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流河壩頭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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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壺流河水庫的壩頭
粼粼的波光鋪在斜陽紅色的光影里
那只鐵船擱淺在泥潭
它曾經遠航的夢銹跡斑斑
一匹破網
掛上高高的桅桿
還有水草掛在上邊，枯黃萎縮
失去生命的植物丟不下昔日的榮光
壺流河，再不是我夢中的模樣
我曾經像朝圣者一樣
一步一步走到它的身邊
在綠水蕩漾里心潮澎湃如初戀
摸一摸那沁涼的水
我以為自己聽到了大海的聲音
歲月，在壩頭的西邊近黃昏
我把視線投向東方
那是河水奔流的方向
是越來越遠的看不見頭的遠方
一片蔥蘢肆意
整齊的田疇列陣延伸到天邊
清涼的碧水如帶
環環繞繞，在大地上抒寫真草隸篆
這里打一個灣兒
一棵老樹虬曲著身體
枝葉把天空撕扯成梵高的星空
那里留下的一洼寒潭
像大地渴望的眼眸
過盡千帆，依舊不改胸中一片片綠
一道道藍，一朵朵白云飄
雞鴨鵝奔跑著，曳起翅膀
向著柵欄外更廣闊的天地引吭高歌
狗吠聲向著壩頭的我們
叫囂聲里更多的是對自由的炫耀
雞舍、鵝棚、豬圈、牲口棚
生命，因為這一股流水
蓬勃出前所未有的氣勢
我曾經懷疑關于母親河的種種傳說
我看到干涸的岸底
沒有了生命的魚蝦
越來越少的河水污濁成黑色
米糧川只是傳說中的傳說
今天，我走在壺流河水庫的壩頭
我的視線游走在東方廣袤的原野
這里的春夏碧綠秋金黃
白雪覆蓋下，厚厚的冰層里
來年的生命依舊隨河水漫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