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世界花,菩提樹(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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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子彈頭掉落,一聲清脆的碰撞聲,萊昂滿頭大汗,喘著粗氣。不到24小時,他已經(jīng)被朱鹮炮傷了兩次,自信心有些受挫,文明的優(yōu)越感逐漸消散。

“你該換一種戰(zhàn)斗方式,”小小在前座探過頭來,“你可以躲避朱鹮炮的視野,只要有障礙物,朱鹮炮是無法穿透你的絕對防御。”

“我們要去哪里?”萊昂問。

“我也不知道,也許旅旅游,花花錢,吃吃好東西,等他們忘記我們的時候,我們再大搖大擺的回來。”小小橫癱在前座,舒暢的遐想著旅途。

“剛才那個火箭兵應該是貝人,但是他能夠說話,卻沒有呼吸。”萊昂對于剛才還心有余悸,“這種存在在我們那個世界是無法想象的。”

“其實并不復雜,拷貝的復制人,本身有缺陷,也許是基因編輯技術(shù)本身的缺陷,于是在他們的外腦植入了一個帶ID的芯片組,說話的不是貝人,而是在遠處操控貝人的那個人,因為貝人類人,所以所有的行動都可以和人類同步,做到完全一致。”小小從雜貨柜里面拿出了兩包零食,一包丟給萊昂,大口咀嚼起來,“比如那個火箭兵,那個背上的噴火器人類哪有膽量嘗試,于是就有了貝人的用武之地。”

“但為什么有心跳沒呼吸?如果是復制人,他們的呼吸系統(tǒng)應該可以使用的。”萊昂搖晃著腦袋,“雖然我們反對拷貝活體,但是在我們的知識體系里,智力缺陷似乎并不存在。”

小小一攤手:“智力問題我無法回答,至于呼吸那個問題。”

“你如果把他們當做工具,就很好理解了,呼吸頻率是一種阻礙,供氧效率低,還有,你難道會為一個工具每天換三次電池嗎?比如,每天吃三頓飯之類的。”

“所以,工具就有簡便的供能方式,他們改造了貝人的咽喉部位,每年加入一顆類似電池的濃縮能量棒即可,一根維持一年。”

萊昂一陣惡心,剛剛送進嘴巴的零食和胃液一起倒流,吐了出來。

“這是什么食物?”

小小回頭看了看,搖了搖頭:“這只是膨化的玉米粒。怎么會……”

繼而,小小又恍然大悟:“貝人的遭遇讓你恐懼?”

“我是戰(zhàn)士。”萊昂堅持道,“我割開過很多野獸的喉嚨。”

“其實挺正常的,作為這個世界的我其實也受不了,只是有時候眼不見為凈。”小小丟了一個圓球在地上,這個小球啾啾的打開四肢,露出了毛茸茸的刷子,開始自動清理萊昂的嘔吐物,“比如我們吃到的肉餅,我們從來不問肉餅是怎么來的。”

“那么我們?nèi)ツ睦铮俊比R昂繼續(xù)重復問題。

沉默……

“我怎么知道。”小小沒有好氣的說。


我回到了那個破舊古樸的四合院,看到了遍地瓦礫和彈孔,在不起眼的一角,還有幾滴鮮紅血液,不知是萊昂的還是敵人的。那個貝人“蕓”溫順的坐在一把古舊的紅木椅子上面,雙眼被我蒙上了一塊黑布。

根據(jù)小小的說法,操控者會和貝人共享視野,所以遮住眼睛,應該就不會被發(fā)覺,操控者只會以為這是一個故障機器。

我蹲在葡萄架下,暗自后悔,該和小小萊昂一起的,自己獨自的行動把自己逼到了孤獨的角落,如今,我要獨自面對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突發(fā)奇想,也許可以溝通呢。

“我的ID是9841219,我會輔助你完成一切室外行動,比如購物,談判,娛樂。”

“你有自己的意識嗎?”這太機械化了,我不愛聽。

“我不懂什么是意識?”“蕓”搖了搖頭,“我的自我智力測量結(jié)果是三歲。”

“那么你有記憶力嗎?”我還不死心。

“當然,副腦和主腦都會輔助我記憶。”“蕓”微微一笑,“我能夠過目不忘。”

另一個世界的“蕓”才不會淡定而悠然的和我交談,他會催促我放學去接孩子,會抱怨早起,然而我還是懷念那個帶刺的蕓,這個恬淡的“蕓”一顰一笑總是讓我不寒而栗。

我無暇繼續(xù)思索那些差異,如今我最需要面對的問題是:“我該去哪里呢?”


