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我們安全了,也就容易覺奢淫逸,特別是睡覺的覺。
沒過多一會,嚴琦就已經昏昏欲睡了。
我推醒嚴琦,說,你每天都睡那么多覺,怎么還是總困呢?
嚴琦無精打采的說,我情商太高,為情所困。
我說,情你妹,接著又轉過去問豆芽說,豆芽,你小時候的夢想是長大后做什么。
豆芽說,這個還真沒太想過,也許是老師吧,小學的時候考試老師監考,就希望長大以后也能體驗一下當老師監考的感覺,換我監學生。
這時,嚴琦一下子精神過來了,說,什么?誰要奸學生?
陳博說,嚴琦你注意點,別總用你那邪惡的思想玷污這么神圣的地方,校園是一個學術氛圍很重的地方,還記得我上大學那會兒,沒課的時候我們就像張海迪癱瘓在床上,有課的時候我們就像霍金癱瘓在椅子上。
嚴琦說,校園確實很讓人懷念,記得有一次地理課,地理老師讓我說幾個地名來形容他的面龐,我不禁就脫口而出,大連(臉)太原(圓),當時老師都沒晃過神來,差點直接就把我趕出教室了。
這些話把豆芽逗笑了。
陳博接著說,可不是嘛,還有那寫不完的課后作業,后來才知道homework為什么是不可數名詞,原來都是有淵源和實踐根據的。
窗外的兩旁的風景在不停的后退,火車還在一直往南開著,恰巧和我南下的目的一個方向,這時又不禁想起這次旅途最初意圖,逃離平淡的生活和尋找阿兔,雖然現在依然還不知道阿兔到底在哪里,但是至少現在的生活已經開始變得不平淡了。
嚴琦也是一樣,這其實是他的畢業旅行,有時候還真羨慕這種高中畢業就可以旅行的孩子,至少他們是勇敢的,不羈于身邊苦悶的生活。
豆芽是我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搭救的,所以很能理解豆芽對我的感激之情,大概我的所到之處也會是豆芽的追隨之所。
分析完包括我自己的以上三位,便只剩陳博了。
我說,陳博,認識這么久了還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的目的地是哪?
陳博晃過神來說,其實由于一些原因我被公司辭退,那筆錢其實就是辭退的補償金。
豆芽問,那黑包里的命根呢,那是什么?
陳博說,你算問到根上了,那其實是一些發明技術材料,很重要,下一步打算創業。
我說,好,我們現在暫時也算是一個團隊了,豆芽,之前一直由你負責開始,我現在弱弱問一句,咱們的經費還剩多少?
豆芽說,如果夠買幾碗拉面的錢可以叫做經費的話。
我說,好,各位,任務來了,我們需要先賺錢來解決溫飽,接下來才能繼續我們的南下之旅。
嚴琦說,那事不宜遲,我們下站就下車,否則呆會我又餓了,火車上的東西死貴。
豆芽問,下站是哪?
陳博問了下旁邊的路人,說,下站是新興鎮。
豆芽說,好,我喜歡這地名。
嚴琦也異口同聲,說,咱們就這站下車。
邁出火車站,踏上新興鎮,一股清新興榮的空氣迎面撲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幢氣勢非凡的百貨大樓。
豆芽激動的說道,哇塞,不虧是大城市,真氣派,看這大樓。
嚴琦說,可不是,看那還有個橫幅,哇塞,不虧是新興城市,娛樂圈思想批判氛圍就是開放無束縛,那橫幅寫的是“李宇春裝B啦”。
陳博也激動了,說,這可真是啥話都敢說阿,思想真開放,佩服這座城鎮的氣魄,我已經被這座城鎮的魅力所深深吸引。
我說,你們兩個二貨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升級到三炮,那寫的是“李宇春裝B啦”么?那明明寫的是“李寧春裝8折”!
嚴琦和陳博臉上明顯出了三道黑線。
豆芽問,我們要去逛逛百貨么?
我說,豆芽,我們有錢買百貨里的東西么,還有,你想要成為陳博和嚴琦這樣的二貨么?
豆芽出奇的看著我說,不,我要成為你這樣的人。
我說,那就不應該逛百貨,而是應該多逛書店。
豆芽說,好,那我們書店出發。
書店是一個城市文化的標志,要看一座城市的文化底蘊有多少,那書店的規模和數量絕對是重要的參考數據之一,雖說剛才嚴琦和陳博夸錯了這座城鎮魅力的原因,但是從書店這方面來說,這座城鎮還是有魅力的。
因為距離百貨大樓不遠處,我們就發現一家書店。
嚴琦問書店的服務員,說,你們這有三毛的書么?
書店服務員怒噴道,窮逼就別逛書店啦!你不知道現在物價已經漲成什么樣了么?我們店里一個書簽都不止三毛錢啦!
嚴琦傻眼在了那里,小聲的嘟囔說,三毛其實是一個作家。
我對書店的服務員說,店家,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如果金庸的小說可以用“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來概括,那古龍的《情人箭》《碧玉刀》《蕭十一郎》《流星蝴蝶劍》《劍毒梅香》《血鸚鵡》《借尸還魂》、《神君別傳》《七種武器》《圓月彎刀》《洗劍錄》《菊花的刺》連起來就是“情人玉簫流毒血,借君七圓洗菊花”。
書店服務員聽我說完之后,目瞪口呆傻站在那里,神情慌亂卻又不知所措。
而我只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陳博在書店里面招喚大家,說,快進來看書吧,別在門口耗費青春啦。
我走近一看,陳博手里握著幾本書,《小絲瓜的養殖護理》《咖啡廳五指棋攻略》《長椅上的愛情》《奔放KTV》。
嚴琦看見后笑著說,陳博,你這知識學的挺雜阿。
陳博還沒聽出來,還微笑地說,方方面面,方方面面嘛,嘿嘿。
我拿起一本書,《時間簡史》。
豆芽逛了一大圈后回到我身邊,說,我們還是走吧,之前我覺得自己不喜歡看書,今天逛了一圈,終于能確定這個假設了。
我說,你不想充實自己了么?變成一個有思維的人。
豆芽說,不用了,拉面你充實自己就行了,以后我都跟你著混。
到收銀臺的時候,門口的書店服務員還傻在那里回味那句“情人玉簫流毒血,借君七圓洗菊花”呢,見我們在面前,才緩過神來。
結賬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那些書我們只夠買一本的,于是我帶著《時間簡史》走了出去,店員攔住他們,不結賬不讓走。
我們在書店門口仰望天空。
嚴琦問,我們餓了,怎么辦。
陳博說,拉面緊握手里的書的狀態不是已經表明的很清楚了么:抓緊,時間,撿屎(簡史)。
豆芽說,我才不撿屎吃呢,我們到底該怎么辦?
我說,大家不要吵啦,爭吵和討論都耗費體力,越說越餓,越先餓的就要越先忍受挨餓。
于是大家都鴉雀無聲。
我抬手指著前面的方向,說,走,咱們往那邊前進,在那里,我們要賺個盆滿缽滿!
然后依然沒人應答,這幫怕餓肚子的家伙。