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切腹

哇呀呀,盡管是重溫《切腹》,但還是禁不止罵娘。你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相,只有贏者才能書寫歷史。因為失敗的人已經被干掉了,無法開口說出真相。很殘酷,也很合理。存在即合理,不是嗎?

影片的構圖極具深意,空空蕩蕩的廳堂,最凸顯的是柱子,而不是人。我個人理解,影片中人性是不能見光的,無法像柱子一樣支撐房子屋,只能在外面掛上武士道的幌子,天天跪拜一副武士空殼。

電影里有三個主要道具:一副武士盔甲,武士的刀,武士的發辮。分別象征武士道精神,武士的符號,武士的生命。

一副盔甲是不具備戰斗力的,更多的是精神圖騰。武士道精神倡導忠誠、信義、廉恥、尚武和名譽。每個人武士道精神的強弱和多寡能從武器和面貌中體現出來嗎?肯定不能,因為不科學。電影里反復強調武士應該怎么做,卻沒有給武士機會去詢問/解釋武士為什么這么做?千千巖求女有口難辯,被一群偽武士道的人活活逼死。

武士的刀是武士的符號。在日本普通人是沒有資格來切腹的,只有武士才有資格完成,傳達著一種武士道精神,就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武士的刀一旦被砍斷,武士的身份也就沒有了。千千巖求女為了家庭生計,已經把自己的武士刀典當了。從這一點來看,他其實已經不算是一個武士了。千千巖求女的父親是一名武士,為了家主切腹。因此武士道的精神對千千巖求女的影響是非常深刻的。為了繼續維持武士的身份,他只好用竹刀替代。電影中,他用一把竹刀完成切腹,保留了最后一點武士的尊嚴。

武士的發辮。武士的發辮被砍相當于武士被砍頭,這殺傷力遠比被砍頭更為殘酷。武士被直接殺死是最佳答案,因戰而亡,死得其所,死的光榮。但是被打敗砍去發辮卻是一道選擇題。茍且偷生,不符合武士道精神,內心百般煎熬屈辱。武士又不能自殺,任務失敗唯有切腹表達歉意和忠心,而切腹又不能立刻死去。需要借助介錯者的幫助砍下武士的頭顱來結束生命。兩個答案不論怎么選都是極度痛苦的,遠不如當時來一刀的痛快。

電影中,千千巖求女的岳父——津云半四郎來到井伊家也要求切腹,唯一的要求是聽他講完一個故事。他通過講故事將千千巖求女的所有脈絡原委展現還原,只求井伊家給一句道歉的話,不該不問清楚不問原因逼死一個武士。NND店大欺客。一番密謀無恥群毆,井伊家企圖殺人滅口掩藏真相。津云半四郎戰斗力爆表,除去三個逼迫千千巖求女切腹的人,還砍死了4個,傷了8個。無恥繼續無下限,他居然是被槍彈所傷。最后津云切腹實現諾言,和慘死的家人團聚去了。這也隱喻著武士道精神的必然消亡。

結尾,井伊家合上家書的時候,真相已被篡改,死人不能說話。

萬般悲涼竟無從說道。

致敬小林正樹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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