我背著“蕓”上了飛行器,一路向南,遠離那個貝人實驗室,感覺總是安全的。而且我有個希望,如果這個世界49年開始分岔,那么也許,鄉(xiāng)下那個老宅子尚在,那也是鐘子毅的宅子,這個世界人類已經(jīng)高度集中在城市,那種破敗的古院落空蕩蕩,并隨處可見,也許那個熟悉的地方能夠讓我躲上一段時間,而且,雖然是另一個世界,那里鄉(xiāng)間的山水風物總是最熟悉的。運氣好,門口那幾棵讓我魂牽夢繞的記憶中的果樹還在。

這本是件漫無目的的事,就如命懸一線時抓住的稻草,能頂一刻便是一刻,飛行器繼續(xù)飛翔,行不多遠,飛行器側(cè)面亮起了閃爍的紅燈:“低電警報,就近搜索充電樁,充電樁連接成功,正自動趕往充電。”

我竟忘了這飛行器是需要能源的,好在智能是如此發(fā)達,在一個空曠的植物園內(nèi),體重秤找到了充電樁,我和蕓找到了湖邊的長椅,我和蕓靜靜的坐著,旁邊是體重秤充電中閃爍的紅光。如今已是夜晚,植物園中昏暗的燈光,卻并無人走動,一切那么安靜,冬季的冷風陣陣佛過,蕓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注意到了,貝人除了腦子,果然生理各方面和真實人類一模一樣。這個世界的衣物都是緊緊包裹身體,如果有外套,我一定脫下來給她披上,如今……

“怕什么,就當她是我老婆。”我輕輕的將其攬入懷中,月色下,她溫順的像頭小綿羊。我甚至能看到她臉上嬰兒般的笑容。果然是天真無邪三歲小孩子的笑容。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驚醒了我,本來恍惚在浪漫溫柔鄉(xiāng)里的我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幾十把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我。那些持槍的人,都是清一色的十七八歲少男少女,有男有女,形象各異。我不禁叫苦,“我難道遇到鐘子毅麾下特種部隊了。”

“你們的ID。”真是倒霉透頂,這個世界似乎遍地都在查ID。

“我沒有ID,她有。”我解開了蒙在蕓臉上的黑紗。我聽小小說過,ID是財產(chǎn)的標志,如果有ID,貝人實驗室就不會隨意毀壞。“至少她不會被丟進機器。”我不禁想到。

“帶他們?nèi)チ间荆缮夏槨!蔽冶幻缮狭搜劬Γ粌蓚€人駕著兩腿凌空,我能感覺到他們也似乎在飛行,用類似體重秤的飛行器。“管他呢,見到鐘子毅,先罵痛快了再說。陰魂不散的東西。”


我聽到了金屬門打開的聲音,我感覺我們一直在向下飛行,因為重力不會說謊,感覺這應該是一個懸崖底部。

終于停下來了,耳邊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你們是貝人嗎?”

“你們那個陰魂不散,好死不死的鐘子毅知道我是誰,我上次送了個手雷給他做見面禮,我這次一定送他一個更大的,狗東西,想毀滅我的意識,也就是想殺我,也不墊墊自己幾斤幾兩。”口氣越大,心越虛,但是除了口氣大,如今還能如何掙扎。

“我的ID是9841219,我會輔助你完成一切室外行動,比如購物,談判,娛樂。”蕓自然仍然是例行公事,似乎無感無痛無糾結(jié),報完了臺詞。

“取走他的頭套。”又是那個女子的聲音,“讓我們看看他。”

這原來是一間地下工廠,屋頂很高,兩邊層層疊疊的有很多層。怪不得走了這么多下坡路,所在之地正是這層層疊疊工廠的最底層,四周很空曠,遠處堆疊著一些不知為何的機器,面前一個五十歲的婦人,那些剛才端槍指著我的少男少女們正在左右排開,背著手直挺挺的戰(zhàn)立。然而,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字,他們額頭似乎隱隱約約露著一個貝字,不對,那不是貝,似乎是狽,狼狽的狽。

“我們不是鐘子毅的下屬。”老婦人說,“我們是他的噩夢。歡迎你,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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