇人。
歪詩,或許暗藏玄機。似道非道,似仙非仙,似禪非禪,似謎非謎。哈哈,權且充其胡說八道。
還有那浪人騷客,英男艷女,在那“橋”頭,黑壁之上,寫下諸多謎語,以文會友,結交知音,以娛樂過往人眾。
其中有一謎面曰:越洗越臟者何物?
有人念念有詞,用心猜度。
少許間,便有回答者道:“近在咫尺”。
有那恍然大悟者,手指江水,津津樂道:“是了,是了,如此便是這水了”。
向前看來。
又有人念道:“一人能做,兩人不能做,大家都能做,不能看著做”。要求猜一生活做為。
有猜做飯的;也有猜做工的;甚至還有那亂猜者,猜測坐椅凳者。更有那猜度坐轎子,坐舟船者。為尋一樂,五花八門,胡亂猜來。
其中,有一位嬌麗女童,羞羞答答,對著身邊一位艷麗女子說道:“主母,是不是他們兩做的那事啊”?說罷,小臉粉紅。
艷麗女子向她小手所指方向望去,尋了好久,方見那江邊樹叢之中,一隱蔽石崖后,正有一對男女少年戀人,相擁交口接吻,其情,很是迷人,更是幽隱。
這等大好景致,竟然讓個未通世事的天真女童,給覓個正著。
那被喚做“主母”的麗女,大方笑羞道:“小精靈,你真是人小鬼大,這等事儀,你也能瞧得見。哈哈哈哈。怎能是這事呢?你想啊:一人能做,而兩人不能做。你也看到,他們那里,是必須兩人一起,方可做的”。
說完,點著女童額頭,嘻嘻直是取笑。把個小巧伶俐的嬌美女童兒,給笑的越加害羞起來了。
少許,麗女子止笑。看著那一對戀人稍遠處,一塊巨石之上,一位壯漢,正側臥身軀,呼呼大睡。身邊放著一只大酒葫蘆,隱隱有酒氣飄來。
細細聽來,還不時傳來,那醉漢,間斷之憨笑聲。
麗女子神思片刻,自言自語道:“是了,是了。定然是那廝之所為了”。
看來這麗女子,定然是猜到了謎底。
那么,這謎底究竟為何?聽我下節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