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春日難再來》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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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共同的夢,活著!

阿爾他霞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沉重了,她再也不能爬起來去照顧可憐的啾啾。她每天只能靠藥物來減輕一下自己的痛苦,延長一點自己的生命。無情的病魔已經奪去了她曾經的美麗,她已變得瘦弱不堪。

有時候,阿爾他霞真的很想放棄自己,但是,還有A夢啊!她舍不得就這樣離開她的A夢。她還只是一個那么小的小女孩,她還需要一個媽媽。哪怕只是為了A夢也該讓自己活著,哪怕只是多活一天呢,在這一天里,A夢也還能擁有她的媽媽,只要自己還在,她就不會孤獨無助……以后會怎樣呢?阿爾他霞已不敢再想象,那個夢中的春天,似乎離她越來越遙遠了,遠到讓她再看不到希望。

啾啾在籠子里一口一口地吃著食盆里的食,現在已經沒有誰再和它搶了。啾啾孤獨地坐在秋千上現在也沒有誰和它擠了。它等著阿爾她霞把它放出來,它想自己再去找一找喳喳。也許它是藏在哪個角落里,也許它還能把它找回來呢,要不它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就不要再為喳喳傷心了,你要勇敢得活著。我不能再失去你了!”A夢為啾啾清理著籠子。“冬天來了,春天還會太遠嗎?我和媽媽一起陪你等,我們一定能等來我們的春天的。為了那個夢想也一定要活著啊!”

媽咪吊蘭的葉子已經完全得枯萎了,花盆里的土也已經完全得干透了。大家都以為它已經死了。可不,都這樣了,還能不死嗎?姥姥搬走了那個花盆,她把它扔到屋后的坑里去了。沒有人知道媽咪吊蘭其實還沒有死,沒有人知道,等那個春暖花開的日子真的到來了,在春雨的滋潤下,它還能再蓬蓬勃勃地發芽生長,再次成為一個婷婷欲立的美人。有朝一日,姥爺還會把它再撿回來,把它還放在那個房間,那個窗臺上,只是那時候這個房間里就只剩下它自己了,悲哀啊!

帶著啾啾去過年

一轉眼,就要過年了。阿爾他霞必須得帶著A夢回奶奶家去過年,這是風俗不能改變,但是啾啾該怎么辦呢?如果把它留下,誰來照顧它啊?要過年了,姥姥大掃除時會不會一塊兒把它掃地出門?阿爾她霞不放心。“要不然咱們帶著啾啾一塊兒走吧!”A夢給媽媽出著主意。帶它走好是好,只是有些太麻煩了。“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不帶著它它就會死的!”A夢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阿爾她霞心動了,她再三考慮之后,終于答應帶著啾啾一起走。

自從來到這個家,啾啾還沒有出過門呢,所以在路上它顯得很不安。阿爾他霞她們這是要帶我去哪,她們會不會是要把我給扔了?啾啾有些怕,因為它現在長得太胖了,已經不怎么會飛了,要讓它像以前那樣去獨立生活,它肯定會被餓死的。

去奶奶家的路并不遠,坐著車只幾分鐘就到了。奶奶在院子里種了一院子的大白菜,只是現在白菜早已經收獲了,院子里只留下一趟趟空的菜畦。葡萄架也還在,只是管理得不夠,沒有剪枝,葡萄藤長瘋了,都爬到屋頂上去了。如果是夏天來這里還行,那時滿院的綠色,很養眼。現在嘛,一進門就只看到滿院的蕭條。阿爾她霞并不喜歡待在奶奶家,待在這里讓她感覺很悶也很孤獨。啾啾看起來也不大喜歡這里,它一整天也不叫也不怎么吃東西。A 夢拿著蘋果哄著它,“吃一點兒吧,好啾啾!我們住幾天就回姥姥家去了。”啾啾像生了病似的,頭也不抬。“A夢,把它放出來吧,讓它熟悉熟悉這的環境它就好了。”阿爾她霞說。啾啾出來玩兒了一會兒,果然開朗了許多,它也開始吃東西了。

“啪啪!啪啪啪!”忽然有人在院子里放鞭炮,“是我星星哥來了。”A夢笑著跑出去,一會兒真的拉著星星跑進來。“嬸兒,你好!哎?一只小鳥兒,好好玩兒啊!”星星好也沒問完就去捉小鳥兒了。啾啾一見有人要捉它,一下子嚇壞了,她它騰地飛起來落到阿爾她霞的身上。“嬸兒,它落到你身上去了!啊?它又鉆進你的被子里去了!”星星吃驚地叫道。阿爾他霞也有些吃驚,更確切得說是受寵若驚。要知道,啾啾還是第一次這么親近她呢,現在它真的已經把阿爾他霞當成它的親人了。

為了讓自己的身體盡快好起來,也為了明年能不再那么受罪,阿爾他霞下決心吃一個月的中藥試一試。這一個月是相當難熬的,每天晚上要吃兩回藥,吃藥前不能吃飯,只能吃一碗糨糊似的小米粥,連菜也不能就上一口。好難吃啊!不過沒辦法,為了不再難受,為了明年的綠樹紅花藍天與白云,阿爾他霞忍了。只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受不了的罪。阿爾他霞常常這么自我安慰著。

阿爾他霞緊皺著眉頭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碗里的小米粥,看起來比吃藥還上愁。啾啾在地上跳來跳去地找吃的。它來到阿爾他霞跟前看著她吃了一口又一口。“啾啾,你能替我吃一口嗎?”阿爾他霞把勺子遞到啾啾面前,啾啾伸過小嘴“嘟嘟嘟”只幾下就把勺子上的米啄得一粒不剩。“哎呀,真乖!以后你每天都和我一起吃好不好?”啾啾爬上阿爾他霞的胳膊嘰嘰啾嘰嘰啾地叫。

整整一個月過去了,阿爾他霞的病并沒有怎么見好,只是啾啾比以前更胖了,看起來圓滾滾的像個小毛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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