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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的府里,看到四月到處找她。
原來太太晚上設宴,歡迎培東四老爺回家。小錯很是驚愕,培東老爺?他那一年不得回來兩回,還歡迎他。
說完了,狐疑地看著四月。四月別開臉,避開她的目光說,“還有客人”。“客人”?小錯嘟囔了一下,“怎么的,他也領回來一個太太”。
小處看著四月明顯地抖了一下,心里恨恨的,“那你們找我干什么”?“太太讓給拿來新衣服,讓你換衣服呀,一起會客人”。
小錯說:“我?新衣服”。看著給她拿來的新衣服,現在的衣服比前幾年又有變化了,首先是變窄了,上身的襖子更瘦,大膽地把女人的腰身掐出來,可是袖子還是寬的,下身的裙子依然長到腳面,不過這城里有些膽大的也能穿旗袍了,把兩節變成一節。
可是在蘇府沒有,就是滾邊變細了不少,小錯看著這一身青白底子小綠花夾雜著一點點碎粉花的細綢子襖裙,“可是這樣的小襖長裙我不能穿啊,這樣的頭發,穿上這樣的衣服成什么樣啊”?四月不容分說,揪過來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了,督促趕緊換上,換上以后大家有點愣,整傻眼了。是啊,小錯說得沒錯,這樣的衣服就得長頭發,盤成發髻,梳上辮子,什么東西都得搭,搭不對就是怪異。
小錯這男不男女不女的短頭發沒有二寸長。穿上不倫不類的,真是別扭。
四月氣得直咬牙,碧桃想了個辦法,拿出頭油發蠟,把頭發朝后邊梳。梳得溜光光的,再插上點兒釵環珠花什么的,假裝后邊兒有發髻。
洗臉,抹油,畫眉毛,涂口脂,倒騰好了,看著她小丫頭都笑倒了,大丫頭氣死了,小錯覺得自己像妖怪,流光水滑的大背頭,細細的眉毛,紅紅的嘴唇,身上漂亮的衣裙合身合體,配上這二寸長流光水滑的大背頭,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小錯鬧著要去洗臉洗頭,要扒掉這身裙子,四月按著,“就這樣,不趕趟了,再晚去就等著挨罵吧”。
時間晚了許多,太太和小桃都過去一會了,大家都推著趕緊走。
看來這是重要的客人,都到中堂見客。
在路上四月告訴小錯,這重要的客人是培西老爺請來的,準備給蘇秀當姑爺,小錯聽了大喜,“咱們家姑娘都要出門子了嗎”?四月說“:不是,相看好了先定親,過兩年成親。
一簇人急急忙忙地來到中庭。大太太右手上座。下面依次坐著培立姑姑,蘇秀,蘇錦蘇萬左邊下首。
小錯進來就看見左邊上手歪斜著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以手支頤,二十多歲,細軟的頭發一絲不茍,精美的皮鞋一塵不染,一身淺灰派立斯西裝板板正正,瘦條子長臉,面皮青白,一臉不耐,四爺陪東下首小心相陪。
小錯進來就感覺有點怪怪的,很少看見大太太在見客時臉繃得這么緊,兩個嘴角下撇,都快撇成八萬 ,面色很是不豫,看來是沒看對這新姑爺?
一向沉穩淡然的蘇秀今天不正常,兩只手把帕子抓的緊緊的,臉漲的通紅,坐姿僵硬,低著頭。
小錯她們因為來的晚了,都是從女眷背后悄悄的進來,四月站在太太背后,小錯站在太太下首。
上座那男人極不耐煩的一瞭眼皮看見了小錯,又看了一眼,竟然坐直了,瞪了眼睛看定小錯,這三眼看的小錯有點火,黑白分明的鳳眼凜然掃過去。
那男人心虛的垂了眼皮 ,轉了眼風。向著培東說:“蘇兄啊,這位是?”培東說:“這位是家嫂的義女,蘇錯”。
培東轉向小錯說,“這是我的朋友楊公子,從上海來”。
小錯撇撇嘴,沒有吱聲。雖然被大太太認為義女,可是小錯什么時候都知道自己的位置,沒有以蘇家小姐自居。
可是對于這蘇家培東老爺,從來不假顏色。
培東是四位大爺里長得最英俊,最年輕的,也是最跳脫活潑的,常年的軍旅生涯使他身上自然有種殺伐決斷的氣魄,可是因為四月的原因,小錯從開始就對培東很是生氣不屑。
今天還領這么一個不靠譜的朋友來,“看他那坐沒坐相,這是來當新姑爺的態度嗎,這是來當太爺的”。
直接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其實是冤枉培東了,這楊公子是三哥陪西讓他帶回來的,楊公子的父親是一方諸侯,手下十幾萬的部隊,培西的買賣一直打不進楊公子父親的陣營,好不容易通過關系結識了楊公子,知道楊公子未婚,所以有意把蘇秀許給楊公子。
其實在楊公子在家中老幺,沒真本事,在家中軍中沒什么實權,只不過仗著他老子,吃喝嫖賭玩樂樣樣精通的一個紈绔。
大太太不高興是因為覺得培西操之過急,蘇秀才十四五歲,看這楊公子形容舉止輕浮,坐臥無相,沒有禮貌,很不靠譜。
大太太心中厭惡,對培東也不假辭色。
偏巧這楊公子人世間的好東西玩多了,見過了,反倒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愛好。
一眼看見小錯,明明是著女裝,弱柳扶風婀娜多姿的身材,一身掐腰緊身小襖碎花裙,偏又男孩子的發型,一臉英氣勃勃,行動利落,目光狠利,自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
女人堆里泡多了,楊公子泡出一雙毒眼,一看見小錯就如同啟動了身上的開關,“這是絕色,還是個有意思的絕色”。
一下子精神起來,不知道小錯的哪一點長在了他的審美上。
本來嘛,他怎么能看得起蘇家呢,怎么能看得起這遙遠的北方晉城里一個商戶的女兒,才十四五歲,小里小氣,訥訥唧唧,恐怕連胸脯子屁股都沒長出來,他好好的連蘇秀長什么樣都沒看見,也不想看。
直到看見小錯,眼里精光閃閃,陡然振作,大喝一聲,“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